他也早就忘記了是自己的生日，腦子裡想的，盡數都是怎麼處理。
眼看著司空曦的臉色一點點冰冷下來，沉悶的彷彿要拔槍殺人，她依舊淡定沉默。
他無可奈何，卻不知道怎麼去哄她。
然後又是昏昏沉沉的睡，又一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下涼涼的，她下意識地低頭看，正看到司空曦把她的內褲往下拉，她也沒有顧忌到那麼多，只是害羞的成分居多，一腳便踹下去。
他也沒有防備，正好是受傷的那隻手按在地上。
鑽心的疼痛。
她呆呆地看著他，不說話，怔怔地看著一旁乾淨的內褲，一瞬間有些後悔和尷尬。
他的腰正好撞到了一旁的床角處，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用沒受傷的手按著腰。
尹姒晨再也忍不住，結結巴巴地問了句：「你……沒事吧？」
過了許久，他才站起來，神情冰冷至極，只是微微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如經霜帶雪般冷冽。
尹姒晨渾身狠狠地一抖，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餘。
「你自己換吧。」他冷冷地說了句，便不緊不慢地離去，只是一隻手仍然按著腰部，看起來有些吃力。
等到他出門的時候，她才終於起身，看著他準備好的乾淨內褲，還有已經貼好的衛生棉，有一瞬間的恍惚。
想到他離開時蒼白的臉色，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經痛也不是很厲害了，她換好衣服下了床，卻猛然看到地上大片的血跡。
她記得他剛才是用左手扶著腰的，右手始終都藏在身後，唇色還一陣一陣地泛白。
她的心裡也是一陣的揪痛，用最快的速度出去。
徑直走到司空曦的書房門口，微微的開著一條縫。
她把動作放到最輕，瞇著一隻眼睛向著裡面掃進去，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的身側有許多紗布，卻都沾著血，她隱隱的看到他的肩膀顫抖著，地上不時地有血滴下來。
她突然就哭了，一隻手摀住嘴，眼淚一滴滴的從指縫間灑落下來。
哪裡見到過這樣脆弱的司空曦，他在所有人面前，從來都是孤高倨傲，不屑一顧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受傷。
像他這樣天神一般的男子，從來都是操縱這所有人的性命，哪裡想得到他也會生病，也會受傷，甚至會哭泣。
司空曦大概是聽到了門口的聲音，猛地回頭，直視著她的淚眼，眼神有些飄忽。
兩個人彼此也都不說話，只是視線交匯，眼波流轉，情意濃濃，卻，都只是藏在了心裡。
他的眼神冷冷的，隨即又平靜下去，似乎對於她的出現也沒有多大的震驚，不疾不徐地拿了新的紗布，也沒有上藥，草草地纏住。
她想了想，也終於鎮定下來。
心裡終歸是有他的，不說明，便永遠這樣難受下去嗎？
是不是說出來，情況會好很多？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說那三個字。
她動了動嘴角，聲音幹幹的喊出來：「二少……」
她喊的是二少，不是司空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