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意識爭奪戰
「呼呼！」丹尼被劇痛再次從深沉的睡眠中喚醒。
再一次機械得重複著挪開針頭的動作，丹尼的手在顫抖。
在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內，丹尼的意識像是一個冷靜卻視線清晰的旁觀者，但是卻苦於無法出言提示幾名夥伴。
浩大的廣場集會，維持系統的升級過程被他全數看在眼裡，幾名夥伴的憑空消失也在他的意識中清晰上演。
「難道，現在正式的對決才開始麼？」
丹尼喘息著，身體的劇痛和精神的疲憊讓他不堪重負。
看看周圍，隨叫隨到的幾名士兵已經出現了睏倦的狀態，再看看時間，從瑞恩等人擠入意識空間到現在才不過兩天時間。
為了保證丹尼和行營中的人手夠用且足夠效率，這些士兵分為三批，相互替換。
但是現在，三批士兵已經注射過兩輪興奮劑，依舊無法抵抗第四原質帶來的睏倦，如果不是所有士兵明白昏睡過去的後果而產生了強烈的恐懼，那麼也許，現在他們依舊已經徹底倒下，不能醒來。
屏幕上曲線依舊產生著波動，但是依舊是四條。
丹尼望向哈利·波特曼。
年輕的大魔法師面色安詳，甚至帶著某種神秘的笑容，不知道他的意識此時在哪裡？
丹尼從一邊的工作台上抓過一支針管，裡面是早已經兌好的高能營養劑。
身體的殘疾對他的體力影響極大，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第三管營養劑。
毫不猶豫，丹尼將尖銳的針頭扎進了自己左臂的靜脈血管，片刻之後，一股熱流從心臟出發，遊走全身。
丹尼想了想，將與自己頭部接駁的線路上預先留下的一路插頭插進了瑞恩等人的儀器。
「瑞恩，你們要堅持住……」丹尼咬了咬牙，再度躺下，士兵按動按鈕，年輕的科學家很快再次進入夢鄉。
從來沒有誰的睡夢是如此疲憊，傷痕纍纍。
……
兩名巨人，立在黑暗的空間中，似乎進入了完全靜止的狀態，身邊翻捲著詭異的漣漪。
瑞恩的意識體中溢出的意識細絲已經徹底扎入對方，而同時，對方也如法炮製，兩人瞬間連接在一起，你死我活。
直到此刻，瑞恩才確定，自己連通了第四原質的核心。
從現實世界進入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看到了虛擬的根達亞，這是第一層，現在，瑞恩已經進入了第四原質的第二層意識空間。
眼前碧海藍天，海浪呼嘯，風起雲湧。但是瑞恩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被面前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吸引。
黑色球體像是出現在現實世界的黑洞，表面流動著粗壯的電芒，和令人恐懼的波動。
狂暴的能量不停向外散逸，彷彿下一刻它就會轟然爆炸，形成一個新的宇宙。
瑞恩倒吸一口涼氣，他能感受到，這個球體是真實存在的，充滿了極為精純的能量。
黑色的球體忽然向內凹陷，一股強大無倫的吸力瞬間將瑞恩包裹。
瑞恩雙眼暴睜，精神力全力運轉，想要掙脫這幾乎讓人崩潰的吸力。
但是，他和球體之間的距離仍然在逐漸縮小，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用細絲將獵物緩緩拖向自己的巨口。
「唰！」球體的表面突兀伸出無數條尖利的觸手，瞬間突破瑞恩的防禦，結結實實扎入瑞恩的意識體。
巨大的疼痛讓瑞恩的雙眼猛然凸出。
他沒有叫喊，只是緊咬牙關，奮起全身剩餘的精神力，沿著觸手扎入的通道，狠狠得回擊。
「辟辟啪啪！」觸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下一刻，龐大到無法計數的信息通過觸手向瑞恩的意識體狂猛倒灌而來。
「這是什麼？」瑞恩驚呆了。
在他的眼前，巨大的黑色球體開始詭異的拉伸，片刻之後就變成了長條狀。
而後，長條狀的物體拉成了一條細長且橫亙天際的直線。
再後來，直線上突兀得出現了十來個凸起，像是結點。
結點越來越大，隨著結點的變化，這一片空間的時間流逝忽然加速。
潮起潮落的漫長過程，就在幾個呼吸之間徹底完成，日昇日落也在短的無法想像的時間內完整呈現，天空上風捲雲舒的速度快的驚人。
一切都彷彿被按了快進鍵。
瑞恩忽然發現，天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排列的飛行物，然後龐大的飛行物集群中再次出現了無數體積微小的飛行器，他們像是孜孜不倦的蜜蜂一樣，在天空和地面往返。
不久之後，地面逐漸有了人氣，逐漸開始出現建築物，逐漸開始出現城市。
那是根達亞風格的城市，瑞恩無比確定。
他甚至看到了在城市中忙碌的三隻眼的根達亞男性。
這個過程雖然依舊極為快速，但是瑞恩知道，真實的過程一定經歷了長久的歲月。
城市出現之後，天空中的結點又開始發生變化。
結點的位置時高時低，時遠時近。
地面的人類彷彿發現了結點的不同之處，飛行器開始往返於結點和地面。
終於，在無數人次的努力之下，天空中的十個結點在某一天忽然延伸成為籠罩天空的網格。
瑞恩的意識體轟然而震。
這分明是卡巴拉的來歷。
不過，卡巴拉不是根達亞人建造的麼？
為什麼在這裡會出現另一幕呢？
難道阿卡跟他說了謊？可是有這個必要麼？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瑞恩的心頭。
兩個完全矛盾的說法，難道裡面蘊含著某種秘密？
來不及考慮這些，更大龐雜的信息開始出現在瑞恩的眼前，根達亞的畫面徹底破碎模糊了。
「啊！」瑞恩怒吼一聲，頭疼欲裂。
這些信息無窮無盡，似乎想要把瑞恩的意識體徹底撐爆。
忍！
瑞恩的精神力運轉更加迅捷，只有這樣，才能夠消化湧入信息帶來的意識的疼痛。
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會極為驚恐。
瑞恩的意識體像是一個半透明的人型氣球，一會脹大，一會縮小。
脹大到極點時，似乎下一刻就會徹底爆裂，而下一刻，又逐漸恢復原狀。
在這個痛苦煎熬的過程中，瑞恩的意識像是一塊被燒到極熱然後又冷卻的鋼鐵，而湧進來的信息就像是一柄不知疲倦的巨錘，不停鍛造著他的神經。
現在比拚的非常簡單，是巨錘先折斷，還是瑞恩先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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