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聲從床上勉強支撐起來,他的筋脈才剛剛被接好,也不知殊庭是用什麼法子接好的。
「我要去找他。」他病歪歪地打算去另一間小屋。卻被助理半道攔下,「這間……公子賞給我住了。」看見燕楚聲越發犀利的眼神,助理的聲音怏怏小了下去。
他居然將自己的屋子讓給這個小胳膊小腿的「小人」住,燕楚聲形容不來他當下的心情,只知道再聽下去,他的肺要氣炸了。
「你直接說,他在哪?」
「公子說了不讓你知道。」
任憑燕楚聲強大而壓抑的氣場包圍住他,小助理再也不肯多說一句。
反正他的腳筋已經接好了,不信找不到他。
小助理見狀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搜遍院裡的每一個角落,如果找不到,應該就會消停了吧!
可是,燕楚聲根本不顧及腿是剛剛接好的,找不到就繼續找,他的性格本就執拗,對於自己無比在意的人,勢必要找出來弄個清楚。
小助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別找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筋脈要接好,需要花費多大的心力,公子為了你不眠不休,施術過度,傷及根本。如今正在暗地裡療傷,生怕你見了會愧疚,我看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枉費了他對你的一番心意。」
燕楚聲如夢初醒,再反省思索剛才那番幼稚的土匪行徑。心中五味雜陳,他是不是太不成熟了。
不知道哪一天,燕楚聲從院子裡消失了,待到殊庭療傷回來,小助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知道當時說了那番話以後燕楚聲冷靜了很久,之後就不見了。
殊庭心一寸寸地冷下來,所有的人都以為「齊月公子」冷若冰霜,不愛搭理世人,但其實他也有情,也有愛,他只是不願意表達,更不需要別人明白。因為他——燕楚聲,明白就好。如果早些年是在一味地逃避,那麼經歷了這些日子的離別憂慮,他想要接受這一切的時候,偏偏,那個人不見了。
再次見面的時候卻是在柯城城主五十壽辰宴會上,燕楚聲坐在首位右側,而他坐在左側。
「今天,我非常高興能夠把旁邊兩位青年才俊請來參加壽宴。他們一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召喚師,一個……是擊敗流寇保衛柯城的年輕勇士。」燕楚聲和殊庭對看一眼,其實剛才見面皆是吃了一驚。
殊庭好奇燕楚聲怎麼會突然成了城主的入幕之賓,上上下下看了燕楚聲,這兩年來銷聲匿跡,杳無音訊。沒想到見面卻是這番場景。他成熟穩重了許多,更像是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粗糲的手掌一看就是長期執劍所致。
燕楚聲也是這麼看著他的,不放過他身上的一邊一角。他的變化不大,還是纖塵不染,冷冰冰的。可是他知道,他的內裡遠比表面溫暖精彩。
這樣的場面也不便敘舊,畢竟在他們下面還有許多城主的屬下和親屬。
只是原本這樣一個宴會可以平平靜靜地結束,卻不知道這壽星城主喝高了還是怎的,突然提出想把女兒許配給燕楚聲。
而燕楚聲居然默認了,不過事先還是申明處處再說,若是真心合適,再談婚論嫁不遲。
殊庭說不上什麼感覺,是背叛吧!現在只有這個詞能夠形容他糾結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