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亭中的那人身材不是特別的高大,也就是中等的身材,不魁梧,有著一件籠罩全身的大麾,那暗色的大麾在即將要天亮前的晨曦中有著幾分深沉。那人轉過身來,朗聲說道,「余公子也不必掛懷,不過是人情換人情,一命換一命,如此而已!」
看著那轉過身子來的模樣,余容度才忽然發現,熟人,赫然就是那蜀山棄徒丹辰子。
余容度笑著落下,而那一團血霧的鄭隱也在余容度落下之後一陣的蠕動,最終顯出一個人形來,跟其餘余容度還有丹辰子見過的那紅髮少年一樣,不過不同的是膚色慘白慘白。余容度走過去,對著丹辰子深深的一鞠躬說道,「丹辰子道友大恩,余某沒齒難忘。」
丹辰子這次沒有穿戴他的甲冑,就是身後那一對翅膀一樣的飛劍套裝——天龍斬也不知道被對方收到哪裡,不過卻顯得平和了許多,少了全身甲冑再身時候的硬朗。伸手一示意,對著余容度說道,「無妨,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余公子也是先前搭救我在前,我不習慣欠人家人情,一報還一報而已。」
轉身對著血神子鄭隱說道,「師叔也請坐,您要的東西我稍後就給您。」
余容度明白,這血神子鄭隱搭救自己雖然是受他人的所托,但對方必定會支付很多東西,聽到丹辰子這般說,讓余容度也感覺一陣的心驚,能夠打動血神子鄭隱回到蜀山那龍潭虎穴中救人的東西應該是不凡。
但令余容度感到失望的是,丹辰子從自己隨身的乾坤袋中拿出的竟然僅僅是一本書,而且還是一本普通裝訂的書本,看情形似乎是新書,余容度身為妖蛇,對於氣味感覺十分靈敏,稍微輕嗅下,竟然聞到一股墨香味道,那赫然就是從那書本上傳來的。
這不但是一本書,還是一本剛剛書寫完畢的書。
就是這本書,讓血神子鄭隱冒著極大損害的危險救了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價值也就值這麼一本剛剛書寫完畢的普通書。
望了桌子上一旁上的的硯台和毛筆,余容度猜想這定然是丹辰子默寫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問題是什麼東西呢?那血神子鄭隱是和長眉真人任壽一輩的修真者,修為高深,功法神奇,從道家正宗的九天玄經以及太清仙法,這都是屬於道經一類的存在,可以讓人直接修煉到天仙的功法,而後又從血神老人那裡的來至高墨經文——《血神魔經》,那麼對於血印子鄭隱來說,功法不缺,那麼他缺的回是什麼牽扯到這書上呢?
血神子鄭隱看到丹辰子遞過來的薄薄的一本書,臉色頓時紅暈起來充滿了一種興奮,用一種有些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來,急忙翻開了沒看了幾頁,點了點頭,說道,「師侄真是信人,而且是個有心人,師叔這裡謝過了。」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讓血神子鄭隱甘冒那麼大的風險,的來之後還要對丹辰子道一聲謝意。想到這里餘容度的好奇心也被充分調動起來,十分感興趣的望向那本書。
血神子鄭隱注意到余容度的眼光,拿起那本書一晃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懷來,才對著余容度說道,「不要看了,跟你沒有多少關係,這個東西之所以價值這麼大也僅僅是對我,換個人都一文不值,好了,事情已經了了,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聯繫。」
話音還沒有落盡,血神子鄭隱已經化成一道血光遠遠的遁走,那速度叫一個快,至少就余容度來說,那速度是現在的他說趕不上的,就正如幾個呼吸間鄭隱就攜帶著自己從蜀山跨越了一千多里到了這裡跟丹辰子匯合。
望著血神子鄭隱離去的影子,丹辰子微微一笑,難得的露出這麼一個柔和的表情,對著余容度解釋道,「剛才鄭師叔說的對,那東西也就是對他才有莫大的幫助嗎,對於他來說,稱得上最珍貴的東西,但對於其他來說一文不值。」
余容度也趁勢有重新坐下,面對著丹辰子說道,「哦,這麼神奇,什麼東西啊?」
丹辰子卻是很是無意的說道,「其實說出來也無妨,那就是鄭師叔修煉的《血神魔經》的上卷善冊。」
余容度一愣,立馬接到,「那不是在長眉真人手中嗎,而且好像不是被毀了嗎?」
這一次丹辰子倒是一陣驚奇的望著余容度,實事求是的說道,「余公子倒是知道的不少啊,對啊,你說的沒錯,就是那本家師手中的《血神魔經》上卷善冊,你知道的也沒錯,的確被家師說毀了,當時正道一些道友都在場見識了。」
「那……」余容度擔心的望著丹辰子,他可不想因為這假功法的事才被血神子鄭隱追殺,那可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從蜀山一眾人中的對話中余容度對於血神子鄭隱的認識也更加的深刻,這是一個只可為友不可為敵的角色。或許他那種性格成不了什麼事,但如果要跟你作對,那麼肯定是能夠壞事的主。
「哈哈,」丹辰子忽然難得笑了起來,望著余容度說道,「余公子看著我像是那麼愚蠢的人嗎?真假血神魔經功法對於鄭隱師叔來說,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根本就糊弄不了他的。再說了,那功法卻是是毀了,這不假,但我這也不是什麼原版啊,不過是我又重新按照當年的記憶默寫出來的而已。」
望著丹辰子那神情,余容度啞然失笑說道,「是我迷糊了,雖然那原版是天材物寶說制的,定然有某種神奇的功效,不過對於功法來說,內容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到時我想多了。」
丹辰子望著余容度,站起身來對著余容度一施禮說道,「儘管咱們人情換人情,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多謝那在蜀山的相助,丹辰子感激不盡。」
余容度急忙站起來,連忙推脫道,「道友嚴重了,不過是盡量把損失降低到最小而已。如果那蜀山長眉真人死活不放你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說到底,這事不過是長眉真人要放你,不過是借我的名頭而已。」
聽到余容度這麼說,丹辰子的臉色又重新冷酷下來,若有所思的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