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瑞恩的試探
遠離根達亞都市的荒郊野外，一座凸出的山峰頂端，瑞恩托著腮，懸浮在最高處。
這裡是虛擬的空間，自己也擁有全部力量，可以從執法者手下輕易逃離，可是，任務的目標進程卻沒有任何進展。
是不是我忽略了什麼？
還是我把卡巴拉第四原質看得太過簡單？
瑞恩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丹尼的解釋，現在，自己應該是進入了第四原質意識範圍，那麼，出現了根達亞的鏡像也不奇怪，卡巴拉本就專屬於根達亞。
如果第四原質有記憶，有智慧，那麼也必然和根達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那麼第四原質的核心到底是什麼呢？
瑞恩痛苦得捧著腦袋來回搖晃。
忽然，他扭頭望向遙遠的天空。
飛梭刺破空氣的響聲再度傳來。
密密麻麻將近一百輛飛梭組成空中三角攻擊陣型，從大概三公里外向瑞恩所在的方位急速突擊。
瑞恩的瞳孔驟然收縮，執法者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可是時間已經不容許他繼續考慮了。要麼戰，要麼走！
怒氣，從瑞恩心底勃發。
莫名其妙的追殺會讓老好人也變成暴力分子，更何況，瑞恩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這是虛擬空間，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走？能走到哪裡？他們既然能綴上自己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必然可以。
瑞恩劍眉一豎，身軀猛然增高數倍，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金色的防護罩。
以一敵百，沒有什麼不可以！
年輕人雙腳在山峰的尖端重重一跺，踏斷一截巨石，身軀騰空而起，速度驚人，劃破空氣，帶著讓人恐懼的爆響聲，迎面衝向飛梭群。
對手顯然早有準備，見到瑞恩飛身迎敵，超過百人的隊伍立刻分割成三個小型攻擊陣型，兩前一後，呈現掎角之勢，向瑞恩包抄過來，同時，三個方陣的前排飛梭開始向瑞恩射擊。
密集的光流鋪天蓋地罩向瑞恩，年輕人目光沉凝，不閃不避。
他要親身試驗一下，在第四原質的意識空間中，自己和敵方戰力的對比。
光流如雨點般密集得擊中金色防護罩，每一次碰撞都會在防護罩表面激起一圈美麗的漣漪，彷彿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面，卻沒有了後續。
沒有命中瑞恩的光流擦著防護罩擊中遠方的山石和樹木，碰撞瞬間立即引發劇烈的爆炸，然後是瘋狂的燃燒。
飛梭上的執法者們露出驚異的面容，瑞恩的強悍給了他們極大的衝擊。
三個方陣的領頭者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震驚。
圍剿對象的防護罩竟然是金黃色的！
在根達亞，能夠放出金黃色防護罩的人絕對不超過十個。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絕對不屬於那個群體。
他只是一個從監獄中逃出的黑戶！
轉眼間，雙方轟然對撞在一起。
瑞恩進入了狂化狀態，無論是高度，體積，速度和力量，都達到一個令人恐懼的境界。
在他的急速動作下，超過百輛的飛梭群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就已經損失了超過二十架。
被擊中的飛梭轉著圈冒著煙向地面墜去，其上的執法者則幾乎陷入了昏迷，直直向下加速墜落，根達亞的男性們並不具備飛行神通，迎接他們的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執法者人數本來佔優，但是卻沒想到，在瑞恩的強悍發揮下，戰局急轉直下。
飛梭群迅速向後方撤退，間距急速擴大，形成一個半球面。
「52av！你到底是誰？」一名看上去像是首領的執法者大喝道。
瑞恩的臉抽搐了一下，52av？難道是我的代號？
瑞恩怒了！這麼個破代號，叫起來也沒有爽快的節奏感啊！
還問我是誰？
瑞恩暫停了手中的攻勢，目送一輛飛梭墜落於地，嘿嘿怪笑兩聲：「我倒是要問問，在你們眼裡，我是誰？」
瑞恩有他的考慮。
目前的狀況極為複雜，一切都不明朗，他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既然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哪裡有放過的道理，他要從執法者身上盡可能多得知道周圍的狀況，即便現在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場景中。
「52av，你在等待什麼？」帶頭的執法者語氣嚴厲，「你從地湖監獄中逃脫已經超過六天時間，雖然你的能力讓我們驚訝，但是你是沒有任何機會的，執法官就要到來，你的死期到了！」
「我到底犯了什麼罪？你們要如此追殺我？」瑞恩將計就計，打算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說來好笑，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難道是因為進入第四原質意識空間？
帶頭的執法者似乎聽到了一個超級冷笑話，他被遮住一半的臉明顯僵硬了一下。
「好！我以執法者的名義，宣佈你的罪行……」
「地湖人員編號，52av，真實狀況不詳，出生編號，無！」
瑞恩睜大了眼睛，靠，不是吧，難道我竟然是個黑戶。
「52av，你被指控犯有殺害同類罪，殺害執法者罪，非法脫獄罪……」
執法者首領喋喋不休得念叨了大概將近三十條罪名，不但瑞恩的眼神變了，連其他參與追捕的執法者看瑞恩的眼神也都變了。
全能的根達亞之神啊，這貨直接就是執法者的宿敵啊！
這麼多罪名還在城裡來回晃悠，而且還敢襲擊執法者，並且殺死其中多名，**裸的打臉，**裸得挑釁啊！
瑞恩則更加震驚。
出生沒有記錄，那就等於是這個世界的隱形人，也的確符合自己這個入侵者的身份。
但是為什麼在自己的身上會有那麼多的犯罪記錄？
瑞恩有些糊塗，自己彷彿是忽然奪取了一具軀殼，完整得繼承了前者留下的一切。
但是瑞恩卻知道，自己的樣子沒有變化，根本就是在現實世界的模樣。
難道是所謂第四原質的系統對自己的入侵做出了自主的反抗？
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
瑞恩就像是一種外來的病毒，而執法者像是第四原質意識空間中的白細胞，與他甫一相遇就開始履行職責。
可是，這裡是虛擬的意識空間，根本不存在於現實世界。
這些執法者應該也是意識體。
瑞恩決定做一番試探。
「各位執法者，請問這裡是哪裡？」
「52av，你到底在等待什麼？你以為會有救兵麼？」執法者首領冷笑道，「這裡是哪裡？明知故問，這裡當然是根達亞的核心主城，姆伽。」
「如果，我說，你們都是意識體，你們信麼？」瑞恩一字一句說道，似乎是一位催眠大師，正在進行強烈的暗示。
「意識體？哈哈哈！」執法者首領和其他的執法者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我的意思是說，這裡根本不是根達亞的主城，根達亞的主城已經在數萬年前毀滅，這裡只是第四原質點的意識空間，而你們……」
瑞恩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是那麼真實，這一切也都是那麼真實，瑞恩暗自歎息，根達亞，是如此偉大的一個明，卻最終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現代人類明遠遠不如它，應該也會被時間抹去最後的痕跡吧。
「而你們，只不過是一些軀體早已經不存在的意識體，你們……早已經死了！」
突然間，場中一片寂靜，所有執法者的面容在那一刻凝固在前一秒的狀態。
「我們？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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