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否能聽奴家一言,奴家有一秘聞與公子有關,不知道公子聽,還是不聽?」
余容度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確實忽略了李師師的存在,自己竟然似乎從來沒有把九天玄女的道統放在眼裡過,難道是因為這九天玄女是一種鼎鼎大名的爐鼎之身,還是因為他說認識的九天玄女兩代傳人都是在青樓楚館之中,還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沒有把李師師這個嬌媚的大宋第一花魁名妓當成過修行者?
想了一下,確實是自己把這九天玄女的道統看清了,無論是妊水還是李師師的修為都不高,這不可否認,但同時也不可否認的是這九天玄女從上古黃帝時代就傳承至今,光其傳承的這種積累底蘊其實就是讓人心驚的。
尤其是那些上古的辛秘,或者別人不清楚,但是作為一個代代相傳的道系,他們知道的遠比任何人都多,更加令余容度心驚的是,他發現自己在面對李師師的時候通常會把注意力放到她的人上,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其他,自己都下意識的忽視她其實也是修道者的身份。
這種感覺很詭異,但卻真實存在。
想到這裡,余容度的心態轉變了一下,望向李師師的眼光也重新煥發出一種新的審視,也帶有異樣的感覺說道,「師師姑娘,你說。」
李師師自然是聽得出來余容度對於自己說話中語氣的轉變,心中不由的一陣暗喜,有些稍微激動的說道,「公子是知道我為九天玄女傳承的,其實我們的傳承向來講究一脈單傳,如果沒有晉級的可能,那麼上一代就會把傳承傳到下一代,自己成為護法,其主要職責也是監督下一代能夠履行這一套流程,這麼一來,已經流傳了五六千年。」
余容度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明白,所以對於師師姑娘說的上古辛秘才很感興趣,還望師師姑娘不吝指教,余某洗耳恭聽。」
李師師嫣然一笑,對著余容度毫無任何保留的展示出她身為天下第一花魁的風采,那一瞬間的驚艷卻是令余容度也一陣陣的炫目。看到余容度那表情,李師師不禁又是得意的一笑,輕聲的說道,「上古時代,有著三皇五帝之說,所謂三皇就是秉承天地三才而應運證道的天地人,三位聖皇,我們師祖就是教導人皇軒轅黃帝證道的九天玄女,也算是帝師之一吧,只是最後教導到了房裡而已。」
說道這裡李師師苦笑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這一支,最後難免成為爐鼎的命運,這種結局如果說跟九天玄女無關,誰也不信,但是既然是自己師祖倒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那種淒迷的苦笑倒是又顯出令一處風情,於是繼續說道,「三皇之後為五帝,同三皇不同,五帝的職責更加親民,也就是傾向於人族本身的發展,這一點同三皇的秉承天命不同,可以說五帝如何為一人,應當為真正的人皇。」
「所以,公子如果要遵循人道,卻是要從這五帝之處來尋依據!」李師師沉聲說道,語氣中卻又有著難有的權威。
余容度聽到這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李師師看到余容度的表情,心中更是大喜,對於這余容度她看不透,只是好奇之下,想要努力的去瞭解這個青年,只是原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倒是令她沒有什麼機會,而今天,她終於看到了一抹希望,不由的自然一笑對著余容度更加的殷切,柔聲說道,「允執厥中如何?」
聽到這四個字,李清照的眼睛一亮,但是看了一眼李師師那種表現的神情,卻是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靜靜的望著他倆,眼神中若有所思的表情更是顯露出李清照在某一方面的敏銳。
「允執厥中?」余容度一愣,如果說其他的,他或許不太清楚,但是這四個字他太清楚了,因為他曾經去過北京,那故宮中的中和殿上就有這麼一方匾額,上面寫的就是這四個大字,據說是清朝乾隆皇帝親筆御書。
只是這其中的意思嗎,卻是不太明白,他一直以為是中庸的一種說法,卻是沒有想到,在李師師這裡竟然能聽到這四個字附和自己的道,有些疑惑的望向李師師。
李師師在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余容度不會知道這四個字的含義,看到余容度的表情微笑著解釋說道,「中原神州人道的核心自古就是尚中,古有儒家的中庸之說,老子也曾說過不敢為天下先,卻也有不會落人之後,這個中字就說明了很多,中正也是中。」
「不過,公子,可不要小看這四個字喲,這可是當年堯帝傳給舜帝的天地人道,當年舜帝繼位之前,堯帝就曾對舜帝說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這四個字算得上是上古帝王遺詔,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天下之人的心都很危險,人心難測,變幻莫測,但是這大道去幽微難明,不易明瞭,也就更沒有辦法教化,那就只有專心一意,允執厥中!」
「中與正這難道不是公子說求的嗎?我覺得這四個字正合適,公子覺的呢?」李師師笑瞇瞇的,略微的帶有一些得意的望著余容度,就像是一個要求大人誇獎的小姑娘。
余容度微微一頓,望著那一方為微微顫抖的法印,知道這種法印,如果沒有一股精氣神卻是很容易的因為無法保持法器本身的穩定平衡而最終崩潰。只是余容度沒有想到這法印卻還要一句真言來鎮壓印體,他不知道當年番天印和山河印有沒有這樣的真言,只是知道在那狴犴像出現的一瞬間,身為煉器師的他就知道,這法器如果想要成功,就必須要一句真言,他以為李清照身為倉頡的傳承必定會有一個很好的真言,卻未想到竟然是李師師給出了他一個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他要不要採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