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珮空間裡發生的一切,如意乾坤袋都不從得知。卻是看到余容度二話沒說的就先煉化那個玉珮,確實令他不痛快。更因為當時面對觀音大士的時候,他隱藏在余容度的體內,更沒有在事後看過鯨吞先天葫蘆籐的那一幕。確實有些覺得為那化血神刀不值。
但化血神刀卻是沒有任何感覺,這麼多年的沉寂,早已經把當初輕佻囂張的個性抹掉,有時候時間,對於法寶來說,也是一種成長元素。
淡淡的看了一眼如意乾坤袋,化血神刀卻是沉穩的語氣說道:「覺得為我不值?」
如意乾坤袋卻是點了點頭。
想了想他沒有見識那玉珮催生鯨吞先天葫蘆籐的一幕,化血神刀也就淡然了,輕輕的問了一句:「你能斷定那玉珮的等級?」
儘管他們不知道玉珮和那細繩的區別,但不妨礙他們的推測。如意乾坤袋卻是一愣,想了想,慎重的說了一句:「不能。」
然後想了想之後又說道:「至少不低於我等。」
那化血神刀卻是很鄙視的說道:「你覺得咱們很高?」
如意乾坤袋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卻在默認什麼。
「呵呵,」化血神刀輕聲笑了,然後不屑的說道:「一個懼留孫看中你,算計你就把你勾引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咱們也只不過是法寶中最低級的後天法寶而已,難道說你還要跟世俗界的靈器法器比?是,現在是接近末法時代,已經很少見到法寶了,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咱們自己就擺不正位置。」
「當年截教的很多人就是因為這才身隕的。難道余元余化師徒倆的事情還沒給你教訓?」
說著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如意乾坤袋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還記得那株先天靈根葫蘆籐嗎?就是被那小子的玉珮給吞噬的。你覺得那個玉珮會比你低?」
說完,看著那顯然已經煉化了玉珮,明白余容度正在吸納接收那玉珮法寶本身信息的余容度輕聲的說:「你看,他輕輕鬆鬆就煉化不弱於你法寶,你以為那法寶的眼光會低於你?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條小妖蛇不簡單。這個時候,你還覺得我們不值?」
也就在化血神刀說到余容度輕輕鬆鬆煉化諸天玨的時候,卻不知道在諸天玨的空間內余容度正用一種要殺人的眼光看著那周天籐。
「你的意思就是,你只是一個吃貨,啥都幫不上忙,為了你我惹上諸天神佛大能們?」
那周天籐輕輕的點了頭,然後耐心的說道:「我都說過了,當年跟隨建木大哥一直在不周山撐天接地,後來不周山倒,我隨即被人算計,成了女媧造人的工具,除了第一批女媧造的先天人類,其他的人類幾乎都從我身上分離出靈性加靈氣塑造。你說我還有什麼餘力來幫助你。」
看著余容度那一張苦瓜臉,周天籐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能幫你,不是因為不可,而是不能。我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幫你穿越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靈氣,也就是吞噬了那先天靈根葫蘆籐才能有機會跟你交代一二。」
說完,沉重的歎了一口氣,沉重的說:「這也是為什麼後世很少能夠修真,因為以後只能從我身上分離出靈性而無靈氣,以後的人類,修煉將愈來愈艱難,不只是因為地球被分裂獨立在九州之外,靈氣逐漸稀薄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沒有先天靈氣來供給以後繁衍的人類了……」
說完,周天籐緩慢的一招手,一個大約六七歲可愛童子的模樣的小傢伙出現在諸天玨的空間內,一臉孺戀的偎依在周天籐的身上。
余容度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粉嫩小正太卻是明白,這個就是諸天玨的器靈。
然後周天籐蒼涼的說道:「我沒什麼能給你的,什麼好處都沒有,甚至還要你背負被很多大能一旦知道之後惦記你的危險,甚至因為把你帶來這個世界,使得天劫默認為你奪舍而來對你仇視,使得你每進一步都有可能被天劫對付。就連修煉功法什麼的也沒有,因為我本身就沒有什麼功法。唯一能給你的就是它,諸天玨。」
撫摩這那諸天玨的頭,周天籐卻是沒有任何反感,只是怯生生的看著余容度。「如果真的不能讓我復原,或者維持住,就算了,反正被算計的也不就我一個。大不了以後的人類都是空殼一個而已。只是這諸天玨你卻要好好珍惜,雖然他可以算是先天靈寶,只是他從未出世歷練過,其心依舊白紙一片,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
「當年我協助始皇帝,統一天下,始皇帝確實巡遊天下幫我找了不少的靈根靈物。那個時候我幫他煉製了諸天玨,卻沒想到始皇帝卻是尋到了蟠螭之法。此法雖然與你本體不符,卻也有可借鑒之處。畢竟此修行之法上承黃帝以及大禹夏啟之遠古時期。至於你的人體,終究是化身之道。不可持重。」
「當然了,你本體為蛇,修成妖類,天下萬物有靈者曰妖,妖類的修行本身就有很多個體的差異性,其修煉之法大多都是各自摸索出來的。所以,不要在乎什麼修行法門什麼,儘管按照你的想法去修煉,走一條自己的路,永遠比你修行他人之法要有出息的多。」
「至於妙善,哦,也就是你所說的觀音大士,給你的大五行術倒是可以修煉,那是當年紫霄宮傳道傳下的道法三千之一,確也是上好的功法,只不過現在的時代,卻是很難修煉,沒有了先天靈氣,僅僅是後天靈氣的前末法時代,卻是鏡中月水中花。還有那妙善,雖為觀音之分身,老夫卻覺得大為不凡,恐怕這世俗界當以她為最,她已經發現老夫,卻沒有點明,這點我卻是不明所以。以後遇到她,最好慎重慎重。」
周天籐已經開始虛化的身影越來越快的消失在諸天玨的空間裡,然後又看了看余容度,最後卻是無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說一句,「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了,至於你何去何從,自己決斷吧。照顧好諸天玨,你,你好自為之吧。」
看著消失的周天籐以及茫然不知所措的諸天玨,余容度差點就罵了出來,這尼瑪算什麼事嘛,原本以後這位周天籐,大根腳,即使受到算計,也算是一方人物,以後自己至少也算有個靠山,哪怕算不得靠山,至少以後可以走的順暢一點。
可現在倒好,留給自己的就是於破攤子,一個可以引動世俗界甚至修行界轟動的先天靈寶——諸天玨,還是一個器靈單純一片白紙的娃娃。這就是最引人眼光,最讓人垂涎的唐僧肉啊。
一個能夠引起最頂尖大能們注意,甚至是仇視的周天籐本體。更重要的是,如果別被人知道,那麼聯繫當年秦始皇所作所為,有著先天靈根的很多人一定對自己至少是不會友好的相處。
而自己呢,一個穿越者,一個奪舍者,幾乎一有點動靜就會惹來天劫雷劈的主。
這個時候余容度忽然想起了民國初年的四公子之一的洪憲大皇帝袁世凱陛下的次子袁克文,他曾在袁世凱有意要立他當太子的時候做了一首詩,其中的兩句即是「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這自己還沒到最上層呢,就已經開始多風雨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風雨,是近似於天罰的天劫雷雨。
安慰了一下那個粉嫩小正太諸天玨,余容度卻是立馬就退出了諸天玨的空間,畢竟什麼都得不到,只能望著諸天玨那顯示的朦朦朧朧的遺產——那處自己最熟悉的頂端的研究所,這多少令余容度覺得有點窩心。
退出諸天玨之後,看著面前的兩件法寶,說真的,余容度忽然不想要了。
自己已經招惹了很多是敵不是友的存在,實在不想為了兩件算不上什麼出類拔萃的法寶再去得罪那個據說脾氣不是多好的懼留孫去。再說,繼承了如意乾坤袋和化血神刀,從一定程度上就是繼承了余元一脈,也就是金靈聖母的道統。
這一層層的關係壓下來,自己是越來越糾纏不清了。
上世,自己就是不善交往,一門心思的做研究,結果相戀的九年的女友要跟別人過。而這一世,卻是注定要更這麼多的人來打交道。
難道說,這就叫物極必反嗎?
看著兩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法寶,只是,一個破布袋子,一個銀光閃閃的小刀子,這眼巴巴的樣子確實令人覺得很怪異,余容度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有器靈,出來說話,這樣看著彆扭。」
瞬間,余容度旁邊就多出一個中年儒生形象卻眼睛靈動的男人和一個比較冷酷,卻顯得很沉默內向的漢子。
余容度知道,這倆就是器靈了,卻仔細看了看,明顯發現,這倆人僅僅是虛影,不像是在諸天玨空間裡撫摩諸天玨小正太的那種真實感。
「我可以不用去管金靈聖母余元以及余化祖師徒三代之間跟闡教以及西方佛教之間的恩怨情仇糾葛因果嗎?」
那中年儒生與冷酷漢子先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卻是共同反應過來,然後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看著余容度。
「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余容度歎了一口氣,嘟囔了一句,然後,攤開手,對著那兩件法寶的器靈問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