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之院後,就見院子裡來了一群木匠,正在測量窗戶之間的大小,隨後將顏色圖樣之類的比照著,選取同色系的顏料塗抹新增的木板,改建成舞悠然想要的結果,又不至於破壞原有的設計。
舞悠然聽聞木匠過來,就讓負責人到跟前,想聽聽對方的改建方案以及圖紙。
看著對方出示的圖樣,以及想法後,舞悠然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腦子靈活,居然利用柱子與柱子之間的位置,準備用套的方式,弄成兩端半圓形的木板直接套在柱子上,用以隔絕房間,取用更換方面都很簡單,而且不擔心孩子會在房裡玩耍時,遇上危險。
對於木匠的改建方案舞悠然一拍掌給通過了。
另外之前交給木匠打造的東西,沒想到今天就拿到了成品。
在做工方面,舞悠然因著圖紙上繪製的花紋並不多,倒也減少了木匠的工作,看著極具現代風格的嬰兒床,舞悠然琢磨著是否應該弄個小手推車出來,這樣一來就可以隨時帶著小安安四處走動,還能夠省力不少。
小安安雖然有奶娘,不過舞悠然還是希望自己來餵奶,除非奶水不足才考慮奶娘。
並非舞悠然看不起她們,擔心她們的身體狀況會否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若真擔心這個,以前外出診病時,豈非要將小安安帶在身邊,而不是直接留給紀雪照顧。
紀雪可是黃花大閨女,不可能給孩子奶水喝,自然也就只能尋一個有奶水的熟人花點錢餵飽他。
當然,舞悠然也不否認自己對這個山莊的人不太放心。
勾心鬥角太多,再加上身邊也沒什麼完全值得信任的人,舞悠然不得不防範著所謂的黑手。
傷了她倒是無所謂,可是傷了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小安安,舞悠然是絕不允許的。
反正,她是能不假借她人之手餵奶,就斷不會讓小安安喝別人的奶水。
午飯前餵了小安安吃過奶水後,舞悠然將他放在墊了厚厚的軟墊子的圓桶中,讓他在裡頭玩耍。等到所求的墊子都準備妥當後,鋪滿了房間,不用擔心磕磕絆絆時,舞悠然會讓小安安在墊子上學習爬爬。
及早的鍛煉身體,也能夠讓孩子盡快能夠走路,至於學語,如今也就丫咿唔的無意義單音在那叫喚著,小牙齒已經開始小冒頭了,看起來真喜人。
午飯過後,莊子裡的管家到了,不但如此,還領著二十個奶娘的候選帶到了紫之院,這是要給舞悠然過目後,留下適用的,至於挑剩下的,或是打發走,或是留下來,說不定。
舞悠然一眼掃過去,這些前來應徵的奶娘普遍衣料都很一般,不過各個胸前皆是波濤洶湧的鼓脹,看得舞悠然都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不知不覺中居然就拿自己跟別人攀比,讓她頓時有些窘。
莊子的管家舞悠然是第一次見,人約莫三十出頭,人看起來略顯消瘦,臉型柔和,五官不算太過出挑,但是以他的年紀來說,倒也算得上一個帥大叔。
這管家名為季宵,根據他介紹,是屬於慕容謹家族世代的管家家族中的一員。
從季宵的口中得知,慕容謹並非只有一處莊子,而每一處莊子並非都是他們家族的人當管家,但是有他們家族的人當管家的地方,就基本上會是慕容謹居住一段時日的地方。
關於此處莊子的事情,季宵淡笑不語,神神秘秘的不想多說。
不過,以季宵的態度來說,卻是較之那些略有幾分勢力的丫鬟們強了太多。
有時,舞悠然都經不住猜想,該不會是同性相斥吧。
不然態度方面,差異最大的怎麼就是這些丫鬟奶娘之類的呢?
不過,對於她們的工作確實不敢太過輕呼,基本的本份還是掌握的很好,令人挑不出毛病,可要說熱情,絕對是算不上的。
坐在樓前的石凳上,依靠著欄杆,舞悠然望著眼前站好的二十位初來乍道的奶娘,身旁站著季宵與審判伺候著的丫鬟。
原本借來的奶娘已經讓舞悠然打發走了,心思不在自己這裡的人,留著也沒意思。
「咳咳。」輕咳了一聲後,舞悠然開口了。
「將你們每個人都手伸出來,袖子拉上去露出手腕便好。」
舞悠然話音方落,二十個新到應徵奶娘的婦人就有些不知所措。
「沒聽夫人吩咐嗎?莫非是不想留下了?」季宵沉聲喝問,一句話讓那些婦人按著舞悠然的吩咐做了。
只見一隻隻手生出來,手掌攤開面對著舞悠然。
舞悠然起身準備過去,懷中卻是還抱著小安安,頓了下腳步,望向一側的丫鬟,竟是一個主動過來的人都沒有。
季宵眉頭隨之一蹙,冷眼掃向那些略顯散漫的丫鬟。
「一個個的都杵在那做什麼?沒看到夫人要空開手,要你們抱著小少爺嗎?」
季宵不快的語氣透著冷,那些丫鬟此刻方才反應過來,今日裡管家在,她們居然如此散漫對待舞悠然,簡直就是找死。
慌忙間立刻過來兩個所有丫環中的領頭人過來,從舞悠然手中準備接過小安安。
因著突然,兩人都沒商量好誰先,一下子過來,卻是變成有種爭奪的味道,謙讓一下後,又變成雙方同時收手準備退下,一時之間情況實在難看,這無疑讓季宵很生氣,哪怕最後還是有個人接過了小安安,讓舞悠然空開手,得到片刻的清閒,可這種態度與行動力讓季宵很不滿。
看來這些時日對莊子裡的下人管教不夠嚴厲,居然如此怠慢主子。若是不適當的敲打敲打,豈非都要爬到主子頭上去了,真是一群沒眼力勁的傢伙。
季宵臉上恢復了平靜之色,心裡頭已經有了要好好整頓莊裡頭下人的念頭。
丫鬟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舞悠然掃了一眼攤開的手掌,多數都是掌心老繭,明顯是家境不好的人。
一個個伸出的手,舞悠然都毫不在乎將手搭在上頭,片刻為二十人檢查了身體,先將每個人都狀況,按著各自的不同分開站立,留下的才是真正身體很健康的婦人,不存在任何不好的病症。
留下的人足足有七個,七個雖然不多,卻也不少。
讓七個人照顧一個孩子,用不著,不過莊子裡也不差這點錢。
開啟了善惡值的檢測功能,留下的七人倒是並無背負任何罪惡值,不過有兩個卻是頭頂著數字為2與3點功德值的婦人。
看過了很多人,多數都是不好不壞的零,能夠這般明顯的只有功德值的倒是少見。
通常能得系統平定功德值的人,毋庸置疑,絕對是心善之輩,是否單純難說,舞悠然都不覺得自己單純,可也不認為自己會是邪惡之輩,人最主要還是問心無愧。
舞悠然指了指擁有功德值的兩個婦人。
「你,還有你,到跟前說話。」
「是,夫人。」被點名的兩個婦人很是意外的應道,有點緊張的上前幾步到了舞悠然的跟前。
「你叫什麼名字?」舞悠然望著頭頂2功德值身形略顯較小,約莫三十二三的中年婦人應徵者問道。
「奴婢戴英,夫家蘇城人士,家住蘇城天門坊鬍子弄,娘家是城外戴家村人士,祖上都是佃戶,阻了幾畝薄田,因家中孩子頗多,光靠丈夫掙錢不好養活,才出來做事。請夫人放心,奴婢絕對會好好照顧小少爺,絕不會讓他傷到分毫,餵奶也絕對餵得飽飽的,不敢餓了少爺,還請夫人收留。」戴英都不等舞悠然詢問家底,就主動把自己的家底報出來,緊張的直接給舞悠然跪下,求她收留。
「放心,既然問你話,定是有留你的意思。你的狀況我知曉了,先站到一旁去。」舞悠然柔柔一笑,並不介意戴英的舉動,她也是心急才會如此。
戴英欣喜的道謝,臉上漾著笑容退到了一旁。
舞悠然又將目光落向了另一個功德值3的婦人身上,之前就覺得此人氣定神閒,一點都緊張這種場面,甚至於由始至終都掛著淡然處之的笑意,雖然掌上有繭,卻不是那種自小操勞積攢下的老繭,反倒像是近幾年積攢到新繭。
「奴家曲音蘭,蘇城人士,家住天門坊鬍子弄,來此只是希望能得夫人賞口飯吃,定會兢兢業業做事,不會丟了夫人的臉面。」
曲音蘭年歲較之戴英年輕許多,是這麼多應徵者中最年輕的一位。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也就比舞悠然大個三四歲,在二十二三的樣子,人長得雖不算白白淨淨,可至少衣著打扮乾乾淨淨,粗布麻衣在身也在這麼多人中略有幾分鶴立雞群的味道。
她並非因為身高才鶴立雞群,而是因著這麼多人中,只有她最乾淨,而且最淡定,也正是她的表現讓舞悠然第一眼就覺得很合眼緣,更別提言談舉止上,倒是個學過禮數與學識的人,言談舉止頗是得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