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得意不知道的是,包大剛半年多前就對他有了防備。包大剛一直沒有理會柳樹胡同的女人,就是不想讓老媽傷心。
包大剛是家裡的獨子,周玉萍生完包大剛後就一直沒開懷。周玉萍一直很溺愛包大剛,對他的事情簡直是千依百順。半年來,在包大剛的要求下,周玉萍背著包得意陸陸續續地把包家的一大半錢財抓住在手上。周玉萍雖然不知道兒子為什麼會提這麼奇怪的要求,但是只要兒子喜歡的,周玉萍都會去做。
包得意帶著柳樹胡同的女人消失後,包大剛才告訴周玉萍包得意和那個女人的事。
周玉萍驚呆了,她只是善良,並不是蠢。想當年包家窮的叮噹響的時候,她沒有嫌棄包得意嫁給了他,為他操持家務,孝敬父母。現在包家父母已經去世了,包家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過的好。
可是,包得意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拋棄了她們母子?難道在包得意的心中,從來沒有她的位置?這些事實讓周玉萍的心情非常低落,以至於整天都恍恍惚惚的。
包得意走後,包大剛扛起了家庭的重擔。雖然周玉萍手裡有些錢,但那些錢不是是包大剛賺的。
從包得意拋棄了他們母子開始,包大剛就沒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連帶著也不想用包得意賺的錢。他想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老媽和自己。至於他為什麼要讓周玉萍提前抓住一部分錢財,那是因為包大剛不想便宜了包得意和那個不知來路的女人。
包大剛接手了解放路上包家現在唯一一間『包記』包子鋪,還好包得意沒有做絕,『包記』包子鋪的舖位是一早就買下的,包大剛不用擔心付不起房租。
或許是包家的遺傳因子裡確實有做廚師的天賦。包大剛吃了很多苦。終於學會用左手掌勺,練了一手好廚藝,把『包記』包子接著做了下去。『包記』包子經過包大剛的改良,味道更鮮美了,拉到了一批忠實的食客。
『包記』包子鋪避免了關門的結局,包大剛也有了謀生的能力,這一切讓包大剛鬆了一口氣。只是周玉萍的病越來越不容樂觀。
這幾個月來。周玉萍的精神狀態更加差。整天一個人悶悶不樂,有時候整天都說不上一句話,只是在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就算包大剛逗周玉萍說話。周玉萍都經常沒有聽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要是包大剛沒有叫她吃飯,她也不會覺得餓。
包大剛看見老媽這個樣子,心裡很難受。他帶著周玉萍去過好些大醫院。檢查後都說周玉萍只是有點貧血,其它的毛病都沒有。
包大剛急了。周玉萍的身體漸漸虛弱下去,醫院又檢查不出毛病,到底是怎麼了?
鬼使神差的,包大剛想起幾年前在酒樓見過的趙芝芝。趙芝芝年紀雖然小。但是包大剛堅信她是一位奇人,肯定能治好周玉萍的病。
一連幾個月,除了晚上回家照顧周玉萍。包大剛一直在店舖裡盯著對面的『賽包記』。他不知道趙芝芝是哪裡人,只知道她和『賽包記』的楊帆有交情。包大剛也曾經厚著臉皮去『賽包記』打聽過楊帆的電話。可惜楊帆早就有交代,『賽包記』的員工進去做事後都會知道自家老闆和『包記』的恩怨,自然沒有人理會包大剛。
「趙芝芝,我媽真的很可憐,她一輩子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怎麼會有這樣的報應?如果你有辦法,能不能救救我媽?」吃完飯,包大剛把他這幾年的事說了一遍,然後用懇求的眼神盯著趙芝芝。
看著包大剛懇求的眼神,趙芝芝真的很想罵人。為什麼周玉萍生病了,包大剛送去醫院治不了,就找上了自己?難道她看起來真的像神婆嗎?
或許是猜到了趙芝芝的想法,包大剛接著說:「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前幾個月送我媽去過上京城出名的精神病院,那裡的醫生說她神智有些不清,是因為受到了大刺激。像她這樣的情況,根本沒有根治的可能,只能慢慢養著。」
王大嬌坐在一旁沒有說話。雖然她知道芝芝的醫術不錯,但是治病有時候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為了一個莫不相識的人,她開不了這個口。
趙芝芝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爛好心又發作了。修士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包大剛能在今天看到她,不得不說也算一種緣份。趙芝芝不是個心狠的人,做不到見死不救。周玉萍的病症,是一種失魂症。
或許在周玉萍的心中,包得意已經成為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包得意帶著另一個女人離開後,周玉萍的魂魄像是不屬於自己了。隨著她自己不自覺地心死,心竅漸漸堵塞,魂魄有了離體的機會。只是不知道周玉萍離體了一魂一魄或者是更多,趙芝芝沒有看見也就做不出判斷。如果魂魄離體的情況嚴重,趙芝芝還不知道能不能治。
沉吟了一會,趙芝芝掏出一支稀釋過的身體機能恢復液給包大剛,讓包大剛分成三天給周玉萍喝下去,先把周玉萍的身體機能恢復到強盛時的狀態,她才去包家為周玉萍看看。
作別了滿臉感激的包大剛,趙芝芝和王大嬌坐上車來到了省政府辦公大樓。
剛到省政府門口,裡面的門衛迎了出來,笑呵呵地說:「大嬌姐,今天怎麼有空來省城?」
趙芝芝一看,樂了。這政府大樓門前的門衛,還是個老熟人哩!難道她老爸有老鄉情節,弄個老鄉跟到省政府做門衛來了?
趙芝芝還真的猜對了。趙天宇調到市裡的時候,就把玉山縣政府宿舍大院的門衛李大爺給帶上了。後來到了省城,把李大爺又給捎上了。李大爺是個復原軍人,和趙天宇還算合的來。
「大海啊!今天天宇在不在裡面上班?」王大嬌見到李大爺也很高興。
「大嬌姐,我馬上打個電話給你問問,看趙副有沒空。」李大爺動作麻利地進了崗亭打電話去了。
過了一分鐘,李大爺就跑了出來,面帶歉意地說:「大嬌姐,芝芝,趙副省長過五分鐘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抽不開身。他讓小王把鎖匙拿下來,順便帶你們去宿舍樓。」
「好啊好啊!我們先回宿舍,等會給老媽一個驚喜。」趙芝芝故作歡快地說。她看出來了,李大爺的態度有點怪怪的,不知道是被老爸批評了還是其它原因。
李大爺笑了笑,覺得趙芝芝真的很可愛。剛才被趙天宇批評的鬱悶頓時散去了不少。趙天宇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了,整天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沒等一會兒,樓上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他是兩個月前剛到省政府實習的小王。
告別了李大爺,趙芝芝和王大嬌跟著小王繞了半條街,才來到省政府宿舍。走進大門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嚎哭聲從樓上一家傳了出來。
趙芝芝皺起了眉頭,幫她們帶路的小王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芝芝,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哭的人不會是咱們的熟人吧?」王大嬌見芝芝的臉色發黑,確實有點擔心。
「婆啊,只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等會您可別心軟哦?」趙芝芝已經聽出來了,哭叫的人正是陰魂不散的沙秀娟。
「大娘,姑娘,這條樓梯上去三樓左邊302房就是趙副省長家,我還有工作等著做,就不陪你們上去了。」小王聽著像是趙副省長家出了什麼事,他是個機靈人,知道』家醜不外揚『的道理,自然不會自討無趣跟上去看熱鬧。再說了,領導家的熱鬧可不是這麼好看的,什麼時候領導心情不爽,小鞋就會給雙你穿穿。
「呵呵,那就不影響你工作了,謝謝你啦!」趙芝芝笑著謝了謝小李。這城裡人啊!就是小心,小王只是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實習生,官場上的彎彎繞繞就已經很精通了。
小王走後,趙芝芝和王大嬌對望了一眼,沒有了聊天的興趣,快步爬到了三樓。
「姐姐,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了,你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嗎?求求你了,成全我和天宇哥吧!」沙秀娟一邊哭一邊說,口齒出乎意料的清楚。
「你……你……!」吳麗娟像是被氣的不輕,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姐姐,我已經和天宇哥說過了,天宇哥說會給我交代的,你不會為難他吧?」沙秀娟怯怯地說。
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的王大嬌聽到裡面兩人的對話,腦袋「轟」的一聲,覺得全身的血都朝頭部湧去。王大嬌的身子晃了晃,差點往地上摔去。
趙芝芝眼明手快,一把扶住王大嬌,往她的身體裡面注入了一絲靈力。趙芝芝真的很想仰天長歎,沒想到她和王大嬌來到時間這麼巧,這麼大一盆狗血都給趕上了?
王大嬌覺得身體裡面有一股暖流轉了一圈,最後來到了頭部,混沌的腦部頓時一片清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