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顯然不是場中的幾個人能夠預料得到的。
本來,峽谷長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能夠和伊縷的戰鬥中處於下風,倒也不是怪他實力不濟,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沒有料到伊縷竟然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子。輕敵之下,才最終不得不低頭的。
誰知道,現在自己手下的這些平時自己都看不起的小嘍囉們,此時竟然是這麼的賣力,瞬間讓峽谷長大開眼界。
於是,他索性心一橫,今天直接豁出去算了。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重新收拾好心情,拿起了自己的法杖,一場惡仗,經歷了各種戲劇性的場面之後,竟然是因為某一個根本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兵的一個義氣之舉,竟然被拖到了另外一個匪夷所思的方向。
看到這種情況,饒是蘭琪身經百戰,卻也只能是一陣苦笑。
沒有辦法,誰讓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只是,等到自己回到諾威家族,向他們報告這些戰鬥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呢?
當然,蘭琪也沒有想多久,畢竟,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戰鬥,容不得她在那裡瞎想。
很快,場中的眾人,再次殺入了戰鬥序列之中。
不得不說,相比討伐團,峽谷長的小兵們戰鬥力真的不怎麼樣。如果說剛開始面對幽靈兵和籐甲兵,被打了一個出其不意的話,現在,這兩個兵種的各種特性,可完全是被討伐團的士兵們給摸清楚了。
再加上這些士兵們本身因為自己的兄弟在戰鬥中傷亡,對於峽谷長的士兵們早已經是怒意滔天,此時也不再有任何的顧慮,只見戰場上不時地閃爍著各色的火花,一道道晶瑩的亮光從不同的地方閃起,各種法杖揮出的聲音,各種咒符落下的場景一一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人,越來越少。
戰鬥聲,卻越來越激烈。
隨著一陣陣的廝殺聲,場面上越來越單調,最終,只剩下了聊聊數個討伐團的士兵。
而峽谷長一方,基本上已經是全軍覆沒。
說是基本上,只是因為還有他自己以及為數不多的幾個早已經是滿身掛綵的親信而已。
「蘭琪,沒想到你們討伐團果然是戰鬥力驚人。」峽谷長淒然一笑。數年的經營,沒想到今天就要結束在這裡,就算是他,也免不了一陣的悲愴。
看著地面上四處陳列的屍體,他的笑容愈發的淒涼。身形不禁間一個踉蹌,差一點兒摔在地上,嚇得身旁的侍衛趕緊上前扶住。
「你的士兵,也很厲害!」
蘭琪的眼睛早已經是血紅,她看到自己率領的小分隊此時已經是傷痕纍纍,還有更多的人已然是人鬼殊途,禁不住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和解?勸降?
這兩個就在剛才還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徘徊的字眼,早已經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殺戮!殺戮!
她的腦子裡,現在只剩下這一個詞語了。她想要的,就是將眼前的這群人,這群將自己的士兵殺害的人,以同樣的手法,送到另一個世界!
想到這裡,她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法杖。
蘭琪的法杖是一個是用的紫心木,流暢的曲線,完美的外型上,是一個諾維家族標誌性的鳳凰,此時,因為咒語的力量,法杖前方的鳳凰,已經被一種金黃色的光環縈繞著!
光環的亮度越來越強,越來越強,場中的眾人,下意識的都將手護在了自己的眼睛之前。
李雲陽,一陣苦笑,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顯然,這種場面,並非他願意看到的。只是,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下一步怎麼走,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的了。
與之相對的是,峽谷長此時也將攙扶著自己的侍衛一把推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將自己的法杖緩緩地舉到了身前。
峽谷長是黑樹界的,身上自然是黑樹界繡著凌雲木標誌的黑色長袍,法杖,也是雕刻著象徵黑樹界的凌雲木標示的法杖。
此時,隨著念力的催動,那個法杖慢慢地散發出一股幽暗之氣。看到這種情況,李雲陽眉頭一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種情景,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的熟悉。
「風雷動!」蘭琪率先發動了攻擊。
作為金系的代表性人物,她很清楚,此時要想振作場上的士氣,必須一出手就先製造出一種壓迫性的威勢。而這種壓迫性的威勢,用金系聲勢最大,同時能夠起到很好防禦作用的風雷動,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風雷動,金系代表性攻擊招式,範圍所及之內,所有武器的金屬性受到壓制,同時借助風雷之力,對攻擊進行壓制,宛若隻身風雨雷電之中。
如果對方是單一的金屬性或者是土屬性的話,此時就相當於在場上被定神一樣。
同樣,風雷動以其本身所特有的對水火屬性的包容(畢竟,這幾種都屬於自然之力),又能夠起到很好的防禦作用。
此時,一上來就使用這個攻擊與防禦都很厲害的招數,強硬的表明了蘭琪的態度:這場戰鬥,沒有和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隨著招式的發動,場上的眾人很快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力量。
「我的法杖!」伊縷一聲嬌呼,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法杖。
眾人看去,才發現隨著風雷動的發動,伊縷此時的法杖彷彿有了生命一般,急切的想從她的手裡逃離出去,在那裡兀自的晃動不已。
「我的也是!」「還有我的!」「還有我!」
場上的眾人,好像在比賽一樣,一個個都驚叫著。顯然,對於風雷動這個金系的代表性攻擊招式,他們也是只聞其名,不見真身。今天能夠有幸碰到,著實讓眾人吃了一驚。
不過,李雲陽似乎並不受什麼影響,手中的冰炎劍依然是穩穩地握在那裡,絲毫沒有看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蘭琪呢,隨著風雷動的發動,獵獵長袍一瞬間就被風灌滿了,整個人長髮飄動,宛如天上墜落的仙子一般。再加上眼中那可見的血紅,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
反觀峽谷長一方,顯然也對於這個招數沒有什麼心理準備,一瞬間,場上的幾個隨從手中的法杖或者其他武器,竟然全部脫手而出,飛向了蘭琪一方!
「啊?!」他們張大了嘴巴,震驚不已。
沒有法杖,幾乎就相當於沒有了任何武器,這仗還怎麼打?
「厲害,我,果然是小瞧你了。」峽谷長面色一凜,卻並不慌亂。最關鍵的是,他的法杖並沒有脫手而出!
咦?蘭琪心中也是一驚,峽谷長沒有被卸下武器可以理解,只是,他手中的法杖,竟然沒有一絲的反應,這可是讓她根本沒有料到的地方。
「金聖斬!」蘭琪沒有再多猶豫,場上總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往前走。無論事情的發生是多麼的詭異與奇怪,作為統帥,她並不需要每次都知道最終的答案是什麼。因為,她要做好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去獲取她想要的勝利!
想到這裡,她沒有再多想,緊跟著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隨著金聖斬的發動,空氣中一瞬間彷彿有很多的銳利武器劃過,像是槍,像是刀,像是劍,之所以說像,是因為誰也不清楚這些鬥氣到底是什麼類型的,只感覺銳利極了。
很快,那些手中毫無寸鐵的峽谷長的隨從們,就已經被鬥氣斬落的身上傷痕纍纍,長袍之上,也都是各種各樣不規則的口子。顯然,現在陷入完全被動的是他們。
對於這個金聖斬,他們未見得沒有什麼準備,也自信有很多的招式可以去應對。只是,現在他們手中已經沒有了一個可以象徵性的進行抵抗的武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應對方式,無疑就是跑了。
果然,在金聖斬發動的那一刻,峽谷長的隨從們已經開始了各種刁鑽的走位。憑藉著他們豐富的戰鬥經驗,瞅準這些鬥氣的攻擊方向還並不算是什麼難事,很快藉著地形之利,避開了這些銳利的攻擊。雖然說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痕跡,但是至少沒有傷筋動骨,性命還在。
這,可是他們最在意的。
於是,等到金聖斬的威勢過了之後,大家禁不住都是鬆了一口氣,摸著胸口,暗暗慶幸逃過了一劫。
不過,有一個問題大家似乎忽略了:他們沒有武器,可是,峽谷長有啊。他怎麼不反擊呢?
想這個問題的,絕不是他們幾個人而已,現在,最關心這個的,無疑是場上佔據著絕對主動的蘭琪。
她一個接一個的發動著各種各樣的攻勢,剛開始,她還想將場上的眾人一舉拿下,畢竟,在她看來,他們似乎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並不是她這個身經百戰、銳不可當的討伐團團長的對手。
隨著戰鬥的進行,她開始主動調整自己的目標,力爭將這些隨從們拿下,然後集中火力去攻擊峽谷長,畢竟,沒有了那些手足的輔助,就算是他再厲害,相信自己也是可以搞定的。
但是,真的,但是,情況好像不樂觀啊。
一**的攻擊發動了,雖然聲勢驚人,只是,殺傷畢竟有限。本來,峽谷長的隨從,也就剩下了五六個人而已。這波攻擊結束之後,竟然只是將其中的一個打成了重傷,剩下的,似乎都沒有什麼事情。
至於峽谷長本人,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最為關鍵的是,他根本還沒有出手!
一瞬間,無論是蘭琪也好,還是伊縷或者李雲陽也好,大家都嗅到了空氣中一絲詭異的味道。
不出手,並不代表著他不能夠出手。或許,只是他覺得現在還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就這些嗎?」峽谷長在躲過了蘭琪又一次威猛的進攻之後,笑瞇瞇的問道。那笑容裡,相比剛才,少了分慌亂,多了分不屑。
果然!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的!
蘭琪的心中也跟著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