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曦苦笑，看著她害怕的表情，一時之間慌亂的像洪水過境，時間好像違背了全世界逆流而來。
你心痛，你難過，你害怕，我的心裡又豈不痛苦。
他握緊她的腰，鬼魅般地低語：「一輩子都別想逃。」
她頭暈目眩地被他抱起來，一路抱著，放到車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
車窗開著，涼涼的風一陣陣地灌進來。
她微微地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問道：「為什麼？」
司空曦輕輕淺淺地笑，一點點地摩挲著她的臉頰：「這些……才是用來交易的女人，你懂麼？」
他的眼神中帶著微微的嘲弄，他淺淺地笑，從旁邊拿了一份件，指節默默地泛白。
手指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還是扔到了她的面前。
尹姒晨僵硬地拿起來，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地打開。
那裡面，都是花花綠綠的照片。
而且，都是她和慕之軒的。
那是從慕之軒來找她的那些日子開始拍的，他們的表情都是隨意而自然的，顯然是偷拍。
有在校門口的，還有那天她偷偷地和慕之軒逃走的照片。
最讓她害怕的，卻是慕之軒腳底的那隻狗。
一連串的抓拍，從慕之軒抱起那隻狗塞到她的懷裡的動作，每一張都無比清晰。
她臉上的笑意，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那種，不像在司空曦面前時的死氣沉沉，小心翼翼。
她一直在擔心，若是讓司空曦知道了尹小曦是慕之軒送的，那將會是怎樣大的一場風波。
剛才的害怕瞬間消失，此刻有的，卻是著急。
他是不是，以為她和慕之軒還有什麼？
她從來都不是狠心的人，慕之軒來找她，她也不能拒絕。
畢竟兩個人有美好的過去，雖然變成了如今的場面，當初的那些情意卻也還是有的。
直到那次完全挑明的拒絕。
那些被半盤的感情，早已經被掃出去了。
她一張張地看著，目光呆呆的，卻早已經沒有在看了。
低著頭，許久，才說道；「這些，是真的，但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阻斷，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顎：「我司空曦的女人，不許她不乾淨，不僅是身體，還有心……明白麼？」
尹姒晨抬頭看他：「可是契約裡也從來沒說過要把心也交付的，再說，我也交付不起。」
夜已深沉，司空曦努力壓制著怒火，放開她，嗤笑一聲：「若是要和那些交易的女人相比，你還是遠遠不夠的，改日可以的時候，再來和我理論。」
她無力地扭過頭，他已經發動了車子，猛地前進了一點距離，卻又停下來。
車身跟著一個顫抖，尹姒晨手裡的那些照片紛紛掉在腳底，辟里啪啦的聲音，很是刺耳。
她愣了片刻，然後下意識地跟著他的話開車門，下車。
下一刻，他的車呼嘯而過。
幽深的停車場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詭異中透著些淒涼，這大概也就是她的命運，一輩子都是被拋棄。
過了許久，她才終於想起，只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