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是奇了,我這莊子裡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藍公子親自上門求取的。尤其還是你我根本不熟的情況下,你就這般大咧咧的上門求取了,莫非你覺得自己一定就可以成功?亦或是,你查到消息,本就知道她在我這裡,想憑借她的關係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呢?」慕容謹話中的她明顯就是指的舞悠然,話中明擺著暗示著藍雨軒的不懷好意。
「莊主切勿誤會,我與舞大夫只是認識,並不算太熟,也沒到那種能夠讓她幫忙的地步,更提不上利用。今日在此見到舞大夫,連我都很意外。至於求取的東西,其實對於莊主來說並不算什麼,可對在下來說,卻是能救命的東西,還請莊主能夠割愛,條件任您開。另外還請莊主不要說那些惹人誤會的話。我與舞大夫之間面前只能說是認識,關係不勝。你應該知道我的難處,不是嗎?」藍雨軒正色道,並不想慕容謹誤會,給舞悠然惹來麻煩。
他不可能與女人扯上關係,也不會扯上關係,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誰不知道慕容謹為何總會用那種引人誤會的話語將他與舞悠然扯在一塊,卻不想因此污了舞悠然的名聲。
慕容謹沉默了片刻,忽而淺淺的笑了。
「藍公子之前還能那般與我開玩笑,這會我開個玩笑,藍公子又何必這般大的反應呢?我自然不會懷疑你與內人之間的關係。你且說說看,你求的是什麼,若是真的無關緊要,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輩,自會給你。至於條件什麼的,卻是落了俗套。你們藍家不缺錢,我慕容家似乎也不到缺這些黃白之物的地步。」
「我想問莊主求得一朵碧水藍星。」藍雨軒道。
「碧水藍星?」慕容謹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散的乾淨,斂眉道:「你確定你要的是碧水藍星,而不是其它的東西?」
舞悠然突然發現慕容謹的神色變得異常嚴肅,帶著一絲凶悍,就好似藍雨軒這話觸怒了他的底線一般。
碧水藍星?
這是什麼東西?
舞悠然很是費解。
而且聽藍雨軒剛才的形容,這碧水藍星能夠用朵來形容,莫非是花?
若是花的話,慕容謹為何這般表現。
莫非這花有什麼不同凡響的作用?例如說入藥什麼的。
不都說一些奇花異草可入藥,功效逆天嗎?
莫非這所謂的碧水藍星就是這類型的花卉?
「我確定。」藍雨軒應道。
隨著藍雨軒話音落下,慕容謹霍得站起身來,冷聲道:「管家,送客。」
「是,爺。」
一句逐客令,慕容謹拂袖而去,直接將舞悠然丟在這客廳裡,頭也不回。
「藍公子,實在抱歉,還請離去吧,奴才送二位出去。」季宵開口道,下了逐客令,態度是這般的強硬。
舞悠然站在廳裡,滿頭霧水,想要求個答案。
可看季宵的態度如此堅決,卻不知這話能不能問,會否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舞大夫,就當是在下厚臉皮,還望舞大夫慈悲心腸能夠說動莊主送在下一朵碧水藍星,大恩不言謝,往後若是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不推脫。」
「藍公子……」
「管家,可否容我與藍公子說幾句話,你再送他們離開?」舞悠然打斷了管家的話語,這般問道。
「這……」季宵有些為難,並不想舞悠然插足此事,便想了想,應道:「夫人,並非奴才有意如此,只是,這事情您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琢磨著幫藍公子的忙。其它任何東西爺都可以無所謂,唯獨這碧水藍星不行。具體原因,奴才不便多嘴,若是爺願意告知夫人,便不會隱瞞。」
季宵有季宵的難處,舞悠然可以理解。
他都這般說了,證明這碧水藍星不會是簡單之物,甚至於非常稀少,還有著她不知的某種作用,讓慕容謹這般不通人情。
「舞大夫,管家說得對。這事情確實是我之錯,不該將你拉下水。如今仔細想想,碧水藍星本就稀少無比,已知擁有它的人便是莊主,可也並非真的找不到,只是路途太遠,一來一回恐怕是趕不及,方才出此下策。舞大夫莫要為此苦惱,你我交情不深,不好這般勞煩你,這事情你就當我沒說過,告辭了。」藍雨軒聽了季宵的一番話後,卻是改了主意,主動求去,哪怕舞悠然喊他,亦是頭也不回。
這點行為處事上,這個藍雨軒還真是跟慕容謹挺像的。
有點一言堂的味道。
什麼都是他們自己決定如何做,連讓別人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少爺,等等奴才。」小牧趕忙追上去,卻不時回頭看了舞悠然幾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追隨他的主子離開了。
目送季宵送走二人,舞悠然並未離開,反倒是守在中門的那扇門處,等著季宵回來,有話想問他。
「夫人,奴才還以為您回去了。不知夫人在此候著,可是為了碧水藍星?」
「管家果然聰明,就不知道管家是否願意為我解惑?」
季宵笑了笑。
「夫人不該來問奴才的,此刻爺應該回了您院裡,若是夫人真的想知道,還不如直接回去問問爺更為妥當呢?」
「他會告訴我這些嗎?」舞悠然皺眉。
「夫人不去問,又豈會知道爺不說呢?」季宵反問道。
不管如何,想從季宵這裡知道碧水藍星的事情,已然是不太可能了,舞悠然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決定回紫之院當面詢問慕容謹。
也做好了被他無視的準備。
重回紫之院時,正如季宵所言,慕容謹居然真的在這裡,就坐在屋簷下的太師椅上,單手撐著下巴,一副心不在焉想事情的樣子。
舞悠然走到跟前時,他居然慢了半拍才發現她的存在。
「想問什麼就問吧,憋在心裡久了,你也不舒坦。」
立刻有丫鬟搬了另一張太師椅過來,讓舞悠然落座一側,隔著一個茶几的距離。
待得茶水奉上,季宵屏退閒雜的丫鬟後,舞悠然方才開了口。
「我想知道碧水藍星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藍雨軒來求取,你不答應,還這般生氣。若只是稀罕物,不想給就罷了,為何你要那般生氣,讓我無法理解。」
「我也猜到你會來問這事。只是,我不知道我若是說了,你可會相信我的說辭,可會認為我在誆騙你。」慕容謹直視著舞悠然的眸子這般問道。
「你若不說,又豈非知道我信不信?」舞悠然反問道,將季宵反駁她的話,駁了慕容謹。
「若我說碧水藍星關係著我慕容家子嗣的傳承,你可信?」慕容謹直勾勾的望著舞悠然,這般問道,氣勢較之之前強盛了幾許。
舞悠然目光閃動了幾下,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隨即問道:「碧水藍星是藥?能治,或者說有一定幾率治好孩子的病,讓他們能夠平安的活過五歲,然後長大成人,為慕容家延續香火?」
慕容謹有片刻的意外,因為舞悠然的猜測竟是與事實幾乎相同,讓他不得不驚到了。
「你說的沒錯。碧水藍星乃是一株奇花,乃是慕容家祖輩延續下來一直守著的一株奇花,能夠治好我們的病。雖然這花其它地方或許還有,卻又與我慕容家的不同。或許該說,慕容家的這株碧水藍星藥效更強,年份更久。而且五年方開一次花,一次花開最多五朵。這花除了能夠讓孩子邁過五歲的那道坎,也是過了二十五歲的慕容家子孫吊命用的主藥。一朵花若是給孩子用,足夠用到五歲那年,而邁過五歲的那年還需花掉一朵,一旦失敗,就等於要重頭再來。五年方才五朵,二十年也就二十朵,為何如今只有我們三兄弟,甚至於只有我方才有子嗣,你真的以為我另外兩個兄弟無能不成?」
慕容謹說至此,唇角冷冷一笑,透著嘲諷。
「是花不夠了,對嗎?」舞悠然道。
「沒錯,花不夠了。而且我們家的這種怪病,無因可查,小時候只說是心臟過於虛弱,方才需要碧水藍星吊著命,買過五歲那關後,卻又沒什麼大礙,人也變得健康起來,可若是到了二十五歲,就又好似打回原形一般,一年一片花瓣吊著性命,若是斷一次,就會有性命之憂。若是重傷時,我們比任何人都要危險。你說,這樣的東西,我可能答應送人嗎?」
面對慕容謹的逼問,舞悠然搖了搖頭。
將心比心,若是換作舞悠然自己,也做不到為了救別人,而罔顧自己親人的性命。更何況,還是一命換一命,不值得。
說了這麼多,慕容謹的氣似乎也漸漸消了。
或許是因為給了他發洩的機會,此刻的他看起來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生氣了。
「慕容謹,你說藍雨軒為何要問你求取碧水藍星?碧水藍星涉及到你們慕容家的香火延續這事情,應該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吧。我看藍雨軒也不似那種糊塗人,沒道理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莫非有別的原因?」舞悠然乘著慕容謹平心氣和時,忙試探性的問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