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安靜地睡著，涼涼的呼吸撲在他的胸前。
司空曦輕笑出聲，眼眸深處滑過一絲暖意，俯身過去攥住她的唇瓣深吻一氣，才心滿意足地放開。
就這樣一直下去，他全心全意護著她，給她最好的一切，找回初遇她時明媚的笑顏。
………………
尹姒晨這一次，睡了整整三天才醒來。
醒來的時候正是晚上，有著朦朦朧朧的燈光灑進視線裡，長時間沒有見到光線，竟有些睜不開眼睛。
酸酸澀澀的，努力了許久，才終於恢復清明。
房間裡的燈光昏黃一片，看了好一陣子，才認出是在醫院。
微微地動了一下身子，渾身疼起來，尤其是腿上，像是骨血分離般的疼痛。
病房裡很安靜，安靜的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腦海裡一片空白，甚至覺得有些奇怪，怎麼便來了醫院了。
最先進來的是梁月，她盯著尹姒晨看了好一陣子，才突然撲過去抱住了她，由於激動，竟說不出話來，只是抱著她，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
尹姒晨也沒有力氣去勸她，喉嚨乾澀，說話都困難，便任由梁月抱著她哭哭啼啼了一陣子。
「梁月……」
「姒晨，你知道嗎？你差點嚇死我了，那麼大的地震，死了好多人……」
她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似乎才想起了什麼般，微微一笑：「沒事了……」
梁月一直在和她說話，她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梁月在說什麼，只是半閉著眼睛聽著，到了後來實在是困的厲害，正要睡覺的時候，聽到門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只過了片刻，卻感覺到身邊一陣涼意。
「尹姒晨……」低低沉沉的聲音灌進耳膜裡，一聲聲地，似乎旋轉進心裡。
這個聲音，似乎隔了千年，在記憶深處，像是早已經深入骨髓。
在昏迷的時候，昏昏沉沉的夢裡滿滿的都是這個聲音。
她整個人被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耳邊都是急促的呼吸聲。
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髮絲，低低的說：「小東西，你總算是醒來了。」
她微微睜開眼睛，太過疲勞，只看到隱約的輪廓，然後整個人被緊緊攬進一個懷抱裡。
腿上的傷口又被牽動，她痛的不能呼吸，黛黑的纖眉深深糾結著。
疼痛折磨中，她隱隱看到有晶瑩的水珠在面前滑落。
眨了眨眼，她才知道，那不是她的淚水，她沒有哭。
一時間好奇，皺著眉頭看過去。
司空曦眨了眨眼，只覺得視線有些模糊，有什麼東西，濺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後來才知道，那種東西，叫做眼淚。
那抹笑，也像一把利刃，在司空曦冷硬的心頭，刺出了一個洞。
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好似春天蔓生的水草，纏纏繞繞地從心口的洞中長了出來。
很多年後才知道，他傾盡所有為了的，也只是她的笑容。
她呆呆地看著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尹姒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一副迷糊的模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目光深深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