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本來就不好，此刻更像是覆了寒霜，幽深的眸子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一道寒光掠過，他的手已經飛快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迅速，精準，正好是關節處。
她一直往後退縮，眸子裡像是小鹿般的驚悸，臉蛋上都泛起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疼麼？」他捏著她的關節處，一點一點地使力，臉上始終保持著那抹輕鬆的笑容。
尹姒晨緊咬著牙齒，眼眶裡泛出了濕意。
疼，怎麼能不疼？
他的手指刻意在脆弱的關節處擰來擰去，森寒的笑意讓她愈發的毛骨悚然。
「還要想辦法反抗我嗎？」
尹姒晨擰過頭，呆呆地看向了潔白的牆壁，眸子裡卻分明是不甘。
「想要去換衣服是嗎？」他猛然間又笑起來，倒像是真的開懷的笑容，「我陪你去換。」
他終於鬆開了她的手，握著她的手放在了牆上。
「不，我自己去。」尹姒晨抬起頭，手腕疼的發出了一絲抽氣聲。
她的一隻手按在牆壁上，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手指上便傳來了蝕骨的痛。
她的思緒終於安靜下來，感覺到他的手朝後一按，然後清除地聽到了一聲骨骼折斷的聲音。
她強壓下渾身哆嗦，甚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司空曦像是終於才滿意了似的，禁錮著她的手終於放開來。
尹姒晨渾身瞬間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都順著牆角滑下去。
她知道她的手指斷了，可是她連低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手指是不是廢了？或者整隻手都廢了？
越想越害怕，她渾身都開始不住地冒汗，雙眼無神地盯著黑乎乎的屋子看著。
她忘記了，他的骨子裡便是嗜血的，那日在花園裡他陰暗的眸子，然後殘忍地懲罰背叛他的人，那樣可怕充滿血腥的情景，怎麼能忘記？
她應該要時刻提防著他的，惡魔一樣的男人。
他一步步地走上前，身形躊躇，燈光從他高大的肩頭落下，精緻的面容籠罩在一片陰影裡，襯得他的側臉愈發的動人心魄。
她下意識地後退，卻發現已經無路可退了，背後是冰冷的牆壁，前面他的眼神卻比冰刀更讓人寒冷的心顫。
他嗤笑，「讓我幫你換衣服。」
她咬牙吼道；「我不換了！」
「由不得你！」他一腳踏進浴室，將她的校服拿出來。
她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可是生氣又能怎樣？忍了這麼久？終於要爆發了嗎？
小刺蝟？或者是小老虎？
這才是她的本性？
小白兔是偽裝，渾身的刺才是真實的她？
真是有意思，看起來柔弱的小身體，骨子裡竟然隱藏著這樣的不甘。
他走到浴室門口，成片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
「二少，對不起，我錯了，放過我好不好？」
司空曦終於俯下身來，一把抓住她的後頸，將她提到胸前，幾乎面貼著面，灼熱的氣息也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卻讓她寒毛直立，胸口都跟著發顫。
「嗯？你是要怎麼換？從上到下換？還是什麼都不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