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洞賓那驚訝不像是作偽的表情,余容度知道,儘管呂洞賓在後世的傳說中有種種的表現,但唯獨沒有這麼卑鄙算計人的行為,所以這事應該是可以排除他的。
想到這裡,余容度平心靜氣的說道,「先前我中了林靈素的『畫地為牢』法決,你不是幫我暫時壓制控制了一下傷情嘛,然後我就帶你去逛青樓了,對不對?」
呂洞賓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怎麼了,咱們去的是嬌花閣,你還在嬌花閣替我找到了我的機緣,就是這位何仙姑,何道友,然後呢?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呵呵,」余容度一笑,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猜到是仙姑小姐麼,那是因為她身體中的木屬性仙氣勾動了我身體的靈氣,結果,就被你用來幫我壓制控制傷情的法術所反噬了。我的傷情你明白的,這內憂外患之下,我的那具先天甲木道軀人族分身的身體也就是徹底沒了。事情就這是這樣了,不信你問仙姑小姐!」
何仙姑聽到這裡卻是神態一黯說道,「余公子就不要叫我仙姑小姐了,如蒙不棄,稱呼一聲仙姑就好了,我實在也是被瞞在鼓裡不知道這回事的,我先前小時候曾救助過一個老乞丐婆,被她贈與吃了一枚桃子,當時年紀小,完全不懂事,也只有在剛才被呂大哥點化之後才明白的,也知曉了正是公子的這種因故才辨明了我的身份,我還得再次謝謝你,如果我知道這種情形會給您帶來性命之險,仙姑也是不願意有您來承擔的。抱歉!」
這個時候的呂洞賓才反應過來,看著余容度說道,「這件事是不是這樣,你受了林靈素算計之後,我因為要靠你的身份來尋找道緣,於是強行壓制了林靈素的法決,這個時候,仙姑出現了,你受了內傷,而這種傷勢加上林靈素那法決的侵蝕,差不多已經是必死的結局了,對吧?」
余容度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呂洞賓來回踱了幾步,繼續說道,「這算計你的人,既明白我的性格,也明白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當然更是對我們上洞八仙的計劃瞭若指掌,這個時候他巧妙的就讓仙姑在恰當的時機出現,然後引發所有的伏筆,一舉子置於死地,好深的算計,好狠毒的手段,可是,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有,那雷罰是怎麼回事?」
余容度卻是一聳肩,輕鬆的說道,「喏,我用化血神刀斬殺了姚平仲和他的兩個親隨,這不雷罰就來了。而這雷罰的天雷之力,你知道的有破除萬法之效,那林靈素的『畫地為牢』儘管是更為高級的時空法決,不過,畫地為牢也得有牢啊,我的身體自然也就對外界的一些攻擊有了防禦,但是當外界的這種破法天雷繼續道一定程度之後,牢牆被打破,這牢破了,我就出來了,這法決自然也就是破了,就是這麼回事!」
看著對方說的輕描淡寫,呂洞賓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先不說在那外有天雷,身體表層有「畫地為牢」法決的侵蝕,內有法術反噬的傷痛下,誰能堅持自己的神識清明,就單單說這個身體被毀壞之前能夠轉換身體,而且有身體可轉換,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誰會沒事把自己的分身隨身帶著。而幸好余容度這次損失的只是一具分身,但想想那時一具幾位契合余容度本身的先天甲木道軀的分身,呂洞賓也跟著一陣陣的肉疼。
呂洞賓卻是看著余容度,輕聲的問道,「那你說這背後是誰在算計你?」
余容度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哪裡知道,你都不知道,猜不到,我就更無從猜測了,不過,既然我沒有死,這事就不算完,對方還會下手的,只是到那個時候,總會水落石出的。」
看到余容度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所牴觸,對自己也沒有太多的芥蒂,何仙姑這個時候卻是有些親近的問道,「那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余公子可有什麼打算,我們也好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忙的。」
呂洞賓也有些愧疚的看著余容度,聽到何仙姑的話也是點頭說道,「對啊,你以後怎麼打算的,我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的忙。」
「呵呵,我能有什麼打算?」余容度笑著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人族分身,只是現在這具妖怪的身體,儘管沒有妖氣,但是稍微道行比我深點都能探查出我是妖怪來,暫時沒什麼打算,先去關中去逛逛,聽說關中多深山,深山中多隱士,我也是手頭上的法術法決什麼欠缺,我去看看能不能弄點來,當然要是遇到合適的靈物在煉製一具分身那就更好了!」
說道這裡,余容度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的吟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聽到余容度最後那一句豪邁的詩句,呂洞賓卻也是跟著心情輕鬆了許多,畢竟這余容度是因為字才損失這麼大的,而今看到對方依舊鬥志昂揚的沒有絲毫沮喪也是心裡鬆了一個口氣,對著余容度說道,「好氣魄,有這份心,兄弟不愁沒有前途,我沒什麼好送的,倒是有幾手法決法術的不成系統,就送於兄弟了,萬望不要客氣。」
說完,一團靈光出現在呂洞賓的手掌中遞給余容度。
余容度倒是沒有絲毫的客氣,隨手接過來,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一切的法決法術和功法都是急需的,這純陽真人呂洞賓送出的法決法術功法自然不會次到哪裡去,所以自己也沒有必要矯情,誰讓對方欠自己這麼大的人情呢。
呂洞賓倒也豪爽,給完之後又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何仙姑從容的離去。
看到對方離開的身影,諸天玨卻是忍不住的對著余容度說道,「余哥,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誰是幕後算計咱們的,這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啊。」
余容度卻是淡淡的說道,「算是有點想法吧。」
「哦,」諸天玨一聽就心裡一鬆,卻是這個時候又問道,「余哥,你那分身……」
余容度卻是淡淡的背手開始往山下走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輕輕的唱到:「幾世不沾塵滋味?天憐骨骼清奇。荷腰一抹倩誰題?明眸流似水,風舞動紅衣。顧盼神飛魂夢遠,靈根最解天機。紅塵一笑了雲泥。驀然回首去,何必問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