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重點不一樣,一個重點在蛇,一個重點在妖?」
聽到余容度的話,鄭隱這回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扭了一下頭,轉向一邊,裝作剛才僅僅是看不過眼才多得一嘴,依舊如同剛才說的那樣,對於余容度相信西方魔教教主野魔尊者雅各達,而不相信自己而生他的氣。
余容度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家當時也是好心,只是自己當時當成了耳旁風,刻意的忽略了。也幸好是在這何種場合下遇到的這鄭隱,說句不好聽的,換個地方可能就要被他活生生的煉化。但這種人卻也有一大優點,那就是一旦跟你熟悉之後如果不是涉及到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一般都不會當真。
這個時候雅各達一定都沒有因為鄭隱的插嘴而生氣,只是笑了一下,說道,「鄭兄說的是,小余,你都聽明白了吧,這只是融心期的重要性,一般來說,要是那些有家族的妖族來說,他們都會有血脈傳承,這種傳承可以一定程度引導這些妖怪往什麼方向修煉,所以,這也是很多世家家族的妖怪他們對於融心期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固化了前途,只要按部就班的根據原來家族經驗進行重複就好了,但你不同!」
看了一眼余容度,雅各達繼續說道,「你是先天妖族,屬於那天下萬物有靈者曰妖的妖族,這就注定了你沒有什麼明確的前途可言,這一切還得你自己去探索,你到底要走什麼路!」
本來聽到這裡,余容度還以為雅各達就該說道正題了,正準備要老老實實的把這話記下來的時候,才發現人家已經說完了,後面也沒有繼續要說的意思,有點意猶未盡的問道,「完了?」
「完了啊!」雅各達隨口說道,看到余容度那疑惑的樣子,不禁又解釋道,「我畢竟不是妖族,也沒有什麼妖族朋友,你自己本身就要妖族,應該明白,這世俗界見個妖族比見到一位天仙還難得,大部分的妖族都在仙靈界。」
鄭隱看著雅各達那個樣子,確實有些不屑一顧,撇了撇嘴,儘管動作比較隱晦,但依舊被贏秦看到,贏秦也是跟余容度的關係並不是太近,這個時候自然是能夠拉近一些就拉近一些,於是勸慰的說道,「鄭大哥是血神老人的乘龍快婿,又得了《血神魔經》,這域外血魔可不是一般人,自然應該知道一些東西,不如說來,幫幫余兄弟。」
鄭隱飲了一口酒說道,「可人家不信啊,從一開始就不想跟我打交道,我能做怎麼辦?」
「你也算是修為不低的人了,心眼真小!」雅各達歎了一口氣說道。
鄭隱卻是一副裡所應當的樣子說道,「對啊,我就是小心眼,這一點,我一直都承認啊。」
雅各達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了一眼余容度,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的神態卻是說明,這事他也勸不了。
余容度自然也是明白雅各達的意思,站起身來,對著鄭隱深深的一鞠躬說道,「剛才多有怠慢鄭前輩,還請多多體諒,畢竟您的威名太盛,我一個小小的妖怪,自然是要敬而遠之,這不是我的錯,只能說跟您差的太遠,高山仰止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對於余容度這注定要拍自己馬匹,鄭隱是早就有所預料的,但是只是沒有想到對方這麼不著痕跡的抬高自己,到也令他感覺到舒坦,心情一好,話自然也就是多了起來,「小余啊,其實這事真的說起來倒也不複雜,很簡單,所謂天下大道都是一個理。這妖族也好,修魔也好,所謂太清玉清上清三聖道法也是一樣,千變萬化不外乎一點,那就是心!」
「心?」余容度似有所悟的喃喃的跟了一句。
鄭隱看著余容度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是心中一喜,覺得遇到這麼一個悟性好的聽眾也算是一件比較賞心悅目的事情,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對,就是心。修真者稱呼為道心,魔修者稱呼為赤心,而禿驢們稱呼為佛心,至於妖族們,他們稱呼這為真心。」
「何為真心?真心就是你真是的想法,身為妖怪,一定要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約束太多,對於你的修煉不是一件好事,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哪種謹小慎微的性格,但妖族是什麼,想想天底下那些萬物霜天競自由的直抒胸臆,有想法就去做,做了之後,對了就是對了,錯了也就是錯了,不做,你連對錯都不知道,該不該做更不知道,談何說什麼前途之說。」
「最後送你八個字,不知道你要不要?」鄭隱這個時候很享受這種難為的初為人師的感覺,畢竟他跟他的師弟長眉真人任壽不一樣,長眉有很多一十三個正式徒弟,而鄭隱僅僅只有獨自一人行走江湖。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也已經感覺出來鄭隱的性格,就是那種很隨心隨性子的那種。自己也是有了應對之法,毫不猶豫的說道,「要!為什麼不要,鄭前輩說的自然是金科玉律,經驗之談的告誡不要才是腦袋壞了呢。」
鄭隱倒是並沒有對余容度的這種幽默感到什麼特殊的癖好魔道釋贏秦和雅各達聽完都是會心的一笑。
鄭隱有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拿捏了一下架子,也徹底的吊起了余容度的好奇心之後才慢悠悠的抬起頭,望著余容度說道,「心之所存,道之所往!」
聽完鄭隱的話,余容度深深的陷入了沉思,這八個字他不是不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原本沒有什麼感觸,這一時間被別人點出來,余容度竟然覺得,似乎原來自己忽略了很多。
就在余容度深思的時候,黑山老妖卻是慢悠悠的走進來,看了一圈眾人嗎,一一頷首示禮之後,望著贏秦,略帶一絲說不出的意味,輕聲的說道,「回稟公子,蜀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