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們回去吧,別去!」
別去同皇貴妃找不自在啊!
楊嬤嬤想要拉住衝向顧文惜的林月錦,卻被林月錦一把甩開了手,眼見著林月錦已經攔住了顧文惜的去路,她在心中悲哀的歎息一聲,而後又邁著蹣跚的步伐追了上去。
當顧文惜見到了林氏,同林氏等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明爭暗鬥的午宴後。她著急著懷中的東西,還想要趁著鄭明睿的人沒有發現之前做些什麼事情,卻不曾想竟然被林月錦纏住了腳步。
「我若兒去哪裡了?」
「我若兒去哪裡了?」
迴廊的另外一端,林月錦快速的奔到了顧文惜的面前,攔住了顧文惜前行的路,臉色發白,髮絲零亂,口中只一個勁的重複著同樣的一句問話。
顧文惜和香草皆是被突然出現的林月錦給嚇了一跳,剛剛的午宴之上,就連曾經的夢姨娘都陪在了末座,卻是不曾見到林月錦的出現。
原本顧文惜只以為林月如是顧忌著自己在入宮時候,與林月錦之間鬧出的不愉快,所以沒有讓林月錦出現。
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簡單呢!
「三夫人,你快讓開!」
香草對(著林月錦輕喝一聲,可是林月錦卻是依舊不為所動,只擋在她們的面前,口中再度問道:「我若兒在哪裡?是不是你們把她給藏起來了?是不是?」
顧文惜走出香草張開的雙臂保護的安全地帶,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林月錦。
她發現如今的林月錦早已經不復當初的那麼利落颯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癡癡傻傻。
顧文惜不知道自從顧文若離開顧家以後,林月錦整個人彷彿是著了魔怔一般,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林月如自然是不會管她的死活,隨著林月錦在府裡的地位日益下落,曾經熱鬧的安順堂如今也冷清了下來。
顧府裡的大權也算是徹底的掌控到了林月如的手裡。
只不過,面對著日益敗落的顧府,林月如縱然是掌控著所有的權利,也只能夠是哭笑不得。
尤其是顧文惜又命人將如夢從莊子上送了回來,更是讓她覺得頭痛不憶。
雖然如夢只是一個姨娘不可能與她當家主母爭什麼權利,可是如夢到底是給顧允周生下了一個兒子,她的兒子日後總要分去顧家一些家產的。
「大小姐,不,皇貴妃娘娘,我們夫人不是有意衝撞您的,還望您不要記較!」
楊嬤嬤終於是追了上來,她看到顧文惜一臉審視的目光落在林月錦的身上,也不顧什麼禮儀,急切的擋到了林月錦的身邊,不停的說著軟話,只求顧文惜不要為難林月錦。
「香草,我們走!」
顧文惜的心裡還有事情,自然不願意與林月錦過多的糾纏,看著楊嬤嬤一臉防備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會做什麼傷害林月錦的事情,顧文惜的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在臨入宮之時所遭遇到的事情,林月錦主僕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走!你別走!」
原本林月錦還沒有認出顧文惜是誰,可是楊嬤嬤口中的那一句「大小姐」和「皇貴妃」,讓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林月錦從楊嬤嬤的身後跳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顧文惜的衣服,口中大聲的叫喊道:「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若兒才會不見的,你快把若兒還給我,快還給我!」
顧文惜已經知道顧文若離家出走的消息了,可是眼下林月錦突然的發難,她卻是有些不能理解。
她並不知道,自從顧文若逃離了顧府以後,林月如封鎖了顧文惜失手殺人的消息,一些不知內情的丫環婆子便議論著顧文若的出走,是與顧文惜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因為林月錦的糊塗了,很多時候那些丫環婆子說話也不避諱著她,所以她也聽到了那些嚼舌的婆子說著顧文若離家出走是被顧文惜給逼的。
*
「鬆手!」
顧文惜對於林月錦沒有一絲好感,尤其是知曉母親的去世與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更是對林月錦憎恨無比。
她費力的想要將林月錦纏上她雙臂的手甩開,奈何林月錦此時瘋狂的模樣分明就不是正常的樣子,力氣也不知為何大的出奇。
顧文惜看到香草幾次試圖幫自己拉開林月錦,卻被林月錦不時揮舞的手給逼退了下去,她注意到了林月錦雙手的指甲似乎好久都沒有修剪了,長長的,很是鋒利,不時的朝著香草的臉上撓去。
「楊嬤嬤,要不要讓本宮喊人過來啊!」
「夫人,您快鬆開吧,快點鬆開啊!」
一句本宮,讓一直置身事外的楊嬤嬤清醒過來,她有些害怕的上前一步,剛想要靠近林月錦的身邊,卻是同樣的被林月錦給嚇退了。
顧文惜有心護著懷裡的東西,不讓林月錦的拉拉扯扯給掉落下來。卻也不知林月錦是真的癡呆,還是假裝的,她竟然拉扯著顧文惜不停的後退著,並且不時的揮舞著手,逼退了楊嬤嬤和香草的上前。
「楊嬤嬤,快拉開她!」
顧文惜大喊的叫喊著,卻沒有發現她已經被林月錦帶出了迴廊,此時她的身後正是一方碧蓮池。
那池子不大,但是卻極深,一叢睡蓮幾乎將池口全部遮掩,是一處巧妙設計的景致。
「小姐,小心!」
香草看到林月錦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怪異的笑容,先是不解,但是隨後卻是發現了顧文惜的處境,機警的叫喊出聲。
「夫人!」
遲鈍一些的楊嬤嬤也發現了異常,她大聲的叫喊一聲,卻睜大了眼睛,清楚的看到林月錦的臉上閃過的那一抹笑容,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讓她心驚肉跳。
一切發生得太快,顧文惜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墜落下去,而後冰冷的池水往她的全身灌去。
最為難受的是,此時此刻,林月錦的雙手竟然還死死的纏住了她,一隻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一隻手勒住了她的腰間,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