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公子他行嗎?他能保證這個嗎?」
望著自己母親那茫然卻又有些魔怔的神情,潘金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不是資深的修真者,甚至連世家或者師門中的都不是,沒有那麼多修真常識,如果有,她就一定知道現在的孫嫻是現在了心魔之中。
孫嫻的修為儘管現在是金丹期,看似很高,當然也僅僅限於這片已經近乎被荒廢了的人間世俗界。但她的修為來的太快,根本就不是苦修的來的,甚至連得來的過程她都不太清楚,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成就了一夜金丹的神話。
但該走的路卻是一樣都不會少,就如那道心的歷練,她卻是沒有經歷過,心動期的歷練沒有,那麼這心魔就可能隨時入侵。如果當初余容度及時的跟她雙修,或者借助雙修之時兩人心神交融,會彌補這一塊短板,如果余容度能夠在她的心中一直保持一種強大的態勢,也不會引發她的這番心動。
說到底,潘夫人不過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人,想要找一個大靠山來給予他安全感的目標。當這個目標是余容度的話固然很好,但如果不是他的時候,這本身的一種渴望與本身的堅守之間就會出現一種矛盾,普通人稱之為心病,而修真者稱之為心魔。
也正是因為潘金蓮也是拿余容度當一個目標,而余容度的修煉也一直都是自己摸索,這種誤打誤撞的行為也導致了余容度在教導修真的時候懵懂,而這一切也造成了潘金蓮對於很多常識的不知道,如果潘金蓮對於心魔有一點的認知也一定會看得出來。
遺憾的是沒有。
兩人這般籍籍無語的雙方相互心裡各有各的想法,這般望著望著,隨著夜深而逐漸睡著。
只是在這個小院裡,卻還有人沒有睡著,他們的修為足以讓他們即便是不睡覺也可以,比如正在聊天的李清照和余綠雨,還有就是正在諸天玨那本命空間中實驗室中做實驗的余容度。
又一次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李清照看著那時不時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夜色的余綠雨,心中還是歎了一聲,這個姑娘她也看的出來,純真,質樸,如同那動物一般真心真性,做不得假,這不,已經無數次的暗示自己,時間已經很晚了,而她的意思就是要去余容度的房間,這種真情倒是令李清照心中讚歎,一樣,同余綠雨一樣的心思,至少她就做不到這般光明正大的去表達自己的感情。
想到這裡,李清照也望著旁邊那亮著燈光的余容度房間,心中也不由的呆住了。
「姐姐,姐姐……」
直到余綠雨的提醒才讓她醒悟過來,急忙掩飾的說道,「天色已經晚了,小雨要不要休息啊,怎麼樣,你要在哪裡休息,沒有地方的話就和姐姐一起吧。」
余綠雨低下頭,輕聲的說道,「嫻姐已經安排了,小雨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咱們明日在續,小雨先告辭了。」
望著余綠雨那離開的身影,李清照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多麼希望那個走過去的身影能夠是自己,已經渡過了這麼多年的她是多麼的希望能夠有一個懷抱,一個完全能夠心靈相映的擁抱在懷裡,只是,她的理性卻告訴她,這種事還是要等對方的主動,太容易得到的永遠不會珍惜,就如自己曾經的婚姻一樣。
余綠雨的思維跟她們這些在社會中生活浸染了這麼多年的不同,對於她來說,喜歡就去追,追到了就要擁有,想要在一起就要在一起,然後一輩子,這種思維很直接,也正是這種思維才能讓余綠雨在久別之後,毫無顧忌的說出兩人要住一起,當然,對於她來說,也的確沒有什麼顧忌,因為這本身就是很理所當然的。
就這麼走進余容度的房間卻沒有看到余容度,余綠雨的眼睛對著這房間看了一圈,似乎有一種神光從她的眼睛閃爍,然後她就看到了什麼,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說道,「小天,要麼讓你余哥出來,要麼,我進去,你看著辦?」
諸天玨這個時候在那虛空之間顯出身影,有些苦笑不得的說道,「我說雨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啊,這也太神奇了吧。」
余綠雨卻是沒有太多的表情說道,「你是一個不合格的先天靈寶,身為空間法寶,竟然不能完美的隱藏自身的空間波動,這一點,你得好好得跟如意乾坤袋好好學習學習。不要說那麼多,他呢?」
諸天玨正要說什麼,余容度的身影從那虛空中如同一陣波紋一般走了出來,望著余綠雨,沒有說話,只是余綠雨卻是轉頭對諸天玨說道,「小天,你先去吧,我有些話要跟你余哥說說。」
諸天玨看向余容度,發現余容度沒有表情的神態,幾乎默認余綠雨的意思,只好對著余容度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間,順帶著關上了門。
望著余容度,余綠雨緩緩的走過去,拉住余容度的手,緩緩的靠在余容度的胸膛上,輕聲的說道,「一百一十三天了,你怎麼就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到那三仙島上呢?」
余容度沒有回答,余綠雨也沒有非要一個說法的意思,僅僅是為了說這麼一句。余容度聽完余綠雨說話之後,只是稍微抬了抬手,輕輕的抱住余綠雨,兩人都陷入了安靜之中。
夜色如水,兩人其實沒有多少值得回憶的事情去追憶,而對於同為蛇類的他們,這種懷抱的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溫存,這種溫馨的懷抱,相互呼吸著各自的氣息,不言不語,只是為了不打破這一瞬間的溫情。
對於余綠雨來說,這般溫存是她所期盼的,她也知道自己與余容度之間的差距,隨著她修為的越來越高,覺醒的血脈記憶的也越來越多,而這些都深深的埋在她的心裡,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知道,自己離開這余容度的時間也就越來越近。
她怕,她怕有一天離開之後嗎,等到兩人再相見之時,他不認識她,而她也不在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