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白眉禪師的大楠樹異變導致齊漱溟的雷劫赫然從三九小天劫變成了六九中天劫,這是長眉真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到的,原本以為這大楠樹深受佛法浸染,不但是防禦利器,還能在抵擋心魔劫的時候有巨大的功效,但現實的變化往往更具有戲劇性。
大楠樹從暴漲靈氣衝破劫雲之後,就急速的退縮其勢力範圍,直到最近僅僅能保護住自己的主幹,連一些枝葉都放棄,自然就包括樹蔭下躲避劫雷的齊漱溟也暴露在外面。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是最高興,因為情況發生異變,無論是不是他周天籐的緣故,這大楠樹既然發生了異變,防護能力大減,對於贏秦、鄭隱、雅各達的克制力量也就沒有了,他們也該出來了,這樣就分擔了自己的壓力,也可以從容安全的撤離,想到這裡,余容度就開始往四下了去掃視,尋找一個地方既可以避過這些是是非非,而又能找到周天籐,安全的撤離。
第四九天劫的第一波也就是第二十九道天雷力度因為某種的變化而發生了變化,這裡到立馬就追上了余容度渡劫時候的天雷的程度,但也僅僅是追上了,只是數量上卻比余容度經歷的少多了,余容度接著這個勁頭,立馬在天雷及身的時候裝做一副力竭的樣子,大吐了一口鮮血,想著那大楠樹的樹幹,也就是剛才他拋落周天籐的地方墜落……
齊漱溟在下面看著清清楚楚,但內裡的卻不清楚,也只是一味余容度已經盡力了,長歎了一口氣,開始準備渡過這最比原來厲害的多的劫雷,但心底未嘗沒有想要證明自己的意思給長眉真人看。似乎他對於自己師尊長眉真人的一些安排心中也是不滿。
看著那天空將落的劫雷,齊漱溟的心中竟然生出一個很詭異的念頭,這到底是我自己渡劫還是師尊他老人家渡劫,為什麼非要什麼事都是他安排?
「任師兄別來無恙啊,哦,還有師叔……您老人家似乎越來越如魚得水了,看著步伐跟的,知道說您啊愛護我那任師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那師兄的弟子呢……」第一個出場,尤其還是這般囂張的那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第一他第二的血神子鄭隱。
長眉真人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只是淡淡的說道,「說我可以,說師叔就是你的不對了,師叔可是長輩,你這是對長輩不敬!」
鄭隱卻是一聲囂張的大笑之後說道,「大不敬是吧?我可是大魔頭血神子唉,你腦袋沒問題吧,讓我敬他?一個大魔頭去敬一位正道翹首,你問問他,我真的敬他,他感收嗎?」
太元真人也是一副沒有聽到鄭隱的話,畢竟他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這般鬥嘴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自己根本沒必要在這方面整個你長我短的,只是望著鄭隱說道,「鄭隱,這話不用說的太多,沒意思,你都邀請誰來了,就都出來吧,我不想再去一個個的找,太麻煩了,不如讓他們都出來,我們也權衡一二。」
這個時候丹辰子默默的走了出來,對著長眉真是抱拳說道,「不肖弟子丹辰子見過師尊,師叔祖。」
長眉真人只是撇了他一眼說道,「我可當不起,他們那些些人都是你帶進來的吧?還有誰,不如一起叫來讓大家認識認識,說不定都是老朋友呢,是不是?」
看到丹辰子沒有說話,長眉真人長聲一嘯,對著周圍一陣抱拳說道,「諸位朋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現在可是你們最好的時機啊。」
西方魔教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從旁邊一條小道上走了過來,朗聲的說道,「我們這不是怕你耍詐嗎,從你的手下我們可是吃了不是一回兩回的虧了,這麼謹慎點沒錯,不過看閣下這般神態卻是對我們的到來不感到意外啊,恭喜真人的卜算一道又有進步啊,可惜無酒,不然定然大喝一場,以視慶賀。」
聽到自己師兄的話之後西南赤身教主鳩盤婆也是走出了,望著長眉真人憤憤的說道,「喝酒就算了,我恨不得給他喝砒霜。」
長眉真人淡淡的一笑,輕蔑的說道,「鳩教主難道不知道我等都是修道這人,這砒霜之物對你我來說,乃至大家來說,都是無效的,你要是有道不防送我三斤五斤的,我回家擀麵條去。」
贏秦慢慢的帶著黑山老妖走了出來,望著長眉真人說道,「真人別來無恙啊,可還記得我等不?」
長眉真人任壽認真的看了一眼,又特意的看了一眼黑山老妖,有些驚喜的說道,「大秦餘孽贏秦,還有黑山老妖,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這怕是又要一陣血雨腥風了,你們這般都一起前來到底有什麼企圖,不會說只是針對我徒兒一人吧?」
黑山老妖搖晃了一下脖子,以及手腕和腳腕,自然修真者對戰根本不需要這些動作,但黑山老妖卻依舊當成了兩者戰擂一般,然後看向長眉真人,有些興趣的說道,「好幾百年不見,真人的功夫有沒有撂下,要不要乘著這個機會咱們切磋一下,上次可不能算你贏,頂多算個平手而已。」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身邊的幾位道友,想必有一些你們也都認識,打過交道了,先找我再給你介紹一下,至於你說的再找我,倒也要看看這幾位道友給不給你們機會了。」長眉真人對著自己身邊的人介紹道,「這位呢,就是鄙人的師叔,蜀山太元真人,這位鄙人的師兄,連山師叔的高足玉洞真人岳轀。這位就是二老之一,與矬叟朱梅並稱的追雲叟白谷逸,至於這位女仙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女仙之稱的談無塵。」
聽完長眉真人任壽的話,諸人不禁都皺起了眉頭,對方的陣營淡淡從輩分上講似乎都要比自己要高,但說道修為卻也估摸著差不多,高也搞不到哪裡去,低卻也不會低多少。
贏秦卻是笑著說道,「真人似乎早就料到我們要來啊?」
長眉真人看了一眼丹辰子說道,「漱溟乃是我蜀山峨眉的下一任掌教,這因果多了人劫自然也就大些,而以漱溟與丹辰子之間的關係,我料定必然他會廣邀請好友前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們幾個。」
「怎麼?看不上我們幾個?」西南赤身教主鳩盤婆立馬挑釁的說道。
看到鳩盤婆那張揚的樣子,長眉真人還沒有說什麼,就見一陣白光,鳩盤婆根本就沒有料到對方都是高輩分之人竟然也會使用這等下作的偷襲之事,絲毫沒有防備就已經被斬下右臂,左手抱著自己的斷臂,鳩盤婆卻是望向那白光的來處,怒聲的說道,「談無塵你妄為正道,偷襲下手算什麼前輩?」
「斬妖除魔我輩之人自然盡力,」談無塵自然說的是輕描淡寫,接觸依舊出劍,又是一道白光向著鳩盤婆襲來,只是就在要斬到鳩盤婆的身上的時候,那一道白光忽然又分出一道,隨即斬到鳩盤婆的脖間,一代魔頭,西南赤身教教主鳩盤婆就這麼窩囊的死在了談無塵的手中。
西方魔教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身為鳩盤婆的師兄自然是心中悲憤,不禁滿臉的悲憤望向談無塵,怒聲的說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女劍仙,這一手好劍法卻是防不勝防,雅某倒要請教一二,看你不是真的人如其名,配得上這個天下第一!」
雅各達使用的一雙肉掌,時不時還會變化成為爪法,竟然絲毫不懼天下第一女劍仙談無塵的仙劍,這般托大的行為竟然被對方使用的霸氣無雙,也算是只有這野魔尊者一份,畢竟,這野魔的稱號也不是隨隨便便定下來的。
太元真人在談無塵出手偷襲的時候就是一皺眉,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人家也是來跟自己助拳護法來的。只有把自己的目標對像轉移到一邊,對著黑山老妖和贏秦說道,「你們倆一起上吧。」
面對太元真人的托大,黑山老妖和贏秦都慎重的看著對方,畢竟對方的輩分高的嚇人,長眉真人任壽的師叔,峨眉三祖之一,這名頭本身其實有時候就已經代表了實力。
看了一眼各有各的對手,玉洞真人岳轀卻對著鄭隱抱拳說道,「按照輩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弟,咱們連要不要切磋切磋?」
鄭隱知道對方是峨眉三祖中的連山大師的高足,除了太元真人沒有什麼徒弟之外,樗散子收了自己,這麼論起來,倒也是貨真價實的師弟,只是,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鄭隱了,手上冒出十道血光,對著玉洞真人岳轀,冷聲的說道,「那我就陪你玩玩。」
整個場面中就只剩下長眉真人任壽和丹辰子,之間長眉真人望著丹辰子,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又何苦呢?今天你為什麼要來,又為何他們糾纏到一起?」
丹辰子只是沉聲的說道,「這,你為什麼不問齊漱溟。」
「他是你師弟!」長眉真人聽到丹辰子口中沒有一絲情意,不禁糾正道。
丹辰子忽然大笑起來,望著長眉真人說道,「他何曾當我是師兄?當日因,今日果,還請師傅成全!」
長眉真人認真的看著對方,有些索然無味的問道,「非得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