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晨只是醉酒罷了,倒也沒有傻。自己也是看著那女子往水裡一閃便不見了。立刻也是驚得醒了七八分酒勁,大喊一聲:「不好,有人跳水。「說完,也管不了自己走路是不是偏偏倒到,朝著荷花池衝了過去。
「娘娘可當心。「是不是有人跳河德全管不了,他只曉得,若是秦如晨落在水裡去了,他的腦袋也該搬家了。
人命關天的事情,秦如晨也不肯慢上半步,朝著之前那個方向給衝了過去。好在,德全趕在前面講秦如晨拉住,要不然,這池子邊上那麼滑,秦如晨穿著一雙花盆底鞋,怕是早就落在水中了。
待近了才看見,那裡還真的有一個人,只不過落在水中不住撲騰,看樣子也是不行了。
「快,救人。「現在,秦如晨也是酒勁全醒,對著德全大喝一聲。
德全能夠到他現在這個位置,全部憑藉著德全機靈,秦如晨話還未落音,德全已經下了水,去救人去了。
「如何,是何人跳水。「見德全托著那人上岸,秦如晨趕緊問道。一問之下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笨到了極點,這德全顯然也是被凍壞了,在那裡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那女子更是兩眼緊閉,如死屍一般。
「快,先回宮再說。」此刻,秦如晨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將身上的毛皮披風脫下來裹在女子身上,便往坤寧宮趕去。一到屋子裡面,多加了兩盆銀碳,立刻熬著薑湯,更讓人去請太醫。
張謙和本在太醫院,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今日,該他當班,卻心裡想著他的柔兒,偏偏要去看看柔兒的演出。哪知道,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好一個德妃,張謙和真的是將她恨到骨子裡面去了。他到底哪裡得罪了那個德妃,非要這麼還他的柔兒。
又是一口悶酒下肚,辛者庫,那可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如今,張謙和不管怎麼說,也是太醫院的副院長,也是有點位置的存在。與他一同當值的,還有另外一個太醫。那太醫見張謙和喝的醉醺醺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泡了一杯醒酒茶,希望他能夠多喝點醒酒茶,免得呆會兒喝多了之後,發酒瘋。
「坤寧宮有人落水,快快隨我來一位太醫。」坤寧宮如今又是熱頭上的地方,一聽說是那裡有事,那太醫趕緊站起來,慶幸張謙和喝醉了,這一次露臉的機會就要歸他了。
正提著藥箱要走,張謙和突然叫道:「等等,我去。」
畢竟,剛才在那裡,秦如晨怎麼說也是解救了柔兒,只是柔兒命苦,逃得了死罪免不了活罪。
「張副院,你都喝醉了,這麼去不太好吧!」那太醫不高興的很,拎著藥箱就不放下。
那知道,之前還醉醺醺的張謙和,瞬間如換了一個人一般。一掃之前的糊塗樣子,提著藥箱就跟著坤寧宮的宮人走去,邊走邊說:「救人要緊,回來再說。」
話落音的時候,人已經出了門了。太醫之好搖頭作罷,看來,這手腳麻利一點,也是個優勢啊!
「太醫還沒有來嗎?」秦如晨已經為那女子灌了一碗薑湯,待看清女子容貌之時,秦如晨更是緊張她的生死。德全真的是個賤命,一碗薑湯下肚,換了身干的衣裳,在這三盆銀碳的屋子裡一暖和,竟然是半點事情都沒有,生龍活虎的忙前忙後。
倒是那女子,臉色已經發生發青,秦如晨真的害怕,她會堅持不住。
「娘娘,是張副院來了。」那喚太醫的宮人趕緊在門外通報。
秦如晨一聽是張謙和,再見那床上緊閉雙眼的女子,立刻說道:「快些讓太醫進來,你們先退下。」
張謙和原本是要行禮的,但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床上女子一眼,便什麼禮數都忘了,大喊一聲:「柔兒。」便撲到女子的面前,快速的做著所有的搶救。
秦如晨倒也不介意,待聽到是張謙和來的時候,她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半柱香的時間,張謙和才停下手中的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秦如晨彭彭彭三個響頭磕下來。堂堂七尺男兒,眼眶竟有些紅潤,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娘娘大恩,微臣必當報答。」
「本宮並未想過報答?張太醫可是認識她?」秦如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疑惑的問道。
張謙和並非庸人,否則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爬到副院長的職位上來。
他在施救的過程之中,雖然柔兒的衣服已經換過,但床上還墊著一件披風,那披風上還有水漬,更重要的是,那披風如此華貴,這裡除卻秦如晨又哪裡還有第二人能夠擁有。
一個能夠將自己披風給一個賤婢的皇后,何其心善。一想之下,便於他心中的印象完全不同。那冷宮之中,關於皇后殺人,是真的嗎?況且,張謙和也實在想不到,秦如晨在救柔兒之前,會知道落水之人是誰,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張謙和相信,自己與柔兒的關係,不可能有別人知道的。
秦如晨在筵席之上為柔兒解圍是出於善,將柔兒救起也是善,不顧自己身體將御寒的披風給了柔兒,也是善。這麼一個出自本能善良的人,那份恩情,張謙和怎麼能夠不記在心裡面。
再去看床上女子的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不似之前那般烏青,顯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了。
「張太醫對吧!」秦如晨見張謙和跪在那裡,臉上表情豐富的很,便自個開口問道。
張謙和立刻被拉回思緒之中,看著秦如晨,趕緊回答:「微臣叫做張謙和,從今以為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張謙和的回答,怎麼會讓秦如晨不滿意。秦如晨雖沒有穿披風,但這屋子裡也暖和的很,倒也不冷。只是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吹了冷風,手腳有些冰涼。忍不住雙手握在一起暖和一些,笑著說道:「張太醫乃是太醫院副院,那可是皇上的人,你的忠心應該屬於皇上,何來為了本宮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