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陽不是喜歡喝酒的人,不過偶爾喝上一大杯的啤酒,是一種比較享受的事情。
維克裡斯就坐在李雲陽的身側,手裡端著大號的啤酒杯。厚重的木製的桌子上,散發著一股有一絲發霉的味道。
「嘿,從遠方來的朋友。喜歡這個城市嗎?」酒館的酒保出奇的熱情。
李雲陽把目光投給了維克裡斯,維克裡斯眼中帶著笑意,開口說,「很美麗的城市。」維克裡斯盡量將話說的淡然一點,不要叫這個酒保看出自己是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
李雲陽也淡淡的笑了笑,舉了舉自己的酒杯,對酒保說,「如果你不忙的話,或許我們應該請你喝一杯。」
維克裡斯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不得不驚訝了,出門來所有的費用都是維克裡斯包辦的。雖然維克裡斯不是很缺錢的人,不過對於李雲陽的毫不在意的請別人喝酒,維克裡斯付錢這種事情,還是比較驚訝的。
不過身為一個家族的首領,一杯酒也吝嗇的話,會被狠狠的鄙視。所以維克裡斯露出一個很淡然的笑容,「對,我的朋友。或許真的可以喝一杯。」
這酒保也是個挺厚臉皮的人,當即渾然沒有猶豫的轉身走了。維克裡斯以為這是拒絕的意思,剛要聳肩表示無奈。這個酒保又轉身走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大杯子的啤酒。
「喂,朋友,這杯酒的價錢,算在你們的身上。」酒保說完之後,坐了下去。
李雲陽淡淡的笑了笑,維克裡斯尷尬的笑了笑。這酒保真是天生做酒保的料子。
三個人碰杯之後。哦對了,還有維克裡斯的隨從,此時正在城外看守著三頭飛行坐騎,心裡怒罵了維克裡斯幾個小時,但是絲毫沒有辦法。帝都不允許魔獸進入,三人還要返回,不能任由魔獸飛走。只好留下這名隨從。
三個人都是喝了一大口酒。
「朋友,生活在帝都裡。應該可以碰到不少的星耀帝國的高層人員吧。」李雲陽放下酒杯在木製的桌子上,似乎漫不經心開口說道。
「那是當然。」唯一能夠和酒館酒保相媲美的,大概只有婦女了。他們都是見多識廣的,不求回報的傳播著各種的新聞。「朋友你很有眼光,我們這家酒館,是全城裡面最好的一家,許多高官都會到這裡來消遣。這裡的女人,也是最漂亮的。」
維克裡斯冷笑了一聲,說,「來這裡不是為了酒,是為了女人吧。」
維克裡斯說著的時候,四下播撒自己的目光。果然瞧見不少衣著華麗的,透著貴族氣息的,美麗的姑娘。
酒保點了點頭,說,「酒和女人,是男人生命裡不可缺少的東西。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僅次於錢和權力。你說我說的對麼?朋友。」
酒保的目光投向了李雲陽。李雲陽的手指擺弄著自己的杯子,感覺到酒保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對。說的不錯。」
「來我們這裡的高層。」酒保喝進去了大半杯的啤酒,有了幾分醉意,開口說道,「一下子說不完,這些人對女人的容貌的要求,和對酒的品質的要求,是一樣高的。」
李雲陽的目光轉向了維克裡斯,對維克裡斯使了使眼色。維克裡斯瞭解李雲陽的想法,只是心裡覺得這個事情應該由李雲陽來說。於是坐視不理。
李雲陽再瞧維克裡斯的時候,這個傢伙把臉頰調在一邊。李雲陽抬起自己桌子下面的腳,踹在了維克裡斯的小腿上。
維克裡斯臉色一變。小腿骨是比較脆弱的,最容易產生痛感,被李雲陽這麼一踹,這維克裡斯痛的眼淚險些流了出來。
維克裡斯怒視李雲陽。李雲陽端起啤酒杯子喝著啤酒,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
酒保似乎看出了這位大叔表情的異樣,不由得開口說,「啤酒不好喝麼?」
維克裡斯咬著牙根,還是打算自己說這件事情了。於是頓了頓,開口說,「星耀帝國財政司司長,也經常會到這裡來麼?」
酒保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的瞧著維克裡斯,揮舞著自己擼起衣袖,露出的嫩白的手臂,說,「噢,你說他呀。那個禿頭色鬼,是啊。他時常來,平日裡倒是個正人君子似的,其實骨子裡好色的要命。這裡的姑娘幾乎都受到過這位大人的騷擾。」
李雲陽抿了抿嘴唇,緩緩的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的時候,對著維克裡斯笑了笑。維克裡斯當然是知道李雲陽這個笑容裡面的意思的,但是假裝不知道,端起自己的酒杯,小口喝了一口啤酒,開口說,「你知道,人總是有些怪癖的。」
從酒館裡出來,李雲陽仰頭瞅了瞅天際的太陽。維克裡斯瞇著自己的眼睛,瞅著李雲陽認真的說,「艾倫子爵,現在我們應該去帝國的宮殿了。」
可是李雲陽並沒有動身。維克裡斯自己走了幾步,回頭瞧瞧李雲陽還站在酒館的門口,不由得怔怔,又轉身走了回來,不解的望著李雲陽,但是也沒有說話。以為不說話,那是有氣質的行為。
所謂沉默是金,維克裡斯是最愛金的。
李雲陽頓了頓,緩緩開口說,「我們不應該空著手去見我們的司長大人,要有見面禮。」
「什麼見面禮?」維克裡斯終究不能夠始終保持自己的沉默是金,忍不住的開口問了一句。
「他喜歡什麼,我們就送他什麼見面禮。這樣,事情就會好談的多。」李雲陽頓了頓,抬起眼睛瞅著維克裡斯,開口說,「維克裡斯,你最喜歡什麼?」
維克裡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要是非要說起來。維克裡斯肯定是喜歡錢比較多。維克裡斯自認為巧妙的轉移話題說,「我看這位司長大人,是喜歡女人的。」
李雲陽的運氣是不壞,只是想去這家酒館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夠得到關於這位財政司司長的一些消息。竟然真的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李雲陽瞧著維克裡斯,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上去沒有一絲的興奮。「喜歡美女,我們就只好利用美女。維克裡斯,你對美女有研究麼?」
李雲陽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維克裡斯。維克裡斯的肥厚臉頰上陡然之間帶上了一絲的紅暈,這紅暈不大明顯,放在維克裡斯的這張老臉上,也不大搭配。
維克裡斯對女人是有研究的,對美女更有研究。不但有研究,而且很有講究,在他這種地位上的人,對女人如果不講究的話,那是一種掉架子的事情。
但是即便有研究和有講究,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於是維克裡斯老臉一板,老氣橫秋,正氣凜然的說,「我終日處理斯卡林家族的要務,對於美麗的女人,一向是沒有多少的研究的。艾倫子爵年輕氣盛,身子也好。大概對女人的研究,是比我要更多的。」
李雲陽對女人真心的是沒有太多的研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個處子,這說出去的話,未免有點失禮於人了。
李雲陽笑了笑,不置可否。
維克裡斯沒有敢追問,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麼比較正派的人。問的多了,說不定自己反而也要說上一些自己的風流韻事。還是閉嘴的好,這才真真叫沉默是金。
「可是,這裡畢竟不是布洛裡領,也不是斯卡林家族,我們人生地不熟,去哪裡找尋美麗的姑娘?」維克裡斯轉了轉自己眼眶之中的眼珠,又補充了一句說,「就算我們找到了熟人。不過帝都的美麗的姑娘,這位司長大人恐怕都是已經品味過的了。」
品味過的了,的確也就沒有太大的意思了。尤其是女人這種東西。
李雲陽緩緩的點了點頭,一隻手指緩緩的點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思慮了片刻,開口說,「一個人喜歡一樣東西。我們除了可以送給他這樣東西使他高興之外,還可以剝脫屬於他的這樣東西,使他畏懼。這兩種情況。都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
李雲陽說著話,眼睛瞧著維克裡斯。
維克裡斯老臉上帶著不能夠理解過來的神色,這種聽上去有點像繞口令的話。維克裡斯這種思維,分分鐘不能夠理解過來,那是完全正常的。
李雲陽決定給維克裡斯一些可以讓他進行思考的時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維克裡斯的臉頰。維克裡斯在思索了很久一段時間之後,猛的拍了自己的手掌,大聲說,「艾倫子爵,你是說。」
維克裡斯的話還沒有說話,眼睛裡卻露出狐疑的神色,揣測了一些時候,試探的說,「會不會,太危險了一些。」
其實維克裡斯完全沒有必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這整個帝都裡,恐怕沒有幾個人的鬥氣是比李雲陽還要厲害的了。
李雲陽要殺一個人是很容易的,要從一個司長的家裡,劫走一個美人,那更加是易如反掌的了。
維克裡斯顯然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