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低低沉沉的,每一眼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
尹姒晨下意識地後退,卻冷不防被他捉住了手腕,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像是冰塊摔進了心裡。
尹姒晨手足無措,眼神慌亂著,不知道應該放在什麼地方。
「我……」她囁喏著,結結巴巴的,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嗯?」
「二少不是答應讓我去看慕少的嗎?」
司空曦微微皺眉,似乎在掂量她說的每一個字。
忽而低沉一笑,眼底流光璀璨:「小東西什麼時候和慕公子這麼見外了,從前不是都喊之軒的嗎?」
尹姒晨愈發的緊張起來,她這樣可以的說『慕少』本身就是為了撇清和慕之軒的關係,然後順著司空曦的心意走下去,偏生他非要纏著問。
她抬頭看去,他也目光深深,彷彿凝結著一潭子的冰冷。
尹姒晨的手也迅速跟著冰涼起來,彷彿被他的溫度沾染到似的,心底微微地打著顫,咬咬牙,又放鬆了語氣:「我和慕少早就沒有什麼了的,如今他是因為我變成這樣,理當去問候一聲的。」
「哦?問候?」他似笑非笑地問了句,捉住她的手腕走到床邊,看著她手背上和地上細細的血,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來人。」
華嫂把東西整理了一下,退到了門外。
可愛的小護士慌慌張張地走進來,低下頭:「二少,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他轉身抱起她,然後放到床。上,細細的把她安頓好,才慢悠悠地說道:「這裡沒有人照顧的?」
「二少,有……」
司空曦俯身對尹姒晨笑著,然後用濕熱的毛巾細緻地給她擦著手臂,「那為什麼連點滴都沒弄好?」
「二少,我……」小護士已經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惶然無措,手指緊緊地絞著護士服,甚至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
從前聽聞二少冰冷沒有溫度,如今見了才知道,單單只一句話就能凍死人的。
「下去領薪水,自行辭職。」他只像是發號施令一般,淡淡地說著,手上卻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尹姒晨的臉頰,好似看不夠似的,目光如癡如醉。
「二少,我錯了。」小護士完全哭出來,只得求救地看向尹姒晨。
尹姒晨剛要開口,卻聽到司空曦又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話。
「知道她的一滴血有多金貴麼?」
尹姒晨一怔,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一百顆金珠子都比不過她的一滴眼淚的,那血債要怎麼償?」
「二少,是我讓她出去的,所以……」
「噓。」他打斷她的話,握緊她的手,萬分溫柔地呵護著:「不聽話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她忽然便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使勁地鎮定下來,才顫抖著目光,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帶著些撒嬌的姿態:「司空曦……」
「嗯?」他低頭溫柔一笑,心情頓時大好,俯身親吻她的唇瓣,揮了揮手:「下去吧。」
小護士如同得了特赦令般迅速地出去了,病房裡只剩下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