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神志，奄奄一息地閉著眼睛，渾身都是血的背拉了出去。
司空曦輕輕地道：「害怕麼？」
她根本便不敢對上他的視線，瑩白可愛的腳趾也蜷縮在一起，身子不住地哆嗦著，冷汗一層層地冒出來。
「害怕麼？」他並不打算放過她，一隻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重複地問了一遍。
她感覺到他的手指上都還似乎帶著血腥的味道，整個人不斷地向後躲著，想要遠離他。
「怎麼？嫌棄我身上的血腥了？害怕我污染了你的純潔？」
「不，我沒有……」
「你以為你便是純潔的嗎？那我偏要玷污你的純潔！」他向她逼近，眸子裡都是陰暗的顏色。
自從那日從晚宴上回來，他便總是這樣為難她，若是就像從前，他對她愛理不理，也總比如今這樣好。
她不明白是為什麼，也不敢不問，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
即使她從情人的位置晉陞到了少夫人的位置，卻還是改變不了契約的事實。
他的世界，她從來便走不進去，也沒有想過要走進去。
一年半後便是再無關聯的人，如今有了這麼多關係做什麼。
尹姒晨低下頭，一滴眼淚落在他的手上，他像是驚蟄般閃開身子，慢悠悠地坐在了搖椅上。
司空曦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抵達不了眼底，尹姒晨看著只覺得徹骨的寒冷。
「我餓了。」他終於說了一句話。
尹姒晨這才好像找到了逃脫的理由，眼神閃爍著，向後退了幾步，「我去吩咐華嫂……」
「不用了，你來做吧。」
「哦，好。」雖然他突然的轉變很奇怪，她卻還是依言去做了。
剛走了幾步，卻才想起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地問了他一句：「你喜歡吃什麼？」
司空曦有些不耐煩，淡淡地應了聲：「隨意。」
尹姒晨愣了愣，轉身回廚房去做飯了。
她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太陽彷彿在一瞬間便落了下去。
身上也似乎沾上了血腥味，她把手洗了好幾次才開始做飯。
她不知道他的口味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做了幾個小菜，又煮了一碗麵。
他吃麵的動作很優，吃了幾口卻抬起頭問她：「你不吃嗎？」
「我不餓。」她訕訕地回了句，有些心不在焉，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華嫂！」司空曦突然認真而專注，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凝的笑溢出唇邊。
「二少……」華嫂跑出來，站在一邊。
「你這幾日便先回家去休息吧，看來少夫人不用吃東西也死不了！」
華嫂愣了幾秒，點頭道：「是，二少。」
尹姒晨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將剛才的害怕盡力地壓下去，和他對視了幾秒便要起身。
司空曦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尹姒晨立即識眼色地求饒：「二少，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司空曦皺眉，手上的力氣加大，這樣便疼嗎？她是這個性格？
「哦？你倒是說說你錯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