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的為人做事一向比較低調,這般輕描淡寫的說道,「蜀山到了。」
不用去確認,那就一定是到了,眾人立馬就把余容度的事給拋到一邊去,然後一起走出那始皇帝轀輬馬車,畢竟,余容度事的不過事他們閒暇時候來打發時間的所作所為而已,跟其他們所要謀劃的事情比起來,那就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走出馬車的余容度,看著始皇帝轀輬馬車正停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一條僅僅比馬車寬不了多少的罅隙延伸到山頂,即便是這樣,這條小山路依舊十分的崎嶇,也就是始皇帝轀輬馬車這種法寶才能到這裡,換做其他的,別說是馬車,即便是採藥人活著樵夫,也未必敢走這樣的路。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我每次來都要感慨一番,就跟幾百年前我第一次入川一樣。無論來過多少次都依舊的震撼。」鄭隱望著那一線天之外幾座驀然從這盆地中陡然拔起的山峰。
余容度看著面前儘管算得上奇峰險地的地方,但是跟自己心目中那種仙家寶地,洞天福地相比,卻還是一絲都搭不上,不由的疑惑的問道,「這就是蜀山?」
鳩盤婆看了一眼雅各達,發現對方沒有絲毫要說話的意思,對著余容度笑了一下,從容的說道,「這裡不是蜀山,蜀山,綿延上千里,真論起來,這裡不過是蜀山的一隅而已,嚴格說來,這裡只是幾座山峰而已。不過要說這裡不似蜀山,也有些不對,因為這裡有著整個蜀山最珍貴的東西。」
贏秦卻是只是望著那盆地中間的幾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默然不語,任憑鳩盤婆在那裡解釋。
「最珍貴的東西?什麼東西?」余容度其實最不喜歡鳩盤婆這種故意說一句留一句賣關子的態度,但是,對於自己這種什麼都知道的情勢,卻又迫不得已,因為他必須來通過對方來得到這些可能對於旁人來說十分簡單的信息。
鳩盤婆輕蔑的笑了笑,說道,「蜀山充其量也不過是邊陲的一個山系而已,為什麼能夠名聲大噪,還不是因為有個峨眉派,峨眉派為什麼能夠在天下修道者心中名聲鼎盛,還不是因為峨眉派中有個長眉老兒任壽嘛,而這裡,就是峨眉的山門,也是任壽那老兒得道之處!」
「凝碧崖?」余容度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這裡何止是山門啊,這裡簡直就是對方的心窩,「可是不像啊,不是說凝碧崖有先天兩儀微塵陣,這也是蜀山峨眉最出名的劍陣嘛,這麼普普通通,除了地方不好找以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兩樣啊?」
鳩盤婆卻是笑了說道,「不要被外表說誤導,這些不過是給那些凡塵俗世來看,用來隱藏蹤跡的小手段而已,但是卻也瞞不過我們。彫蟲小技卻也來貽笑大方,這任壽看來也是真的自大慣了啊。」
鄭隱卻是慎重的說道,「不要小看了任壽,天下任何人都可以小瞧,唯獨不可以小瞧他,這表面上看是一個小幻陣,但是正因為我們看不到裡面,才更要謹慎,你知道裡面都有什麼嗎?」
聽完鄭隱的話,雅各達也是慎重的說道,「越是到了這裡就要越是謹慎,他任壽玩這樣的手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不準咱們冒然進去就是一個陷阱,無數的魔道高手都在等著咱們,他蜀山峨眉這次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二代弟子要渡劫的消息,這原本就令人生疑。」
「最怕的是任壽的蹤跡啊!」贏秦卻是歎了口氣,對著鄭隱和雅各達說道,「他在,這事固然和咱們設想的一樣,但任壽本身就是算計高手,未必沒有咱們不知道的底牌,如果他不在這裡,那麼是什麼給他這般自信,自己的弟子能夠渡劫之後順利度過最有的人劫。咱們可都是最執著和最高層次的人劫。咱們都想到的,想必任壽也一定能想到。」
余容度已經被他們的話給搞糊塗了,心中不禁有些迷惑,但最關鍵的一點卻是聽明白了,他們的行動僅僅是建立在一線的情報上,其他的都是他們這般自以為是的算計上,有些虛汗的余容度望著諸人,沉重的問道,「你們能告訴,這蜀山峨眉二代弟子渡劫,尤其是下一代已經被內定為掌教的齊漱溟渡劫的信息你們從何而來?」
贏秦沒有說話,雅各達也是沒有說話,鄭隱卻是看向丹辰子,朗聲說道,「師侄,你來說說吧。」
丹辰子那深沉如鐵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的一位師侄,峨眉的一個普通的三代弟子,三仙島征戰之後,蜀山峨眉一無所獲,還丟了面子,最後黑鍋讓他背,然後被逐出蜀山,這個弟子,雖然身份普通,但是人很精明,據說這個消息是從米鼉處得來的,米鼉是李英瓊是的弟子,而李英瓊身為蜀山峨眉三英二雲之一最重要的支柱,又是齊漱溟的親傳弟子,所以,這個消息的來源,我認為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丹辰子的說的話,余容度忽然覺得似乎這事跟自己有些關係,因為無論是三仙島的事,還是米鼉,以及李英瓊,他都見過,而這事最後竟然找了一個背黑鍋的,似乎這個背黑鍋的,他也能猜出一二,試探的問道,「這個三代弟子叫什麼?」
丹辰子有些驚訝的看向余容度,似乎是沒有想到余容度竟然問這個問題,但依舊淡定的回答道,「那人複姓慕容,單名一個復字。」
慕容復?果真是他!
余容度想到這裡,不禁陷入了沉思,最後似乎也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認定對方一定會在這裡渡劫,不是說一般渡劫都會選擇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嗎?」
鄭隱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說道,「任壽的心思就是壯大蜀山,這是他蜀山峨眉第二代弟子中第一個渡劫晉陞靈仙的,又是被內定為掌教的齊漱溟,怎麼可能有失?也只有這凝碧崖上的先天兩儀微塵陣做防禦,再加上白眉老和尚的大楠樹,才算是讓他安心。」
余容度聽到這裡,眉毛一抖,沉聲的說道,「那麼這麼說來,這長眉真人任壽差不多一定會在這裡護法嘍?」
眾人心中自然知道可能性很大,這任壽算計之能力,可以說天下少有,眾人心中也是一陣陣的忐忑。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余容度忽然長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