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去慎刑司的確已經說明了要的是白玉梨花簪,不知可是有什麼問題。」蔡永成嚇得汗水潸然而下,他也沒有想過那慎刑司敢拿假貨來蒙蔽皇上,所以也沒有看過,拿著便走。
「哼!」戚庭華瞪著跪地的蔡永成,平復了半天這才說道:「這事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有些膽大包天的雜碎,竟然在朕的面前,也敢做些弄虛作假的事情。」
蔡永成想了許久,那慎刑司斷然不會有這個膽子的,帶著疑惑問道:「皇上,依奴才看,會不會這簪子一開始就是假的,畢竟,就是那慎刑司的老財,也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戚庭華想也不想便搖頭,揚眉冷笑道:「沒有這個膽?朕看他就是膽子大的不得了。」
提起明黃色面子的靴子,踩在那些碎片上面,這的確也是一隻上等的白玉梨花簪,但論起做工卻是差之千里,一看便是贗品。雖說不管款式顏色都是一樣,但戚庭華記得,他送秦如晨的簪子,絕對是最好的,那簪子上面的花紋連貫通暢,沒有一絲斷紋,最難得是,那只簪子若是再光線之下,便通透的很,一般人是很難看見簪子中間流溢著的翠綠游絲,也只能夠在陽關之下,才見得著。
這翠綠游絲是那白玉的瑕疵,卻成了這簪子的難得可貴之處。
當日,戚庭華見秦如晨將簪子插入素心髮髻之時,正巧那日陽光明媚,那一抹翠綠是那般的鮮艷,美麗。
只可惜,當時素心也是恨紅了眼,恨不得立刻將這簪子摔個粉碎,又怎會那般仔細的觀察著。
可惜,能曉得那簪子不同的,便只有戚庭華與秦如晨二人了。
「去,將那慎刑司的總管給朕叫來。」戚庭華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面,緩緩喝了一口冷茶,等著老財到來。
皇上的召喚讓老財措手不及,他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跟在蔡永成的後面。期間,也不止一次向蔡永成打探到底是怎麼一會事情。可蔡永成之前便因老財受了幾句戚庭華的氣話,現在心裡正不舒服的緊,聽見老財還好意思像自己打探,更是白眼一翻,冷聲一聲說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老財由是不安,卻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緊跟其後,忐忑不安。
也不明白他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居然還讓皇上派身邊的人來請他。想著之前蔡永成來取東西,老財便更加不安。一種極為不詳的感覺瞬間出現,老財也是宮中的老人,想著先是蔡永成來他那裡取簪子,現在又這般興師問罪的模樣,只得絞盡腦汁,將於那簪子一切有關的事情,都趕緊的想起來。
到了養心殿,老財即使有些上年紀了,也是噗通一聲道:「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使老財的確有些年紀,但始終是慎刑司的管事,想來那慎刑司也是每日見血的地方,又怎麼會有善類。
戚庭華見老財一直跪在那裡,也不叫起來,任由他跪著。
那老財跪的指教一個哭,本就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一跪著,當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囉嗦著腿,見皇上一直裝作沒有看見他,也不敢發話,只得咬牙強撐著。
直到實在是跪不下去了,哎喲一聲摔在地上。又趕緊跪起來,惶恐的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這般,方才引起戚庭華的注意一般,抬起頭,看著那老財,冷哼一聲說道:「你的確該死。」
聽到這樣一句話,老財混身都嚇得顫抖起來,不住的哀嚎道:「皇上饒命,奴才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讓皇上這般生氣。」
戚庭華如瞪死人一般瞪了他一眼,之後,便將那視線轉移到那一地碎片之上。
之前,老財一直低垂這頭,倒是沒有看見地上還有許多碎片。這跟著皇上的視線看過去,一看之下,便發現,那不就是之前蔡永成要過的簪子嗎?頓時心中便明白了幾分,立刻跪地認錯的說道:「皇上怪罪奴才,可是因為那支簪子?」
「既然知道,還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戚庭華見那老財總算願意說道正題上面,便答了一句。
「是,是。」老財顯然被戚庭華的這些陣勢給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連說兩個是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吸了一口氣之後,平靜道:「自打這簪子送來之後,奴才便小心的保管著。」
見老財慌亂,戚庭華自然也有些滿意,有那個帝王不希望收下的奴才敬畏自己。
「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啊!」雖不知簪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見那簪子碎一地便能知道,其中必定是出了什麼錯。他一邊回答著戚庭華一邊便在回想著自己犯過的事情,見這一次戚庭華的陣勢也不像是草草了之的樣子,便趕緊討饒,興許還能夠活的一命。
一絲殘忍出現在了戚庭華的嘴角,這般,就的確是在他的手中出了問題?戚庭華記得可是清楚的很,當初,為了驗證那簪子是否花紋與傷口吻合,也是拿出來比較了的。戚庭華當時,可是沒有瞧出簪子有問題。
「朕又沒有說過會要了你的命,你這般又是做什麼。」
不料,皇上的一句話,卻讓老財淚眼蹣跚起來,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痛聲說道:「先帝爺在世的時候,奴才便在內殿伺候著先帝爺,也是先帝爺看著奴才可憐,在走的時候,讓奴才去管理那慎刑司。」
老財的話,讓戚庭華連連皺眉,真不知道,這個老財在這個時候,提起先帝爺又是做什麼。剛想要發火,那老財已經擦乾了眼淚,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老奴愧對先帝,原本答應了先帝好好伺候皇上,卻是辜負了先帝與皇上的厚愛了。」說道此處,老財也知道應該適可而止的道理,緊接著便說道:「的確,那簪子送過來之後,曾有一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