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守護天使沙利葉
信息持續湧入，瑞恩的意識體不停扭曲著。
眼看著要徹底爆裂，卻奇跡般挺過去，這就是這片空間中正在發生了無聊透頂卻驚險萬分的事情。
終於，瑞恩的意識體再也支撐不住。
「轟隆！」彷彿一個炸雷響過，瑞恩的意識體崩成漫天碎片。
一瞬間，無邊的痛苦消失了，瑞恩覺得自己彷彿被暖陽包圍，無比舒適。
他開始昏沉，想要陷入永久的沉睡。
「我盡力了……」瑞恩的心中湧起無力感。
「孩子，是不是很失望？」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忽然，這一片空間中的時間流逝停止了。
正在瘋狂退潮的海浪停在了沙灘上。
根達亞城中無數忙碌的人也定格在前一秒的動作上。
天空中原質化成的網格也僵硬了。
瑞恩意識體炸成的碎片停止了飄散，就那麼懸浮在空中。
「蓋亞？」瑞恩虛弱的意識反問道。
「是我。」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蓋亞似乎有些難以回答。
「我想要破開原質的意識空間，你是否能夠幫我？」瑞恩忽然覺得自己很蠢，既然蓋亞能夠出現在這裡，說不定就能夠幫助自己突破這道難關。
「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瑞恩有些驚訝。
除了第一次跟隨蒂卡出體，在h頻帶與蓋亞的相遇之外，剩下的幾次都直接或者間接的接受了蓋亞的幫助，但是「它」或者是「他」從來沒有如此人性化提出條件。
「請說。」
「你可以突破第四原質，但是不要毀滅他，相信你可以做到。」
蓋亞的聲音極為平靜，一如與瑞恩的任何一次見面。
「可是，突破第四原質難道不是毀滅他麼？」瑞恩有些不解。
「不，原質並不像你想像那樣，可以說，至少目前，你無法毀滅他，但是，你可以控制，為你所用。」
「我控制原質？」瑞恩如果此時還能保持完整的軀體，他一定會張大嘴，表達自己的驚訝。
「對不起，蓋亞，我的確想不到那麼遠，我只想先打破第四原質對人類夢境的控制。」
「可以，但是，也許你到最後會發現，你想要守護的，幫助的，都不值得。」蓋亞莫名其妙的留下這句話。
然後瑞恩破碎的意識體奇跡般的開始聚合。
片刻之後，瑞恩完整的意識體再度凝聚成型。
一股神秘卻至強的氣息注入到瑞恩身上。
疼痛消失。
時間開始流逝。
龐大的信息繼續湧入，地球上無數年中發生事情凝成無數碎片，切割著瑞恩的意識體。
但是瑞恩卻沉浸在一種異樣的歡喜中。
蓋亞給他注入的力量，讓他強悍無比。
對方的攻擊已經不值一提。
「轟！」瑞恩的精神力再度爆發，這一方天地在劇烈搖晃之後，轟然破碎，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細碎的玻璃碎片，然後消失無蹤。
瑞恩從第二層意識空間中，回到了與巨人相遇的第一層意識空間。
巨人卻不見了。
黑暗消失了。
阿卡幾人瞪著眼睛，出現在面前。
「瑞恩！」阿卡和艾瑪快步上前，撲進年輕人懷裡。
波頓微笑著，走上前來，和瑞恩的手掌重重擊在一起。
「好感人的相逢啊！」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很佩服你們，闖入者。」
「澤普！」阿卡驚呼出聲。
下一刻，周圍的景物忽然大變，瑞恩等人幾乎在一眨眼的時間內就回到了數萬人聚集的廣場，只是，這片天地中，只剩下他們四人和澤普，數萬根達亞的意識體不知去向。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澤普，你們是誰？」
瑞恩直到此刻，才真正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名在阿卡口中，根達亞的靈魂人物。
澤普的身高在三米以上，身材勻稱，此刻，他像是一桿標槍。
整個人的氣勢隨之而來。
如槍，如劍，散發著無邊的威勢，讓人有一種想要跪拜臣服的衝動。
明知他是意識體，或者根本只是澤普留在原質中的一絲執念，但是阿卡還是雙腳發軟，額頭冒汗，如果不是瑞恩全力支撐，恐怕她早已經跪倒在地。
「我叫瑞恩，來自現實世界。」瑞恩靈機一動，抓到了關鍵。
如果能夠將澤普打敗，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必然會崩塌，那麼讓澤普的意識體意識到自己只是意識體，會不會起到良好的效果呢？
「現實世界？」澤普嘴角一撇，露出不加掩飾的輕蔑：「你說的是這一片意識空間之外的世界麼？」
瑞恩的瞳孔猛然收縮，什麼？他知道？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澤普笑了。
「是不是以為，你揭開了這裡的真相，我就會自動崩潰？」
「你以為我是那些愚蠢的執法者？」
「你以為你可以崩塌這片空間？」澤普越說越開心，最後仰天大笑起來。
瑞恩的心卻開始變得冰冷。
「澤普，你只是一段意識，你以為你可以繼續掌控所有人類的夢境？」瑞恩哼了一聲，輸人不輸陣，就算打不過，最起碼嘴上不能輸。
「前三個原質已經在我們手下被徹底摧毀，第四原質也會如此。」瑞恩的話語中透出強大的信心，不僅是為自己打氣，也是為夥伴麼。
阿卡在澤普的威壓下，戰鬥**全失，艾瑪和波頓還處於糾結狀態，如果他不能挺身而出，那麼幾個人極有可能最後全部消散在這裡。
「瑞恩？前三個原質和我不一樣。」澤普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滿臉不屑。
「你根本不知道原質的真面目是什麼，就大言不慚想要解救全人類？」
瑞恩忽然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在之前第一次見到澤普的時候，瑞恩就已經有所覺。
「什麼都不用說了，就算我們說到下一個紀元，也不會有結果。」瑞恩微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力量是否和你的嘴一樣強大！」
「來吧！送經驗值爆裝備的蠢貨！」瑞恩向澤普勾了勾手指頭。
「很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澤普低聲獰笑著，「我會用最痛苦的方式讓你消失。」
「是麼？」瑞恩微笑反問，然後原地消失。
下一刻，年輕人出現在澤普的背後，一記重拳擊向澤普的後心。
空間發生震顫，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這一拳的威力當真驚人，在蓋亞將力量注入瑞恩意識體之後，年輕人的破壞力直線上升。
「彭！」澤普應聲而飛，竟然被瑞恩一拳打上了天空。
瑞恩一愣，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不對！」艾瑪忽然驚呼道。
的確不對，所有人立刻體會到了。
澤普已經化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
這肯定不是瑞恩拳頭的效果。
下一刻，整個空間忽然卡頓了一下。
天空中的黑點開始急速下落，整片空間都跟隨著他的下落發生了震顫。
光線被扭曲，雲朵被驅散，似乎有一座大山從天而降，瑞恩見狀，低喝一聲：「散！」
阿卡拽著艾瑪幾個閃身，來到廣場邊緣，瑞恩則拉著波頓急速退向另一邊。
「轟隆！」一聲巨響，濺起巨大的煙塵。
一個巨大的身影從煙塵中走出。
他的腳步無比沉重，每次落地的響聲都彷彿踏在眾人的心坎上。
「沙利葉！」艾瑪驚呼出聲。
「不要看他的眼睛！」美麗的占星師嘶吼道。
但是已經晚了。
充滿好奇心的波頓在與瑞恩退到場地另一邊之後，抬起頭來，正好和巨人的眼光對視。
空氣凝固，時間停止，波頓變成了一尊雕塑。
瑞恩強忍著抬頭的**，一手夾起波頓，幾個閃身，來到艾瑪和阿卡身邊，和阿卡一左一右，拉著艾瑪，直衝天際。
直到飛出了千米之外，幾人才懸浮在空中，仔細觀察依舊在地面的巨人。
身高超過三十米，一雙灰白相間的羽翼從背後垂到地面。
全身罩在綠色的長袍裡，手中拎著一盞巨大的提燈。
瑞恩和艾瑪對視一眼，竟然真的是……
月之天使——沙利葉。
第四原質的守護著。
戰鬥，終於進入了最後的階段，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打敗了原質守護天使，那麼，原質的影像即可解除。
「瑞恩，你知道沙利葉的殺手鑭麼？」
「是什麼？」
「邪眼！」艾瑪輕聲說道。
「邪眼是什麼？」阿卡插口問道。
「如果和他的目光對視，就會變成波頓這樣。」艾瑪看著變成雕塑，全無知覺的波頓，表情哀傷。
「也就是說，沙利葉會封死與他對視的生物？」
「不止是對視，他的目光所及都會被籠罩。」艾瑪心有餘悸，「剛才也許剛好波頓吸引了他的目光，否則連瑞恩也會變成這樣的。」
「是麼？」瑞恩瞇起眼，看著地面上的沙利葉，表情凝重。
「如果是這樣，還真的有點麻煩。」瑞恩低聲自語道。
「我有個辦法！」艾瑪忽然輕聲說道。
「什麼？」
「瑞恩，你知道美杜莎麼？」美麗的占星師微微揚頭，看著瑞恩的臉，吐氣如蘭。
「你是說？希臘神話中那條蛇發女妖？」瑞恩認真得回憶著。
「沒錯，你還記得，神話中，她是如何被殺死的麼？」艾瑪像一隻長著尾巴的小惡魔，在引誘著年輕人思考。
瑞恩眼睛一亮：「你是說？鏡面？」
「對！鏡面！」艾瑪兩隻手興奮得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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