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走到諸葛布衣面前,望著這個方臘造反為之倚重的摩尼教重臣,不由的心中想到也幸虧那童貫和呂本中在自己從那先天兩儀微塵大陣中出來之後就揚長而去,對於童貫來說,一個新晉的金門羽客還不足以讓他這般巴結。
但也幸好對方的離去,不然,此時的他就不好解釋,為什麼被追殺的反賊反倒到了他這裡。
對於諸葛布衣,余容度瞭解的不多,尤其是對方在東京汴梁同余容度聊的那麼多,全都是他個人同李師師有關的事,竟然一字未說有關他自己這麼多年的事情,哪怕就是他的酒樓客棧他都沒有多說什麼,當時沒有覺出來有什麼異樣,但今天看來,當時的諸葛布衣也是真正的夠謹慎。
而那種謹慎就是一位潛伏在一個帝國中心的情報人員最好的素質,而且對方分的極其清楚,他的事情是他的事情,他的職屬是他的職屬,並未有一點洩露,這一點在余容度這般眼光下都沒有顯露半分的老油條,想要在對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可能極難。
余容度笑著望向諸葛布衣,輕聲的說道,「諸葛東家別來無恙啊,余某倒是有些話要跟諸葛東家聊聊,楚櫻夫人那裡,我已經答應了,咱們明天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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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布衣一愣,也是一緊張就站起來,急忙說道,「救人如救火,既然答應為什麼不連夜啟程,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到杭州,公子還要等什麼?」
余容度一愣,沒有想到兩人在這個問題上都是這般急切,也正如他們倆說的那樣,救人如救火,但對於余容度來說,有些事必須搞清楚才能去做,說好聽點這叫謹慎,叫謀定後動,其實這就是一種強迫症,因為出身科學家的他,總是有一種職業習慣,準備工作必不可少,而且也要嚴謹對待,該有的準備一項都不能少。
搖了搖頭余容度說道,「不急,這個時候葉英還沒有生命危險,而屋裡的那位要是不好好休息,怕是撐不住咱麼回到杭州,即便是你也需要調息一二才能有一個好的狀態去杭州面對複雜的局面,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詢問一下諸葛東家,還請諸葛東家詳細告知。」
諸葛布衣一聽,連忙起身對自己那魯莽的行為道歉,其實諸葛布衣作為一個老江湖又何嘗看不出來這是余容度的一種手段,其目的不過是要獲得一些情報,從而達到知己知彼,這種態度,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很和諸葛布衣的脾氣。
葉英的安全既然已經請確定,那他也沒有必要因為其中一夜的時間去得罪這個即將去救人的主力軍,不由的也拱手說道,「余公子身為金門羽客,仙師一樣的人物,再叫小老兒東家就有點讓小老兒受寵若驚,這是要折陽壽的,還請仙師收回這稱呼,直接稱呼我為布衣就可以了。」
這話說道最後,甚至連小老兒都不在自稱,這種態度倒是令余容度感到這諸葛布衣確實是一個人才,這種無論什麼人都能游刃有餘的去應對,而卻迅速的拉近距離,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這種手段不是長年累月的江湖經驗絕對培養不出來的。
「諸葛東家倒是說笑了,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再說了,諸葛東家比我年長,稱呼一聲也沒有什麼,」余容度輕聲的說道,他也向來不在這種小事上佔什麼便宜,當然也不會糾纏什麼,接著就說道,「既然諸葛東家從那杭州而來,說這葉英跟方亳相爭,這葉英與方亳的事情,我倒是見過,當初還是在長江之上,我與你家公子把酒言歡,當時令教的軍師賢易色先生和方亳一起去請的葉英歸家,但當時也沒太注意,卻沒有想到竟然發展到這種地步,真是,可歎可歎。」
「唉,」諸葛布衣也是一聲長歎,隨著余容度的話說道,「這話說來太長,我家公子是當初小姐唯一的兒子,也算是我教唯一的傳人,但我家公子自小受小姐影響,不太重視這種,喜歡平靜的生活,根本就沒有爭奪那教主聖王的位置,原本就已經退出了,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人推出來同方大公子打對壘,這才釀成現在這般苦果。」
「哦,原來是被人強行推舉出來的啊,」余容度若有所悟的說道,既然忽然想到什麼的問道,「對了,那賢易色先生怎麼樣,聽說是你們的軍師,可是你們教內人士啊?」
諸葛布衣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賢先生是聖王教主招募而來,足智多謀,謀劃我教大業,今天才有這種局面,他功不可沒,處事公正,毫無偏私,即便是現在他支持方大公子,也是從公立的大局著想的,這一點倒是大家公認的。」
對於諸葛布衣的話,余容度點了點頭,沒有發表評論,僅僅是又繼續問道,「只聽你說教內教內的,我前幾天和葉英葉公子在一起的時候,聽那賢易色和方亳說道,這被成為食菜事魔的你們原來是摩尼教,不知道是與不是呢?」
諸葛布衣聽到這裡,立馬精神起來,滿臉的崇敬說道,「我們就是那信奉明尊的摩尼教,什麼食菜事魔都不過是對我教的污蔑,可以稱呼我等為明教。」
「哦,」余容度對於這根本就無意,只是繼續說道,「聽說你們摩尼教一般都設有聖女之職,而那葉英葉公子的母親就是上一任的聖女,也是姓葉?」
諸葛布衣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余公子所言甚是,我家公子的目前自然是聖女,而聖王教主當年也是教外之人,如果不是與聖女聯姻,又如何能成為我教教主,我家公子姓葉,我家小姐自然也是姓葉,這又什麼,難道讓我家公子隨他方臘的姓氏姓方不成?」
「你家小姐?」余容度這一直都在注意諸葛布衣的話,對於這等稱呼,他也是聽了好幾次,終於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望向諸葛布衣的眼睛,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現在還沒有心理學,所以,還是能看出一二的,緩緩的問道,「你家小姐,難道不應該是你教聖女的稱呼嗎?為什麼稱呼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