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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時兮命兮 第143章 深情自有福緣至 文 / 貧道小沙彌

    這個時候的李清照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而此時的余容度,從心理學的角度看也是那三十多歲,同猴格一樣的處境,孤男寡女的兩人卻始終沒有突破什麼。|||

    「姐姐莫哭,莫哭,有什麼事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如不介意,就說給弟弟我聽聽,畢竟旁觀者清。」余容度輕輕的說著,然後看向這個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三十多歲的女人。

    熊歐妮個表象上看,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甚至就連臉腮兩側還有那些許絨毛,在那微醺的桃紅臉色映襯下分外妖嬈。

    這就是古往今來第一才女啊。

    李清照也是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倒上一杯酒,端起來,卻是猶豫半天,一飲而盡。

    然後看著余容度,沉聲的說道,「小兄弟可是真心當我是姐姐?」

    余容度看著這個眼前一點都不顯得人老珠黃年老色衰的御姐,這般美熟的女人,放在後世卻是十足可以引發桃色事件的女人,尤其還是頂著一個李清照的名頭,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沒有其他的念頭。

    因為他知道,不久之後,靖康之變,輾轉流浪之後的李清照處境並不好,甚至還遇到一個騙財的惡棍。但終究她走過來了並且牢牢的在歷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這個女人,巾幗不讓鬚眉的喊出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在那個皇帝把自己老婆女兒,大臣們的老婆女兒都折合成金銀賣掉以求苟合的時代,她撐起來一片還算可圈可點的篇章,成為那最璀璨的明星。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忽然想起來後世曾經讀過的清代吳藻的一片詞,雖然不知道合適不合適,卻也是很有感覺,於是對著李清照說道,「我剛才忽然想起一首舊詞來,還請姐姐指點。」

    李清照在詞上造詣自然不用說,這個時候如果讓她拋卻一切述說自己的事情卻也有寫勉為其難,不過聽到余容度竟然有首詞需要自己指點,倒也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於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輕聲的說道,「弟弟請說。」

    「一卷離騷一卷經。十年心事十年燈。芭蕉葉上幾秋聲。欲器不成還強笑,諱愁無奈學忘情。誤人猶是說聰明。」余容度輕輕的詠誦出這首要到五百年多年以後才會出現的詞,而作者也是一位女性,一位要做男人的女人,一樣的心比天高,卻又命運多舛的女性。

    李清照聽完就明白了這首《浣溪沙》,聽完之後卻是沉思起來,淡淡的說道,「十年心事十年燈……欲器不成還強笑……誤人猶是說聰明,好個『誤人猶是說聰明』。」

    說道這裡,卻是到了一杯酒,僅僅抿了一小口,然後伸出纖細,白嫩,在余容度的眼力下竟然可以看出淡青色血管的玉手,輕輕的拍著桌子,打著節拍,輕聲的唱著,瞬間,那種句句愁人,卻無一個愁字,尤其是最後一句「誤人猶是說聰明」更是把所有的愁緒完全的通過一句話被激發出來,對於女子來說,這麼一句,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卻是何等的嘲諷。

    也只有這個時候的李清照,在經歷了十幾年的婚姻之後,在這個似合卻離的關卡上才能唱出這種略顯蕭瑟,卻又激越直上的抗爭,尤其最後一句貌似妥協的話,卻讓李清照明白,這或許就是冷峻的命運。這種調侃和嘲諷的痛苦卻是何等的無言以述。

    幽幽的歌聲中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就正如晏家那位詞人所說的「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歸來。」

    十多年前,也是如此的情形,認識了趙明誠,以為這是終生的依靠,卻發現,不過是盛世繁華黃粱一夢,夢魘過後卻已經是秋風初起,花瓣欲落。

    李清照唱完之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裡面的酒還有半杯,微微散發的酒香陶醉著她一顆欲要躁動卻要壓抑的心,有似乎麻醉了自己身體,已經三十多歲正是豐腴婀娜,風情正茂的時候,卻又獨守空帷,到底是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還是天妒紅顏?

    原本以為海誓山盟的一切,卻又在短短的時間裡滄海桑田,還要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你儂我儂的情真意切。要不是兩人顧忌面子,又如何走到今天在這種地步?

    「那一年,我還年輕,花信之齡,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繁華的東京汴梁,那是何等的喧囂,天真浪漫的為賦新詞強說愁,一首如夢令卻是引起了多少人的追捧,但,我也只不過是那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少女,一門心思的想著能有這一個可以知情知趣,志向相投的相公。又能有什麼心去記掛其他。」李清照喃喃自語道,根本就沒有顧忌余容度。

    或者余容度覺得這李清照過於隨意,但悄悄從窗戶和門口路過,裝作無意卻巡察的駝背壯漢卻明白,今日接到了趙明誠相公的來信,卻是要把她接到萊州。而到了萊州,就要見到趙明誠所寵愛的姬妾。尤其是要忍受那些異樣的眼光,以及不明所以的指責。

    這個當年活潑伶俐的女娃能走到今天,卻也有著自己的心酸。

    但余容度卻並沒有說什麼,僅僅是自斟自飲的喝了一杯酒,卻是不在理會其他的。這個時候的李清照需要的不是勸解而是傾述。

    「那一年,我遇到了德甫,德甫二十一歲,我十八歲。其實我之前就聽說過他,而他想必也是聽說過我的。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沒有多少時日,我嫁做人婦,從此之後我成了趙夫人。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洞房花燭夜,他面目鐵青的看著紅燭燃盡,卻沒有看到我的淚珠也浸濕了大紅的鳳袍,想必,那個時候就把一切都埋下了。五種不宜,二曰文,我不傻。但是我以為,正如心經所講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心在,便是一切。」李清照沒有什麼顧忌,似乎這個時候她有點夢囈,就如被催眠了一般,毫無子午意識,有的僅僅是回憶。

    余容度卻是有著疑惑的轉過頭看向諸天玨,傳音問道,「五種不宜二曰文,什麼意思啊?」

    諸天玨卻是一愣,然後有些啞然的傳音道,「就是指五種不適合婚嫁的女子,二曰文,說的就是第二種,文女,通俗的講就是石女。這下你明白了?我說,從進來之後我就發現這女子元陰過於豐沛,卻沒有想到,還是處子之身。呵呵,沒想到啊。」

    處子之身!

    余容度卻是一愣,這李清照現在都已經結婚十多年,三十多歲,竟然還是雲英處子之身!

    忽然,這個時候的余容度心底湧起一種**,一種難以遏制的**。不能讓這個女子重複往昔的悲劇,如果不能改變歷史解救萬千鐵蹄下的華夏子民,那麼就解決這一個鍾靈毓秀的女子,能救一個是一個。

    但,她卻是別人的夫人。

    沒有理會余容度的想法,李清照繼續說道,「後來,元黨籍,父親被罷官,而他趙家卻飛黃騰達,那個時候我去求,最後我是什麼結局,隻身離京,他趙家可說出一個字,就是德甫,德甫……現在想起來,卻是『炙手可熱心可寒』,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頭各自飛。呵呵……」

    「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心是什麼樣子的嗎?好在世事變化,最後我與德甫來到這青州,隱居在這裡山野之間,自謂葛天氏之民,且立下了窮遐方絕域,盡天下古文奇字之志。窮盡其力收集這些古文碑刻,相對展玩咀嚼之中,我也忘記了當年德甫的薄情,似乎深情款款之中,怕也是可拋可棄的吧,若不是他趙家後來也落魄了,想必……」說著,李清照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一步一頓的在一幅幅的拓片和碑文前走過。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忽然發現,那些文字,各種各樣的字體,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都在微微綻放著某種莫名的光芒,似有著什麼東西在引動頻率。微微以某種波動閃耀的字,開始淡淡的飄起,懸浮在空中。

    那是一種淡淡的類似於靈氣,卻又不是靈氣的存在,似乎有著某種威壓,淡淡升起,卻不凌厲,溫和中帶著某種浸染。

    李清照的手指一一滑過那些字畫拓片,似乎偶有所感,輕輕的念叨:「「雨粟鬼哭半信疑,蝌蚪鳥跡總出奇。六書造成開草昧,從此文明不盡時。」

    似乎受到某種牽引,所有的微光都旋轉起來,最後從李清照的頭頂天靈蓋上直接灌入她的身軀,一瞬間,在感覺上有一種光芒閃耀出來,其實從視覺上從沒有看到任何的光芒。

    而這個時候的李清照也早已經結束那種半魂遊半夢囈的狀態,靜靜的負手而立,站在哪裡,微微閉著的雙眼,一片寧靜淡然的神態,卻散發著某種莫名的莊嚴。

    「這,這是」余容度有些驚訝的說道,不解的看向諸天玨。

    諸天玨卻是也疑惑的望著李清照,不確定的說道,「這似乎是某種傳承。」

    某種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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