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爾德肯乃是一鎮之主,為人平日裡也甚是嚴肅。但此時臉上竟然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可想而知,這個一鎮之主,心中的彷徨和無奈。
李雲陽的手掌緩緩的撫摸著戰馬的馬鬃,緩緩的開口說,「帕斯瓦小鎮不會全軍覆沒,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施爾德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希望帕斯瓦小鎮能夠得勝。只是戰爭的結果,向來是不遂人願的。
遠方傳來號角聲,繼而是驚天動地的馬蹄聲。施爾德肯動容。李雲陽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厲聲喝道,「帕斯瓦小鎮的戰士,隨我與敵軍決一死戰!」隨後轉頭對施爾德肯說,「領主,你速速回到帕斯瓦小鎮之中,做最後一波的駐守。」
施爾德肯張了張自己的嘴巴,緩緩的歎了一口氣,調轉了戰馬,往帕斯瓦小鎮裡面走了過去。
李雲陽隨即一聲令下,繼而打馬上前,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戰士隨即跟了上去,殺出迎敵。
敵軍衝過來,距離帕斯瓦小鎮不願的距離的時候,和李雲陽的軍隊迎面碰上。
李雲陽的十柄飛劍飛出,登時衝著敵軍的將軍的脖子上刺了過去。將軍身子向著馬背一趴,躲過了李雲陽的飛劍。
他躲得過去,身後的戰士卻不見得有這麼的幸運了。頓時也有二十幾人死於飛劍之下。頓時敵軍的戰士持劍上前,紛紛的刺向飛劍。
人數眾多,李雲陽的飛劍受制。敵軍又衝殺了過來。將李雲陽的身子裹在亂軍之中,李雲陽暫時無法操控飛劍。揮舞著自己手上的修羅長劍,開始在人群之中廝殺,頓時,血霧在李雲陽的身子周邊騰起來。染紅了李雲陽的衣裳。
倒下的戰士的身子被踐踏在戰馬的馬蹄之下。戰馬在屍體之中行走不便,長劍紛紛的刺向戰馬上的戰士。
一時之間,慘叫聲,廝殺聲,刀劍相擊打的聲音瀰漫在帕斯瓦小鎮的上空之中,一切都顯得有些殘忍。但是沒有人能夠阻擋。
李雲陽轉眼之間已經殺死了許多的人,讓他不能夠計算那些人的數量。他的眼睛之中帶著黑色的鬥氣,李雲陽強烈的控制著自己體內黑色的鬥氣的蔓延。
他清楚的知道,在戰場上,需要的不是一個瘋狂廝殺的人,而是一個能夠頭腦冷靜的指揮。
此時敵軍的將軍持著長劍,從敵軍之中衝殺過來,長劍直直的刺向李雲陽的胸口。李雲陽長劍回擋,自己長劍的劍刃和將軍手中的長劍劍刃想抵,頓時李雲陽鬥氣灌注在長劍之中。
那將軍的身子一顫,只覺得虎口一陣的發痛。但依舊雙手握著長劍的劍柄,死死的咬著自己的牙根。
李雲陽微微的有些訝異,這個將軍看上去只是一身的蠻力。竟然能夠抵擋的住自己的鬥氣。儘管李雲陽不曾使出十足的鬥氣,但也非尋常人可以抵擋的的。
李雲陽不禁對這將軍另眼相看。
兩劍相抵的時候,敵軍的戰士長劍趁機殺到,李雲陽撤了劍,將戰馬倒退。戰士追著殺了過來。
那將軍卻是臉色鐵青,手掌上青筋暴起。兩隻手掌已經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他廝殺戰場多年,不曾遇到過李雲陽這樣的對手,只不過是兩劍想抵,竟然就將自己的雙手震的顫抖。
在冷兵器時代,戰爭的勝利與否。與人數有絕大數的關係,帕斯瓦小鎮在這個最重要的因素上,有著弱勢。
倒下的戰士之中,大多數是帕斯瓦小鎮的戰士。
李雲陽斬下了三個敵軍的頭顱之後,望了望天際的太陽。已經全然的退了下去,夜色已經很晚了,幾乎不能夠看到對面戰士的臉頰。
李雲陽高聲喊道,「帕斯瓦小鎮戰士聽令!全軍撤退!!」
說是全軍,剩下的所剩無幾。帕斯瓦小鎮的戰士邊打邊退,李雲陽親自斷後。敵軍窮追不捨。
戰場逐漸由帕斯瓦小鎮外不遠的地方,轉移到帕斯瓦小鎮的鎮前。移動的很慢,一路上留下了許多人的血液。等到殺到帕斯瓦小鎮的鎮前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幾乎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李雲陽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
駐守在帕斯瓦小鎮鎮前的戰士將李雲陽和倖存的戰士容納了進來。
敵軍沒有貿然進軍,天色已晚。不能夠看清楚前方的形勢。上天似乎有意的在幫助帕斯瓦小鎮,今晚的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月光,沒有星辰,任何能夠照明的東西,在這個空間之內,都是沒有的。
李雲陽進了營中。此時營中正要點燈火,李雲陽頓時下令,不許任何人點火。又吩咐戰士快馬進了帕斯瓦小鎮之中,吩咐全鎮的人都不許點火。
這裡就剩下了徹底的黑暗。
戰爭頓時進入到了僵持階段。
敵軍的將軍下令全軍點火,點燃的火把頓時照亮了一片區域。遠遠的望見的帕斯瓦小鎮戰士閃亮的盾牌。
全然不是剛才全軍潰敗的樣子,顯然,剛才的軍力並不是帕斯瓦小鎮的全部軍力。
將軍狠狠咬著自己的牙齒,頜骨上的肌肉高高的隆起。不能夠貿然的進軍,握著火把的戰士,是不能夠全心全意投入到戰爭之中去的。而在自己的軍營之中升起篝火,又不足以照亮帕斯瓦小鎮的軍營。
此時敵軍之中有人獻策說道,「將軍,此時我們大可一舉進攻。」
將軍微微的頓了頓,望著漆黑的夜,緩緩的開口說,「為什麼?」
「帕斯瓦小鎮一定是兵力不足,否則為什麼不點燈火。如果戰士數量多於我們,或者與我們持平的話,為什麼不點的燈火通明,讓我們看個清楚?」這位出謀劃策之人,在敵軍之中,算是半個智囊,「此時敵軍熄滅燈火,定時軍力不夠,因此故佈疑陣。我們只需派一千人衝鋒,一千人跟進。三千人居中,一千人斷後,就可以打他一打!」
將軍微微的皺著眉頭,微微的遲疑。
「將軍不可遲疑。」這位智囊又開口說,「帕斯瓦小鎮必須速速拿下。帕斯瓦小鎮是政治重鎮,在帝都之中,也有人脈。此時定然已經派人去搬救兵,如果不能夠速速拿下,對我們極為不利!」
這位智囊跟隨將軍作戰十幾年,對於軍事有著極強的天賦。將軍是信任他的,微微的頓了頓,緩緩的開口說,「就這麼辦。」
於是傳令下去,將戰士分為四部分,按照智囊的方法,去排兵佈陣。
李雲陽回到自己的營中,安頓了一起逃出的戰士,自己沒有一絲的休息。立即整頓了這一駐防的戰士。並且安排戰士進入到帕斯瓦小鎮,讓守在最裡層的施爾德肯做好充分的準備。
剛剛安頓了戰士,忽然對面敵營之中傳來一陣的喊殺聲。兩軍的距離太近。帕斯瓦小鎮的戰士還來不及回報,已經和敵軍殺做了一團。
在黑暗之中的廝殺,似乎更加的殘忍。大多數的戰士還未看清敵軍的長相,已經被斬下了頭顱。混亂之中,戰士還是拚命的反抗。陷入瘋狂之中的戰士分不清你我,刀劍刺入了戰友的身子之中的事情也是有的。
李雲陽立即傳令下去,點燈,擂鼓。
一時之間,四周的燈火頓時通明瞭起來。與此同時,赫赫的戰鼓聲也擂鼓了起來。戰鼓聲,能夠激昂戰士們的鬥志。讓戰士們熱血沸騰,英勇殺敵。
而敵軍是一路追殺過來,是沒有戰鼓的。一時之間,人數佔少數的帕斯瓦戰士奮勇的廝殺了起來。畢竟敵軍此時也只是派了一千人衝鋒,頓時敵軍有些丟盔棄甲的意思。
帕斯瓦戰士趁機殺死了不少敵軍。但正殺的熱血的時候,敵軍的第二千人也殺了過來,頓時和帕斯瓦小鎮的戰士殺了個旗鼓相當。
李雲陽取了長劍,也衝進了戰團之中,長劍在手,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留下的全部是敵軍的頭顱,沒有絲毫的留情之處。
李雲陽在萬軍之中,幾乎是一個嗜血閻王。敵軍之中沒有人敢和李雲陽對戰,對戰的結果,是必死無疑的。
等到敵軍的下一波戰士衝上前來的時候,帕斯瓦的戰士立即抵擋不住。戰爭呈現出一邊倒的傾向。帕斯瓦戰士頓時被殺者無數,整個小鎮之外的泥路已經完全被血液染紅,空氣之中,透著滿滿的血腥的味道。
戰爭持續了挺長的時間,頓時進入到了尾聲。李雲陽讓戰士發出信號,讓守在鎮中的施爾德肯打開城鎮的厚重的鎮門。
施爾德肯得到信號之後,立即準備下令開門。
而此時,在施爾德肯身邊的一個謀士,忽然開口說道,淡淡的說,「領主,鎮門不能開!」
施爾德肯臉上微微露出驚愕的神色,說,「為什麼不能?」
「領主難道忘了我們現在的任務了麼?」這位謀士的語調稍稍的有些尖銳,「是拖延時間。現在打開鎮門,敵軍就會一擁而入,這對拖延時間,是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