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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2章 狴犴煉成撰何銘 文 / 貧道小沙彌

    李清照望向那印章,其實她的第一反應是虎符,因為那種形象真的是如同一隻威風赫赫的森林之王,但仔細一下看卻又不一樣,因為那額頭中間沒有明顯的王字紋,而且比起老虎來說,這個印章上的獸類更顯得神武。()

    尤其是那種高貴,那種從容,那種藐視天下的氣質卻絕非一個老虎所能體現的。

    這到底是什麼?

    李清照是金石學大家,對於很多金石學文字紋飾都有很深的研究,對於這一類的飾物的存在她還是很敏感的,尤其在虎符這種古代很重要的物品上,那種虎符上的虎形她見過很多時代的樣子,但是這種形狀的虎符還是第一次。

    首先這隻虎形要比虎符上的虎更加的魁梧雄壯,看起來更多的是一種威嚴而非肅殺,這是最大的區別,其次說來,這虎形沒有虎類的矯健靈活,更多的在於那雙眼睛,那是一雙能夠看破人心的神異之力,而產生的威懾也極其不小。

    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余容度那融進其中的真龍之血,似乎有些謎底才解開,這是龍印,這是一開始她就知道的,卻下意識的忽略的一點,那就是龍未必就一定有龍形,所謂龍生九子,各自不同,其實祖龍之下的龍,卻並未有多少真正的龍形,反倒是現在血脈不知道淡薄到何種地步的天龍,真龍,以及那四海之龍反倒更注重龍形。

    龍生九子,形似虎,平生好訟,可明辨是非,秉公而斷,且能主張正義,跟獬豸有太多的類似,這或許就是余容度要真龍之血跟獬豸之角進行某種爭鬥融合的目的,原來他要的是狴犴!

    狴犴也是龍,而且比起一般的龍更具有威懾力,因為現在一般的龍,其歸屬已經很明瞭,天空歸佛教,真龍歸道家,而那些四海之龍卻是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勢力,反倒只能算是所謂水神河伯,成為低級的小神。

    但狴犴不同,它是祖龍之子,身為龍二代,更有權力來掌管這種能夠明辨任何一個大道之下,無論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的是非,只要是沒有像是西天有封號的佛祖菩薩羅漢,或者像是天庭之上那些封神榜上的正神以及各大天帝,幾乎都在它的明辨是非之下。

    因為狴犴是六道之前的神獸,有著先天的位階,尤其是後天人族。

    「這是狴犴吧。」李清照白了一眼余容度,然後轉頭對著李師師以一種比較含糊的話說道,其實她自己早就已經確定,這就是狴犴,但卻又不能過多的子啊李師師面前顯露出什麼。

    李師師也是多才多藝,從那青樓中走出來的頂級花魁名妓,又豈是沒有一點真才實學的人,聽到李清照的話之後卻是對著余容度問道,「可是那刑部打撈獄門之上的那狴犴?龍生九子的狴犴?」

    余容度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不過,這狴犴還有另外一個稱呼,那就是憲章,憲,法也,布憲於國,萬邦為憲,此吾之憲令。章者,文也,以文而告天下,以此為憲,當為我之印章目的。」

    李師師卻是對著余容度說道,「有印無銘不為章。不知道公子準備要篆刻什麼銘文於上呢?正如您剛才所說的,布憲於國,萬邦為憲,既為你之憲令,卻是不知道何為章呢?」

    余容度的目光轉向那一團官氣,遙遙望向李清照說道,「這銘刻撰文之事卻是要勞駕姐姐來幫忙了,這官氣原本我以為是沒有什麼用呢,現在看來,經過姐姐的分離之後倒是有了可取之處,正如姐姐說的舉不失選,官不易方,官知正而神欲往,官也分類,這一團官氣卻正和這印章相合,有獬豸之角的清斷善惡,邊的明辨是非,再加上這官氣之威嚴正氣,卻是正好。」

    李清照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問道,「那弟弟想要銘刻什麼內容呢?」

    余容度一愣,深深的思索起來,論及這方面的修為,他比不上李清照,就是連李師師都比不上,因為後世穿越重生的他,對於這種文化傳統知道的甚至比不上一些普通的秀才,四書五經他幾乎沒有系統的度過,諸子百家也多不熟悉,就連一些史書,所謂春秋左傳史記漢書之類的他也多沒有通讀過,後世,他只是一個生物基因學家,嚴格說來,他只是一個理科生。

    看到余容度那為難的樣子,李清照卻是似有點撥之意的說道,「弟弟,這法印是你要來用的,不是為了炫耀什麼的,獬豸也好,狴犴也罷都不過是一件靈材,重點還在於這印章要體現什麼,古有人將文字刻於器物之上,名曰座右銘,以此激勵自己。而這法印牽扯的更深,因為這是你的道心所在,一著不慎,卻並非是幸事,還望弟弟三思。」

    說到這裡,李清照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重,又接著解釋道,「弟弟要走的是人道,大道之下是地道,所謂地道已經沒落,大地之上為天道,天道之下為人道,天地人三才本為並列,無從主次,而今弟弟要弘揚人道,可曾想好要如何去弘揚,什麼又是人道之重?」

    說完之後卻又發現自己越說越不是回事,似乎更有批評和指責之意,遂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望著余容度不在說話。

    李師師卻是眉角一飛,面帶喜色,對於這余容度跟李清照之間的關係,她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儘管當年她沒有中意過余容度,但女人向來奇怪,這般有更為出色的人來爭搶的時候,卻又感覺到自己東西被別人搶的錯覺,見到這李清照與余容度之間的對話,卻是發現了那麼一絲間隙。

    這李清照處於某種特立獨行的性格,而似乎對於余容度並無多少順從,這一點倒是令李師師見到了更多的機會,這幾次她與潘金蓮和孫嫻接觸,卻發現,余容度似乎更喜歡哪種溫柔順從的女子,這這種性格難道不正是她說擅長的嗎?

    李師師微微一笑,對著余容度說道,「公子,是否能聽奴家一言,奴家有一秘聞與公子有關,不知道公子聽,還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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