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亙古之事
「佛族，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共有十二支。」澤一開口，驚天動地。
「而我和我的族人，是其中一支的後裔。至於金剛等三支，不過是後來由於種種原因融合而來所產生的族類。佛族剩餘的十一支，則散落在宇宙深處。」
「說起來的確很奇怪，怎麼會是十二支這麼一個數字呢？我曾經使用神通，想要探究久遠年代之前的事情，但是卻發現迷霧重重，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我族的六種神通，幾乎可以穿梭時空，但是卻在這件事上無能為力，真是讓我百思不解。」
「魔又是什麼呢？」瑞恩把目光從面前的一隻極小的蟲子身上挪開，看著澤的眼睛問道。
「確切的說，魔，只是地表人類發明的一種稱呼。」
「在我們看來，他們的名字，應該被統一叫做，強體征生命體。」
「意思很簡單，所謂的『魔族』是物質力量非常出眾的種族。而相對，我們的精神力量極為厲害。」
「一句話，魔族修身，佛族修心。」
瑞恩恍然大悟，緩緩點了點頭。
「而很奇怪，魔族竟然也有十二支。佛族和魔族似乎天生就是敵人，於是，在久遠年代之前，佛魔之戰第一次爆發。」
「那場戰爭，持續了數萬年之久，雙方死傷無算。到最後，竟然是平局。」
「兩個本來挨得極近的星球，變得滿目瘡痍。」
「後來，一共二十四支種族，幾乎全部遷離了戰爭中心的兩顆星球，向宇宙深處前行。」
瑞恩瞠目結舌，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二十四支各有特點的種族乘坐著高科技的飛船，浩浩蕩蕩向無垠星空駛去，去迎接未知的未來，這中間一定充滿著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
澤深深吐出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這一支在佛族的十二支裡排名第一，所以，我們還有一個名字——第一始祖。」
「而，正在與我們對峙的蜥蜴人，也正是魔族方面的第一支種族。」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長相不同，所具有的能力也不同，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而必須做敵人？」
「可是你還是背叛了第一始祖。」瑞恩的語氣逐漸冰冷。
「背叛？」澤搖搖頭，「你知道，如果我今天放任你摧毀這裡，才是對整個佛族的背叛。」
「在你的下方，是每一支魔族傳統中，都必須保留的終極信號器。」
「你如果將這座兵工廠毀掉，那麼終極信號器立刻就會發揮作用。」
「那又如何？」瑞恩面沉似水，他很想聽聽這個佛族的叛徒到底有什麼可說。
「那又如何？還真是無知者無畏。」澤長歎一聲。
「你可知道，魔族的每一支，身軀的強度和科技是都是兩大關鍵點。」
「雖然，在精神力上，我族遙遙領先。而且，近萬年來，蜥蜴人的科技突然停滯。可是你要知道，整個蜥蜴人的都市根本是自成一體。而此處是他們的重中之重。這裡被破壞，會引起整個蜥蜴人地下都市的崩潰。」
「那正是我想做的！」瑞恩淡淡得接了一句。
澤深深得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地下都市如果整體崩潰，那麼終極信號器就會開始運作。」
「它的信號會穿透一切物質，傳播到地球的外層空間，然後繼續向宇宙伸出傳播，並且，這種信號的強度是你根本無法想像的。」
「這個信號，是呼救，也是集結。」
「像同族，同伴呼救，呼喚魔族分支集結。」
「所有魔族都對佛族的精神力渴望至極，所以，當你破壞了這裡，就相當於通知其他分支的魔族，這裡有美味，快點來享用。」
「那麼現在，你認為，你的辦法還是沒有問題麼？」澤雙目神光閃爍，看著瑞恩。
瑞恩愣住了。
他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原因，讓澤守候在這裡。
他沒辦法不相信澤的話，本身在這裡和他相遇就已經說明了澤的神通到達了一定的程度，否則怎麼可能如此準確得截住自己。
「但是，你所說的，佛族永遠平靜的機會到底是什麼？」這是瑞恩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
澤笑了笑，道：「我數年前，一次精神遠遊過程中，發現在距離我們不遠的空間，有幾支佛族支派艦隊正在向我們的方位靠攏，計算一下時間，也快要在地球登陸了。」
「到那時，我們只需要一鼓作氣，搗毀蜥蜴人的都市，滅掉這一支，魔族，我們就可以無憂了。」
「可是你不怕他們最後開啟終極信號器？」瑞恩眉頭皺在一起，「到那個時候恐怕他們會更瘋狂吧？」
「你說的沒錯，年輕人，這才是我叛變的原因。」澤的眼中顯示出哀傷。
「為了取得多疑的蜥蜴人的信任，我的追隨者自願犧牲，作為我投靠蜥蜴人的憑證……」
「我甚至還『殺死』自己一次，用來換取在蜥蜴人中的地位提升。」
瑞恩沒有仔細追問，因為那必然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
而他現在確定，澤說的都是真實的，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心，這不是他心通的運轉結果，而是澤徹底開放了他的心靈領域，讓瑞恩輕而易舉得進入，去讀取他的歡樂和悲傷。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用來形容蜥蜴人再合適不過。」澤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連續幾次成功的欺騙，他們終於相信我是個和佛族元老會有深仇大恨的普通佛族，並且我的龐大精神力也吸引了他們的興趣。」
「這處兵工廠，只有我一個異族人，他們依靠我的精神力來搜尋儀器無法捕捉到的波動，為了防止我出問題，他們在我這裡安裝了一個小東西，用來隨時探測我的腦波……」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過，我的神通卻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澤的嘴角掠過一絲驕傲：「我將自己的精神力中完整得分離出第二個人格，他在我身體裡自成體系，不受監控，現在他正在和你說話。」
「聽上去像是精神分裂？」瑞恩說道，「當然，這是地表人類的說法。」
「是的，我知道，我的精神不止一次上去過。我不得不說，即便是精神分裂，但是對付腦子裡的小東西，這很管用。」
「當你的大腦左右兩個半球可以完全獨立運作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澤的臉上露出了回味的表情，「那種明明在一具身體裡，卻根本有兩個靈魂的感覺真是太妙了。」
「你跟我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阻止我毀掉這裡，我可以相信你，不過，你要如何交代？」
「這是我的事。」澤沒有說下去。
但是瑞恩卻從澤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猶豫，不由心中一動。
「好了！兩位的聊天到此結束，接下來是娛樂時間！」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澤和瑞恩同時面色劇變。
竟然有人突破了澤的精神牢籠，從外面直接進來。
兩人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剛剛進門的蜥蜴人的身上。
他的後面跟著湧進了一大批持槍的蜥蜴人士兵，舉槍瞄準，劍拔弩張。
當先一人，向後方退了兩步，被自家士兵擋在身後，嘿嘿一陣怪笑，信子來回亂甩，貌似得意之極。
「能否跟我解釋一下這裡的狀況呢？」蜥蜴領頭人的目光望向澤，露出詢問的神色。
瑞恩猛然認出了這個傢伙，他是蜥蜴人的七名元老之一，當時高塔逃生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澤緩緩站起，看著蜥蜴人元老說道：「塔庫先生，請聽我解釋……」
同一時間，瑞恩的耳中忽然傳來澤的聲音：「看我手勢，一起動手！」
瑞恩心中一震，看來事不可為，只能強行突圍。
對方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本就是極不正常的事情。
蜥蜴人元老塔庫把信子收回口中，乾笑了兩聲：「那好，我……動手！」
最後一聲陡然尖利起來，蜥蜴人士兵們早有準備，幾乎在塔庫下令的同時，射擊就已經開始。
數道明亮的光束從蜥蜴人的槍口中瞬間射出，穿透了澤在剎那間布下的兩道無形的防護層，還有澤的身軀。
而瑞恩也成了另一部分士兵射擊的靶子。
鐳射線！澤的心裡大呼後悔。
看來，自己早已經被對方看清楚本來面目，這次，根本就是他和瑞恩一起掉進了蜥蜴人的陷阱中。
瞬間想通了這一層，可是鐳射線非同小可，穿透澤的身軀，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數個通透的彈道。
而瑞恩的身上是佛心幻化的外套，竟然在的一輪射擊中毫髮無損。
鐳射線射中瑞恩的身體的同時就開始詭異的發散，然後融入到瑞恩的表皮中，竟然被吸收了。
一見佛心竟然如此強大，瑞恩信心大增，本想大殺四方，但是眼角瞥到重傷的澤，暗自一咬牙，強行壓下自己速戰速決的念頭，一個橫移，拉起澤的手臂，頭一晃，瞬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穿過了火力封鎖線，來到了外面。
就在瑞恩馬上要發動神通，將澤一同帶入地面的時候，一股強悍到極點的波動，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瞬間，瑞恩就覺得不對，腳下的土地和岩層竟然硬的如同金剛石一般。
瑞恩想要即刻飛行，但是剛一仰頭，就發現，空中的蜥蜴人飛行器早已經排列好攻擊隊形，只要自己敢升空，必然會成為活靶子。
一時間，瑞恩陷入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