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婷也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她畢竟只是一個宮女,根本就不能夠去抱皇子。如果沒有奶娘在還好,有著孩子在秦如晨也不能壞了規矩,只好自己抱著孩子不會落了別人的話柄。
在一旁看著始終沒有那麼看舒服,綠婷見桌子上的花果茶放了許久,便說道:「娘娘,奴婢去換杯熱茶。」
「好。」秦如晨都沒有看綠婷一眼,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子。
待綠婷走了之後,那兩個奶娘見秦如晨也是抱了許久孩子,便說道:「皇后娘娘,您現在還在月子裡,況且您一個人抱著兩個孩子,也是在累得很,讓奴婢們抱著吧!」
秦如晨也從未做過重活,這一手一個孩子抱著,她的手臂早就酸麻了。但,那孩子是那般的可愛,又不哭鬧,只衝著她一個勁地傻笑,這讓她如何捨得放得開手啊!秦如晨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要繼續抱著。
那奶娘本就只是一個奴婢,怎麼敢忤逆皇后的意思。但皇后抱著這許久,又怕累壞了皇后,皇上與太后問起來,她們可怎麼擔當的起。
好在,就在兩個奶娘左右為難的時候,綠婷端著熱茶進來了,跟著一起進來的還有太監。
「娘娘,德全回來了。」綠婷看了一眼奶娘,將花茶放在秦如晨的右手旁邊的桌子上,輕聲說。
那德全也是機靈,見皇后抱著兩個孩子,那孩子並不哭鬧,萬一睡著了可不敢驚擾。便輕輕跪在地上,將聲音放的很輕的說道:「奴才德全見過娘娘,娘娘吉祥。」
秦如晨倒是滿意德全的這些細節,不捨得看了孩子一眼,便對著奶娘說道:「本宮抱著這許久,想來她們也餓了,你們抱下去吧!若無本宮傳喚,不得進來。」
「奴婢知道了。」奶娘立刻接過 孩子,因為抱著孩子,倒是免了這跪拜之禮。
見綠婷已經將門窗關好,秦如晨這才看著跪在下面的德全。以前還從未這般仔細的打量過德全,這細看之下,房間德全眉眼清秀,倒還真的像個婉約的女兒家。若非種種原因淪落宮中成為太監,怕也是一個被大多女孩追捧的美男子。
「皇上那,沒為難你。」秦如晨知道德全是什麼原因被戚庭華帶走的,所謂明人不說暗話,親如此也不打算隔著說話。有些時候,有話直說,倒要顯得快活得多。
「皇上那並沒有刁難奴才,倒是總管被送去慎刑司之後,奴才也沒了他的消息。」德全回想著這一次的經過,便是冷汗佈滿全身,這一次可是將他嚇壞了,還以為他也會被送去慎刑司。
秦如霜掩嘴輕笑了一聲,說道:「看你這記性,小方子犯了事,他已經不是坤寧宮的總管了。」
「瞧奴才這破記性,真是該死。」德全懊惱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緊張的看著秦如晨。
畢竟還是在月子中,秦如晨一直都睡在床上,並沒有起床。見德全打了一下自己,也不為所動,將自己的被子扯上來蓋好一點,也讓綠婷挪了挪這棉花枕頭好讓自己靠著舒服一點。
「得了,本宮並非那刁鑽之人,更何況,這一次你還幫了本宮。」秦如晨說完,原本想要退個手鐲給德全,一模才想起,這手鐲已經送給穩婆。扶了扶額頭暗歎自己的記性不好,便對著綠婷說道:「去將本宮收在櫃子裡面的箱子拿來。」
「是。」綠婷答應一聲,小心的去取箱子。
那箱子一打開,德全也算是大開眼界了,他以前只是在外面伺候著的人,並未在內屋伺候過。幾時見過這些奇珍異寶,那箱子也足以見得皇上對秦如晨是多麼的寵愛。
可惜,這一次,德全算是猜錯了,秦如晨用那手輕輕摸著裡面的東西,「這些,可都是父親為我準備的嫁妝,真沒有想到,還有拿出來用的一天。」想著秦昭對待自己,那的確是不薄。
從裡面挑出一串瑪瑙項鏈,這一串瑪瑙項鏈可不短,戴上去之後怕也會到肚子的方向。
秦如晨將瑪瑙項鏈整理好遞給德全說道:「宮裡頭的首飾,本宮就算送於你,你也無法兌換成現銀,反而會落了個偷竊的罪名。」秦如晨說著也是一聲哀歎,這宮裡的首飾,都有著特殊的記號,不是一般人享受的起的,也就只有手鐲珍珠之物並無記號,但那些東西秦如晨失寵許久,早就揮霍的所剩無幾了。
德全只是俯首聽著,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並未說話。
既然東西都已經拿出來了,秦如晨也沒有捨不得的道理。她將那瑪瑙遞出去說:「拿去吧,替本宮做事的人,本宮絕對不會輕待。」秦如晨無所謂悲喜,只是神情有些疲憊。
德全終於將頭抬了起來,看著那瑪瑙,他也只是見過宮中有些地位的娘娘帶過,對於他這般身份地位的奴才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像這般近距離的觀看,卻還是第一次。
能夠那樣清晰的感覺到,這裡的每一個瑪瑙都在發出誘人的呼喚,讓德全收下吧!換成銀兩好好享受一番。
「既然是娘娘陪嫁的東西,想來娘娘也捨不得,德全不能收下。」
明明已經看見了德全眼中的貪婪,不料卻聽見這樣一句話,秦如晨眼中出現了驚訝,回頭看著德全。
德全也不避開秦如晨的直視,露出真摯的笑容,說道:「娘娘能夠為奴才著想,這也是奴才心甘情願的。」
為他著想?秦如晨反而被說糊塗了,她幾時為德全著想過。
德全見秦如晨那眼神,自顧自地說著:「那日奴才明明已經告訴娘娘有麝香,娘娘還鋌而走險……」
秦如晨何等機靈,頓時就明白德全所指,想來德全怕是誤會了。那日,秦如晨的的確確是為了引出後面的大魚,這才冒險那麼一做。若是為了一個奴才,況且還是一個出賣自己的奴才,秦如晨斷斷不會拿著自己的孩子去冒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