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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3章 安魂曲 文 / 廣修

    黛綺絲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裡。(—)她清楚的記得李雲陽臨走之時讓自己和貝爾站在血湖岸上等他回來,他一個下水去探路了。她專心致志坐在湖邊等著李雲陽回來,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尚未來得及回頭,就暈倒在地了。醒來的時候就被關在了這裡。貝爾呢?他去哪裡了?黛綺絲看見四周的空中還懸掛著許多鐵籠子,籠子裡面全都關著人。

    就在黛綺絲尋找貝爾的過程中,她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滿臉鮮血坐在鐵籠裡。剛才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個鐵籠裡還關著她。老婦人雙眼緊閉,可是當黛綺絲向她靠近的瞬間,她好像從夢中驚醒了似的。她衝著黛綺絲一陣癡癡的笑,就好像孩子看見了好吃的東西,嘴裡流著涎水。

    黛綺絲並沒有讓老婦人這副尊容給嚇回去,她生性本來就單純善良,也衝著老婦人甜甜的一個微笑。老婦人忽然之間好像又不癡癲了,她看出了黛綺絲對自己的善意。

    「老人家,是誰這麼狠心將你關到籠子裡的?」

    在星耀大陸之上是有明規定的,年齡超過六十歲的老者是由當地政府贍養的。在皮爾卡領地上,黛綺絲從來沒有見過顛沛流離的老人,更不要是關在籠子裡了。

    老婦人又是一陣癡癡的笑,嘴裡的牙齒早就掉光了。黛綺絲一樣就看出她的牙齒不是自然脫落的,而是讓人活生生給拔掉的。到底是誰這麼殘忍?竟然如此對待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

    「有人嗎?你們快將這位老人放出去。這是犯法的。」

    她的話剛完,就聽見一陣亂七八糟的嘲笑聲。黛綺絲看見幾個身穿皂衣的人手裡提著飯桶從門裡走了進來。

    「犯法,我們這裡就是王法。這姑娘看起來白白嫩嫩挺不錯的,想必嘗起來味道更鮮美。」

    一個紅臉大漢嘻皮笑臉從下面向上看著黛綺絲,眼裡滿是野獸般的****。他們常年在這裡看守犯人,哪裡見過像黛綺絲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

    領頭的中年人一聲怒喝:「你個子色心不死,難道忘了上次的教訓嗎?是不是還想讓我將你吊起來抽幾十鞭子才覺得過癮。趕緊去給犯人送飯,等我閒了再找你子算賬。」

    黛綺絲覺得這個中年人是個好人,於是向他打聽這是什麼地方。她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到了鐵籠子裡的,也想讓他放了和自己關在一起的老婦人。看到老婦人傷痕纍纍的樣子,黛綺絲就覺得心痛。

    「這位大哥,這裡是什麼地方?」

    領頭的中年人哈哈笑道:「你問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嗎?」

    黛綺絲頭,她現在比誰都納悶怎麼從百花窟到這裡的。也不知道李雲陽現在怎麼樣了,一想到沒有他的消息,她的心裡更是亂成一團。

    「你真的不知道,這是納賽爾領地的監獄。」

    納賽爾領地好像在皮爾卡領地的西北方,這裡距離日光城的距離已經不遠了。黛綺絲從出生到現在,如果不是史丹尼派人襲擊了皮爾卡領地,她現在還守著幽冥之泉。幽冥族明規定,幽冥族的神女一生一世不得離開幽冥之泉,要潛心侍奉天神,賜福給皮爾卡領地,保佑星耀帝國千秋萬代繁榮昌盛。她是聽族長過納賽爾領地,因為這裡音樂是星耀大陸上廣為流傳的經典之作。傳歌神黛娜絲就是出生在納賽爾領地的。

    「原來這裡是音樂之都納賽爾。」

    黛綺絲一直想像著一個以音樂聞名於世的地方應該是浪漫而溫柔的,絕對不會出現將一個老婦人關在籠子裡的事情,就像畜生一樣圈養著。

    「你的沒錯,這裡就是音樂之都納賽爾。」

    幾個身穿皂衣的人將懸在半空中的籠子緩緩放下來,然後從桶裡舀出一勺白花花的稀飯,鐵籠上有一個只能放進去一雙碗筷的窗戶,他們粗暴而無力地將稀飯倒在囚犯的碗裡,就像餵養牲口一樣蠻橫。

    他們走到黛綺絲的籠子前,沒有從桶裡舀出白花花的稀飯。而是從一個竹籠裡拿出了四碟菜,還有一雙碗筷。許是飯菜的香味吸引了周圍罪犯,整個監獄裡呼喊之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喊,你們很喜歡喊是嗎?那就都別給我吃飯了,從現在起一直喊到明天吃飯的時候。」

    那些亂喊亂叫的囚犯一聽帶頭的中年人這樣,立即都閉上了嘴巴。他可是這座監獄裡出了名的鬼見愁,誰落在他的手裡都要扒幾層皮才行。

    「為什麼我的飯菜比他們好那麼多?」

    牢頭嘿嘿一笑,兩隻大板牙露在外面,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心將青菜粘在了上面,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飯菜好那是好事,你沒看他們看到你的飯菜都快發瘋了嗎?」

    黛綺絲不再理會,她也覺得餓了。從跟著李雲陽回到客棧到現在還一口飯都沒有吃過。老婦人看著她的飯菜頓時也是垂涎三尺,將自己碗裡的稀飯倒在地上,跑過來搶著吃黛綺絲的飯菜。她索性將筷子給老婦人,任由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就是沒有想到老婦人的飯量大的驚人,四碟菜讓她很快就風捲殘雲了。

    老婦人吃飽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睡得呼呼作響。黛綺絲又困又餓,沒有一會兒也就睡著了。

    夜半的時候,黛綺絲感到全身一陣冷一陣熱,一會兒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會兒又像丟進了火坑裡。她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臉上全是尚未干去的淚痕。她夢到李雲陽讓那些食人花給吞掉了。

    黛綺絲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哪裡,她利用天之瞳將血池淨化了,可是阿莫西家族在湖中施下的咒術也被引渡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也是為了讓李雲陽下水可以更加安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頭痛欲裂。只好抱頭在鐵欄上不停撞擊,這樣讓可以減少一些疼痛。很快額頭將光潔如玉的額頭磕破了。看來自己是難逃此劫了。

    忽然有一隻手向她伸了過來,黛綺絲感到那雙手就像老樹皮一樣粗糙而又溫暖。她緊緊握著那隻手不願意鬆開,彷彿從哪裡可以得到活下去的勇氣。

    「姑娘,我看你是中了阿莫西家族的咒術。」

    黛綺絲慢慢爬起來,她看到身後的老婦人一也不癡傻了。兩隻幽藍色的眼珠子顯得炯炯有神,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微笑。

    「你跟著我默念這些口訣,它可以減輕你的痛苦,等到你將這些口訣徹底領悟了,你的咒術就會自動解除的。可是今日我教給你的口訣,你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就算有人對你嚴刑逼供,你也絕不能將這個秘密洩露。你能做的到嗎?」

    「婆婆,我都快要死了,你告訴那些口訣有什麼作用。」

    「姑娘,我傳你這些口訣就是為了救你的。你能答應我剛才的話嗎?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鎖在籠子裡嗎?那些人就是為了我的這些口訣。」

    老婦人輕輕一笑,眼角泛起深深的魚尾紋。黛綺絲在她溫柔的聲音裡慢慢平靜了下來。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病痛減輕了許多。

    「婆婆,你的那些口訣是什麼?為什麼那些人要逼著你出來。」

    老夫人輕輕拉著她的手:「姑娘,我教給你的是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安魂曲。納賽爾的領主為了從我的口中得到安魂曲的曲譜,將我們一家人都折磨死了。我也沒有告訴他安魂曲的曲譜,你也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安魂曲要是落在了納賽爾領主的手裡,恐怕星耀大陸都難以平靜了。」

    「安魂曲,婆婆你要教我安魂曲?」

    安魂曲的名字在星耀大陸上可謂是家喻戶曉。傳安魂曲可以助人起死回生,死去的人只要魂魄尚未散去之時,利用安魂曲就可以獲得重生。凡是聽過安魂曲的惡人都會放下屠刀,一心向善。黛綺絲是在幽冥密卷之上看到關於安魂曲的傳。當年星耀大帝嗜殺墮入魔道,就是在聽了安魂曲之後幡然醒悟的。安魂曲一直有一個神秘的家族守護著,據是歌神黛娜絲的後裔。他們世代居住在納賽爾領地紙上的安魂山上。

    「姑娘,你心思純淨善良,安魂曲在你的手裡一定可以造福萬民的。你一定要用心記住我今天交給你的口訣。」

    黛綺絲知道老婦人是真心實意要將安魂曲傳授給自己,於是起身想要對她行拜師之禮。可是全身一力氣都沒有,只能靜靜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口裡唸唸有詞,黛綺絲雙眼緊閉將她所念之詞默默記在心裡。她將聲音壓得極低,害怕吵醒了周圍已經入睡的人。要是有人向納賽爾領主告密,黛綺絲也是難逃劫難的。

    伴隨著老婦人低聲默念口訣,果真如她所言。黛綺絲感到身上的痛苦慢慢減去了,再也沒有那種水深火熱的痛楚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老婦人將口訣念完了。

    「姑娘,你都記住了嗎?這就是安魂曲的曲譜。我將演奏安魂曲的巴烏埋在了安魂山上一棵四季開花的樹下。等你從這裡出去以後,就到那棵樹下將巴烏取出來。安魂曲能在我臨死之前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就算我死了也安心了。」

    「婆婆,你什麼呢?我還有好多東西不懂,還要你教。」

    老婦人顫巍巍地:「姑娘,你就是安魂曲在這世間唯一的傳人了。你一定不能讓它落在壞人的手裡。納賽爾的領主巴圖魯是個陰險狡詐的人,他暗中勾結蠻淵部落,一心想要造反。你一定要去日光城將這一切告訴皇上。你將這隻玉佩拿著,到了京城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的。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黛綺絲感到倦意襲來,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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