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是那麼有耐心，卻讓人不敢去肆意挑戰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他說話，從來都是命令的語氣。
尹姒晨這次才集中注意力，終於聽到他說了什麼，下意識地抬眸，卻看到他依然目光篤定地看著她，心下一驚，又斂了眸：「不，不……怕……」
不怕才怪！這樣明顯的語氣！
司空曦安靜地看了她好幾秒鐘，才終於開口，「我是狼？」
尹姒晨咬了咬唇，「不，不……不是……」
司空曦看看窗外，不緊不慢地問道：「喜歡什麼儘管挑編便好。」
她愣了愣，咬著的唇終於放開，她覺得他一貫都是冰冷的性子，今天卻跟她說了這麼多話，難道有事？
暴風雨的前奏？
這些年都過的艱苦，哪裡會有條件去看那些，她穿的衣服從來都是最便宜的那種。
她也從來不在意這些，也不認為這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穿的舒服便好。
尹姒晨暗自鬆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建築物極高，她細細地數著，好像終於分散了她的一點注意力。
她倒是數的樂此不彼，看向了最高的那一棟樓，到底有多高。
車子駛的極快，她剛數到二十幾層便已經出了視線。
「很好玩嗎？」他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
尹姒晨的身體劇烈地一震，差點打起寒噤來。
他怎麼總是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冒出一句話來，這可是會嚇死人的。
她也只能在心裡暗忖，並不敢表現出來。
「還好……」她訕訕地笑了幾聲。
「一百零一層。
「啊？」她吃驚，他怎麼知道她在幹什麼的，而且還知道那棟樓多高，難道他看一眼便知道了？
「那是皇尊酒店。」
「哦。」她應了一句，這次完全不知道幹什麼了，絞著手指一遍一遍地數著。
一到十，來回地數著。
一到十，來回地數著。
司空曦終於沒有再說話，重新拿起件看著。
尹姒晨無數次地想過，慕之軒會是她將來的丈夫。
如今卻已然是人事全非，過去的那些美好，卻再也回不去了。
她這一生恐怕是都不會擁有幸福的了。
她是為了母親，可是另外一個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她這樣毅然選擇了這條路，這一生，怎麼還可能會擁有幸福？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司空曦還在看件，她侷促著，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先下去。
正猶豫的時候，他低沉的嗓音傳出啦，「你先去吧。」
「好……」她應了一聲，保持著笑容。
難道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太寒酸了？
若不是司空曦進來，她恐怕要被那幾個女孩子晾一整天了。
不少女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二少，有了這樣的時機，自然是要把握的。
二少那是傳說中的男子，只在新聞裡和報紙上才能一睹，哪裡會想到如今這樣近距離的觀察。
「二少，您看，這裡的款式都是獨一無二的。」
司空曦皺皺眉，並不感興趣的模樣。
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四處看了幾眼，大概是覺得沒有入的了他的法眼的，於是微微一笑，「喜歡什麼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