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東擦著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就看到郝貝在看著什麼東西發愣,打趣地調侃道:「怎麼著?你這是還打算去選美呢?不就一個破公司的開業麼?」
郝貝這才回了神,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腦子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把東西攥在了手心裡,沒有讓裴靖東看到她拿的這個護身符。z地忚莒a桽今藎
手心裡的是一個小海螺,她就是再記性不好,也知道這個東西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她的那一個,她不是放哪兒去了,而是把東西給打碎了之後,弄出了裡面的那些符號的,怎麼可能又這麼完整的出現在抽屜裡呢?
「怎麼了?」她的失神引起了裴靖東的關注,讓男人向她這邊走來。
郝貝一伸手把東西放抽屜裡一放,砰的關上,笑著指了指床邊,讓男人過去坐:「你坐那,我給你把頭髮弄乾了……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頭髮短好吹乾,冬天的時候不吹乾,所以你才會頭疼的。」
裴靖東嘴角揚著一抹笑,先前因為莫揚吃的那些個味啊,在這個時候都不算什麼了,她是他的妻,永遠都是他的。
明晃晃的水晶燈下,郝貝拿毛巾擦拭著男人短髮,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所以並未發現,男人的頭髮其實長的有點長了,並未發現……
「裴靖東,你說姚修遠為什麼找我勸寧馨去參加開業典禮啊?」郝貝不自覺的就問出了口,一邊伸手扒拉著男人黑亮的短髮。
男人的眉心沉了下,語氣不甚好的丟了句:「不知道,估計就你跟寧馨熟唄。」隨口的說著,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可是心底卻有他自己的思量。
「老婆,你喊聲老公聽聽唄……」男人的聲音有點發啞。
郝貝白了他一眼,無視於男人在她腿上亂走的手,道:「你給我老實點……」
男人的手卻是不老實,好像她不喊,他就繼續一樣地威脅著:「那你喊不喊?」大有直衝目的地的可能性。
屋子裡有曖氣,溫度高,所以郝貝這會兒還就穿一個睡裙,實在是臉紅的臊的不行,偏偏男人卻是不放過她的。
「老公……」低低的喚了一聲,有些羞澀的拔開男人的大掌。
男人微微一怔,答的認真:「誒。」聲音低沉暗啞,卻煞是好聽。
郝貝忍不住又低低的喚了聲:「老公……」
男人眼底發紅,一伸手緊緊的環住郝貝的腰身,像頭大寵物一樣蹭著她的腰,帶點撒嬌意地喃喃著:「以後都這樣叫,不許你叫名字……」
郝貝臉紅紅,心砰砰砰地亂跳著,空氣裡流竄著一種叫作曖昧的氤氳,揮之不散,低低的反駁著:「那個……」
男人一個反身,順便把她撈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她的頭緊跟著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裡,強烈的心跳聲。
一時之間,四周安靜的彷彿就只有這橐橐地心跳音,是那麼地震撼人心。
可卻男人卻是個不懂浪漫的,不知想到了什麼,埋怨著要她的保證:「記清沒?不許你再連名帶性的叫我,你看你叫莫揚都能光叫名字……」
郝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狠掐一記男人腰肌,尼瑪的,多麼的會破壞氣氛啊喂!
「無理取鬧,莫揚本來就叫莫揚好不好?」
「不好,莫揚該叫蘇莫揚,要不然你以後也連名帶姓的叫!」
「喂,我說,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
「我就幼稚,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同意,我家裴先生說的話,我敢不同意麼?」
「裴先生?這名字不好聽,換一個……」
「裴靖東,靖東,阿東……」
「算了,你還是叫裴先生吧。」
「嘿嘿,那好,裴先生,你可以放開我了麼?」
「不放,為什麼要放……」
吵吵鬧鬧間,床上自然又是一番耳鬢廝磨,事畢,郝貝累的那是連手指對都懶得動了,還是裴靖東把她抱去洗了個澡,而後才重新睡下。
這一覺睡到半夜的時候,郝貝照例夜起,跟往常一樣,這姑娘的習慣就如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閉著眼晴走回臥室,爬上床,被窩裡曖曖的,幾乎她剛一上床,裴靖東就反射性的伸手把她給攬進懷裡了,也是閉著眼晴叨叨著:「你怎麼半夜總愛去廁所啊。」
郝貝閉著眼晴哼哼兩聲,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要沉沉睡去。
電光石火之間,腦子裡似乎閃過什麼,一時之間也沒抓清,狠狠的嗅著懷中男人身上的味道,這男人有潔癖,不管再晚回來都會洗完澡再上床的……
郝貝兀然尖叫了起來!
裴靖東本來又睡了,讓她這一叫嚇得不輕,一個打挺抱著郝貝就滾落在大床的另一側,由他先落地,而後抱緊了郝貝,睡意乍然就消失,一隻手一伸,把床頭燈給開了,緊張的問:「怎麼了?」
郝貝本來就想到了點什麼,然後又讓裴靖東這一個連環動作給弄的,腦袋瓜子一時半會還沒清醒過來……
裴靖東一雙虎眸掃視了一圈屋子,並未發現不妥之後,才鬆了口氣,把人給抱床上,可是這人就給傻了一樣的,呆愣住了……
那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晴,清澄中帶著驚恐的懼意,就這麼灼灼的看著他,看得他口乾舌燥的。
「做噩夢了?」不過還是先安撫的拍著郝貝的後背,輕聲的詢問著。
郝貝這會兒腦子裡亂極了,她剛才本來就要睡了,可卻是腦子裡一閃,想到了點什麼……
她記得裴黎曦讓嚇著的那天是晚上……吞了吞口水,開口:「裴靖東,那天你跟我秦爸爸說什麼了啊?」
裴靖東怔了怔,這是幾個意思,尖叫一聲醒來卻問這個。
「問這個幹嘛?」
郝貝卻是緊緊的攥住裴靖東睡衣袖子,可憐兮兮的開口道:「老公,你說給我聽,我相想聽……」
裴靖東蹙了眉頭,一五一十的把這事兒給郝貝說了。
就說去了秦立國家裡,先看到莫揚,跟莫揚還差點打起來,而後又說他跟秦立國的談話內容,幾乎就是學著來了一遍。
郝貝默默的算著時間,如果按裴靖東說的這般的話,那在裴黎曦讓嚇著之前,裴靖東是還沒有進家門的。hi書網桽今藎
那是她作夢了麼?
可是那個帶著涼意懷抱,和今天抱著他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樣。
裴靖東有睡前洗澡的習慣,她家用的沐浴露全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以前裴靖東是用薄荷味的,後來到了冬天,郝貝就給全家都換成了薰衣草味的,美其名曰這樣睡得香。
拜她這靈敏堪稱狗鼻子的嗅覺所賜,越來越覺得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點詭異。
更重要的是,今天她又發現了那個護身符。
這會不會有什麼?
郝貝不敢想下去,那護身符是郝政國給她的,她倒不會覺得郝政國來抱她睡覺,心中只想到一個人——弗瑞德。
現在細細一想,那個弗瑞德……
「怎麼了?」裴靖東看著郝貝明顯走神的模樣就有點著急。
郝貝緩了緩心神,這才擰眉開口:「沒事,剛才做了個夢,夢到……」
夢到什麼?
她沒再說下去,卻是神來一筆:「老公,你愛我麼?」
裴靖東讓這話問的噎了下,繼而老臉通紅:「廢話,要不要做給你看啊?」
郝貝白了他一眼。
裴靖東卻是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咬著她的耳朵低語著:「愛是動詞,需不需要為夫示範下動作給你啊?」
郝貝狠推他一把,把頭埋在被子裡,一時心裡亂亂的。
夫妻之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是一輩子也不能說的,沒有真正的毫無**,要是以前郝貝也就開口說了,可是現在,她不能說……
裴靖東見郝貝這沒什麼事了,還有點奇怪,不曾想,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郝貝就變身小妖精似的鑽進了被子裡。
這給boss大人給激動的啊,差點沒繳槍投械了,卻不曾想會傳來一陣刺疼。
臥槽!
裴靖東疼的差點罵了起來,一把揪著被子底下的那顆頭顱,把人給拎了出來。
「我靠,你***幹嘛呢,廢了老子啊!」
郝貝面無表情的看著生氣的男人,知道男人這是生氣了,都好久沒用過這麼不文明的語氣跟她說過話了。
其實她還挺懷念的,要不然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處於盲目地犯賤的路上呢。
「沒幹嘛,就看看能不能在上面刻個字。」郝貝答的可輕巧了,好像說的就是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
簡直把裴靖東快氣翻了,刻個字!刻個字,說的倒簡單,那是什麼地方啊?男人最堅硬也最柔軟的地方,能刻字麼?
我去,重點不是刻字好麼?重點是他老婆什麼時候如此的重口味了!
「郝貝,我再跟你說一遍,天天別沒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裴靖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句話的。
說這話不是沒原因的,前些日子,本來他還想玩點花樣呢,結果還沒開始行動,便讓郝貝給搶了主權,跟他說什麼調教師神馬的,說什麼國外都有這樣的,什麼小說中都有,說什麼她想當女王……
當時就把裴靖東那點兒使壞的心思給打的煙消雲散了的。
這今天又聽她提這個,想當然沒往壞處想了。
郝貝一臉認真的神色道:「我沒想那些,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點我的印記。」
裴靖東愣住,這是幾個意思啊?
她說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記!
不知為何,裴靖東華麗麗的想到了古時候的奴隸們,那都是在臉上刻上字的,犯罪的人也在臉上刻上罪字這樣的場景,一時之間就覺得蛋疼極了——呃,是臉蛋疼。
撫額,輕咳了一嗓子清清喉嚨才開口:「老婆,咱能不亂想麼?」
郝貝就這麼睜著一雙水眸兒,不發一語的看著裴靖東。
一直看得裴靖東都無奈了,才問她:「為什麼有這個想法?」
郝貝深吸了口氣,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過火了,可是她讓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給嚇著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愛不愛我,你也不說我不知道啊,你看現在出軌的人何其多,我就想著,在你那上面留下點什麼,這樣你以後要敢對不起我,也得看看能不能用是吧……」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其實真實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裴靖東這個無語啊,還是無語!
「老婆,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事情絕對不會在你老公我的身上發生。」
郝貝聽罷點點頭。
裴靖東見她點頭了,才鬆了口氣,基本上他這個老婆,還是很好哄的。
可是他這頭才剛點完,就聽到郝貝幽幽的甩來一句:「你不會是怕疼吧?」
裴靖東倒抽了口冷氣,漲紅了臉:「開什麼玩笑,爺可是上過戰場的,刀槍都不怕了,怕這點疼……」
郝貝哦哦的點頭,並表揚道:「我就知道我老公不是那種膽小鬼。」
裴靖東有點飄飄然的附和著:「那肯定的。」
「那就刻個字唄,你又不怕疼,你這麼勇敢。」郝貝緊追不放的說著。
「……」裴靖東啞然,怎麼又饒回這上面了啊?天理何在!
正愁著該如何化解這刻字危機的時候,小娃兒在敲門了:「媽媽,俺要穿那件跟你一樣的衣服,找不見了……」
是裴瑾瑜小娃兒過來讓郝貝幫忙給找衣服的。
郝貝應了一聲就來,趕緊換了衣服就往外走了。
裴靖東這才頹廢的倒在大床上,覺得郝貝這早上又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呢。
殊不知,郝貝這真是不是犯神經的。
早上吃過飯,郝貝收拾好自己之後,把孩子們送到學校,才給寧馨打的電話。
她開車接的寧馨,一起往姚修遠新開的公司趕去。
公司在城西那邊,這個時間往那邊趕,還有點小堵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寧馨看郝貝化了淡妝,不禁眉開眼笑:「還別說,你化妝和不化妝看起來真不一樣的,可真漂亮呢,怪不得我……」說到此猛然頓住,悄然看了一眼郝貝,見郝貝專注於在開車,暗暗的吐了口氣。桽今藎
郝貝在寧馨吐口氣的時候,忽然開口了:「是麼?這說明是人家的技術好啊,就我化妝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拿得出手啊?」
寧馨擰了細眉問:「什麼意思?」
郝貝扭頭對寧馨笑了笑:「花了一百大洋,美容店的人幫我化的,怎麼樣?還成吧,為了你家老公我乾哥哥的公司開業,姑娘們這是第一次主動去消費的喲……」
寧馨的臉色瞬間有點難看了,可是這火又發不出來,就訕訕地道:「你說你得多懶啊,一個女人連化妝都不會,那上次我送你的那套護膚品,你沒用麼?」
郝貝打著哈哈,說有時用有時不用。
寧馨聽罷,沒再講話,卻是看著郝貝的側臉發呆,不得不說郝貝是上天的寵兒,自己這張臉長的好,皮膚好,可是卻是後天保養而成的,比不得人家這天生的素顏啊。
郝貝的眉毛不用畫都很好看,主要是眉型長的出彩,那黑色的程度也恰恰好。
郝貝一邊開車,心裡一邊想著事兒,開了大約不到一小時,到了城西。
距離九點半開業,還有點時間,寧馨沒吃早點,郝貝陪著寧馨去了。
寧馨去的一家中餐廳吃的早點,要了碗餛飩,順便給郝貝也要了一碗,不管郝貝吃不吃的,總不能讓郝貝乾坐著的。
郝貝早上一般吃的不多,在家裡吃的剛剛好,這會兒也就喝點湯吧。
等餛飩上來的時候,寧馨就看著郝貝拿著竹筷,一點點的把裡面的香菜啊,還有蔥花之類的全挑了出來。
看得寧馨直搖頭就說她:「你看你費勁的,剛才直接跟人說你不要香菜和蔥不就成了。」
郝貝搖頭笑著解釋:「那不行,這兩樣是提味的,我雖然不愛吃,可是少了這兩樣這湯的味道就不鮮了,還會有股子腥味。」
寧馨一時呆愣住,就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好像以前聽誰說過一樣的,可一時半會,她又想不起聽誰說過。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點,就往姚修遠的公司趕去。
姚修遠昨天晚上就睡這兒的,給開門時,西裝還是皺巴巴的,可見也為了今天開業而忙的不輕。
寧馨看見姚修遠沒什麼好臉色的,倒是郝貝把給姚修遠帶的早點放桌上,並幫寧馨說著話:「你趕緊吃吧,你家寧馨給買的,我幫忙提上來的。」
姚修遠勾唇一笑:「哎呀,還是我妹好……」頓了下,又摟了下寧馨:「我老婆也好。」
寧馨拍開姚修遠的手,讓他趕緊洗漱,然後帶著郝貝參觀下姚修遠的新公司。
姚修遠看著寧馨這一臉不悅的神色,納悶的想著,這女人大姨媽來了不成,大清早的給他擺臉色!
姚修遠收拾好後,差不多九點前後,陸續有人過來。
有江城分公司這邊的負責人,還有其它一些合作公司派人送來的花籃,還有一些公司的員工之類的……
寧馨作為準老闆娘,倒是落得輕巧,只負責跟姚修遠站在那兒笑就可以了。
郝貝這個閒人也沒什麼事兒,就找了一處地兒坐著,默默的想著自己的事兒……
等這一波人走了之後,姚修遠松著領帶往沙發上這邊走,邊跟寧馨和郝貝說:「一會兒就完了,等中午一起吃飯。」
郝貝沒應聲,寧馨煩的白了姚修遠一眼。
下一波來的就姚修遠幾個比較好的朋友,幾個好友調侃著姚修遠為了嬌妻,這可真是下血本啊,江城這塊蛋糕可不容易吃下嘴,可是姚修遠愣是吃下了江城舊城改造這麼大的一塊餅,這中間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可想而知了……
中間便有人看到郝貝,唏噓了聲問姚修遠:「那不是裴家的人麼?怎麼也來了?」
姚修遠打著哈哈:「什麼裴家的人,那是我妹,當親妹的。」
姚修遠這樣說,別人也就沒說什麼,不過卻是隱隱有點明白了,他們都道是姚氏跟裴氏不合的,可沒想到啊……
莫揚推門而入,說著祝賀的話。
郝貝看到莫揚來,就悄悄的瞪了一眼姚修遠。
姚修遠裝作沒看到,他是個商人,商人永遠都懂得怎麼樣把利益最大化。
江城這塊大肥肉,他想獨吞,也得看看人家同意不同意……
裴氏一向與京都的顧氏交好,而他姚氏卻在江城搶了顧氏的糕點,這個事兒現在雖然沒有明面上的鬥,但姚修遠懂得怎麼樣把戰火降到最低。
按理說,這樣的場合,不該有裴家的人出現……不然的話,外界會想到裴家跟顧家是不是鬧翻了,跟姚家合作上了……
就沖這個,那些想交惡的人,也得惦量再三才是。
而且現在正式的投標結果還沒下來,姚修遠不想得罪江城這邊的各路神仙,倒只能利用了郝貝。
不過一舉三得罷了,一得是為了自己的利,二得是為了老婆的吩咐,三得則是為了朋友莫揚製造點機會。
一句話足以概括,商人重利,挖空心肺之舉可見一斑。
果真,這事兒,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當然這是後話,先且不表,眼下先說說郝貝從這開業典禮上回去之後的事兒……
是莫揚送她回去的,準確的來說是郝貝送莫揚。
吃過午飯,姚修遠就順嘴說了句,讓郝貝幫忙送莫揚一場。
主要莫揚沒開車來,說是上午順路有人送他來的,郝貝能不知道這就是個借口麼?
也敢肯定姚修遠是故意給她和莫揚這個機會的。
但人家沒明說,她也不好反駁什麼,只能盡量的不做讓人誤會的事兒。
所以上了車,就先給莫揚說了:「我一會還有點事,你是回家,還是有別的地方要去?」
莫揚這是忍了又忍的,才苦笑了下:「你把我放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郝貝皺了眉頭:「莫揚,你別鬧,我沒別的意思。」
莫揚有點委屈:「貝貝,我知道你煩我,可是我並沒有打擾你不是麼?我向你保證,不會對你有任何越軌行為,你能不這麼疏離我麼?你這樣,我心裡難受。」
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說這些話時難掩心底的淒楚與酸痛。
「莫揚,我沒有……」郝貝也不忍心看莫揚這樣,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既然沒有,那就把我當朋友好麼?不要這麼避開我,你就當我是寧馨,當我是你認識的其它朋友不行嗎?」莫揚低低的哀求著,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郝貝都為之動容。
開口想解釋下什麼,可是張嘴,卻發現說到底,她不過是不想因為莫揚再跟裴靖東生那些無謂的氣罷了。
這話怎麼說得出口,厚此薄彼的事兒雖然不可避免,可是心底明白就成,真要說出來,那就太傷人了。
不曾想,莫揚卻是摸透了她的心思,開口道:「我知道你怕你老公會誤會,郝貝你知道麼?愛一個人,有時候並不是得到,而是看著她幸福,就像我對你一樣,只要你幸福,我不會破壞你的幸福,因為我是這世上最希望你能幸福的人。」
女人嘛,都有點那麼小矯情,而咱這位又是個極度矯情的話,讓莫揚這話給感動了。
當下就有點握手言和的節奏,郝貝這人心真口快,莫揚都這樣說了,她要再扭捏的不成樣,那就有點太過了的。
「莫揚,其實我也很抱歉,我只不過是想……」你有一個好的未來,不要把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因為我們沒有任何可能。
郝貝盡量的沒說的太傷人,莫揚表示理解,兩個人說開了之後,倒就沒那麼多尷尬了,郝貝的心情明顯也好了一些的。
但她還是跟莫揚說了,她是真有事兒,不是說假的。
她要去美容店,說是要去問問紋身的事兒,怎麼弄的?
莫揚詫異的看著郝貝問:「你要紋身?」
郝貝心裡囧囧的,到底男女有別,要是莫揚是個女的,她還能打趣的把自己那點小心思給說了,可是莫揚是一男的,還是對她有好感的男人,她是萬萬不能說了實話的。
「沒了,我就是前幾天看了本書,對這個就挺感興趣的,然後就……」
「看的什麼書啊?」莫揚問。
郝貝一時有點答不上來,怔了半天,才臨時扯了一本書出來:「《刺青》」
光聽這名字,應該沒錯的吧。
可是郝貝答這話時的神情,卻是讓莫揚的心底打上了一個問號。
莫揚是個醫生,對這方面自然瞭解的比郝貝多,於是就給郝貝講了一下這個關於紋身的事兒……
郝貝聽莫揚說了之後,心裡就有點躍躍欲試的,原來還可以自己學紋身啊。
後來想想也是,那以前還在鄉下住的時候,她見過一些婦女的手腕上都紋過字的,那種都是自己紋上去的。
想來也沒有那麼難的。
不過,郝貝還是把車子停在一家美容院門口,進去問了下的。
*
裴靖東當天下午還在上班時,就接到萬能秘書艾米的電話了,就是上午郝貝參加姚修遠公司開業典禮的事兒。
顧氏那邊有人聯繫艾米,就是問裴氏是不是跟姚氏有合作了這樣的。
艾米言詞之間,頗有責怪之意,因為這個,她這兒一上午就沒閒著的,總有人打電話來問這事兒。
裴靖東是太久沒有過問公司的事了,聽艾米這麼一說才想起昨天郝貝跟他說過去姚修遠的開業典禮。
果真是太久不聞世事,所以讓姚修遠擺了這一道的。
「沒事,我知道這事,不用管了,做你的事就成。」
扔下這句話,掛了電話後,先給小顧總顧亦北去了個電話。
顧亦北一向比其胞兄顧亦南好說話多了,人也沒有那麼冷。
不過接到裴靖東的電話時,還是唏噓了下:「喲呵,裴家哥哥啊,你怎麼想著給小弟打電話啊……」
「小北,這事兒,真怪我沒注意,讓姚修遠那貨陰了一道的。」裴靖東解釋著。
顧亦北這兒倒好說,叨叨的把裴靖東一通說,就丟了句:「別說我沒跟你說啊,我哥最近大姨爹來了,心情不佳,你跟他說去。」
裴靖東揉著眉頭,這邊掛了電話,又給大顧總去了個電話:「顧大,在江城麼?晚上一塊出來聚聚……」
顧亦南那邊冷冷的說了四個字:「好,老地方。」
裴靖東掛上電話忍不住撇撇嘴,這麼冷,凍死人,怪不得會失戀呢。
老地方,自然也是老時間,一般都是約七點之後的點,以前他們聚會時都那樣,可是這次裴靖東失理在先,所以下了班,給郝貝打了個電話,就打算過去了。
所謂的老地方,就是葛叔那兒,這是兩人的秘密基地,或者說是四個人的秘密基地。
不過來的最多的就是兩位老大罷了。
裴靖東本來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沒成想,一進院子,就看到顧亦南坐在院中的籐椅上,石桌上放著煮好的茶,裊裊茶香中,顧亦南雙眸如炬的盯著進門的裴靖東。
像是林中兇猛的獵豹盯緊了自己的獵物一般,那樣的灼人,那樣的犀利,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撕碎了他的獵物一般。
「顧大,這是什麼眼神啊,我知道今個兒是兄弟我……」裴靖東話還沒講完,顧亦南就打斷了他。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當初你們兄弟倆搶一個女人時,你怎麼想的?是不是為了個女人,兄弟都可以不要了?」
裴靖東一時有點呆愣住,蹙了眉頭,他不喜歡別人這麼探他**,可是也知道顧家兩兄弟和顧競然之間的糾葛,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等坐下來,喝了一杯煮好的茶後才開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很後悔當初跟他爭一個女人的。」無關乎是不是方柳,只是後悔與他同爭一人。
裴靖東很少跟人說起這事兒,這會兒說起來嗓子都是沙啞的,那是他心底最不願意揭開的傷疤。
平靜又淡然的開口:「其實,在生命面前,什麼愛情,什麼女人都是狗屁!」
這是裴靖東最深的體會,和生命相比較,這些都是不足一提的。
本來就這麼好的氣氛是吧,顧亦南都把裴靖東帶到這個事件的情緒裡面去了,不過卻是神來一筆:「今天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裴靖東猛然回神,暗咒了一聲:「顧亦南,你***能不這樣麼?老子不是說了麼,失誤失誤,姚修遠那廝拐了我媳婦的,我昨個兒沒想到……」
顧亦南冷冷的撇了一眼裴靖東,嗤笑著:「對,你沒想到,哼,什麼是你能想到的,不過姚修遠也是能耐啊,一舉兩得的事情幹的漂亮。」
裴靖東不解,顧亦南淡淡的吐了三個字:「蘇莫揚。」
裴靖東瞬間就明白了,那火氣蹭的一下就躥上來了,靠,他就知道姚修遠不安好心,敢情還玩這出啊。
顧亦南這心裡圓滿了,他不好受,看著別人好受他心裡就不舒服。
裴靖東有心想給郝貝去個電話,問問來著,可是在好友面前,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強撐著沒有打這個電話。
也幸好沒打,打了得氣死。
因為郝貝帶著莫揚一起去接了孩子,人家『一家四口』共進晚餐去了。
顧亦南對兩家的合作,有很多的想法,可是裴靖東最近『不務正業』太久了,公司的事兒,幾乎就沒有打理過,故而有點心不在焉的。
顧亦南一生氣就甩了句:「我看你也是夠了,跟顧二一個熊樣。」
顧二就是小顧總顧亦北,大顧總的雙胞胎弟弟兼情敵,裴靖東聽了這話,那臉黑的不能再黑了。
在顧亦南這兒吃了癟,又喝了點酒,回家就準沒好事兒。
殊不知,家裡還有另一個驚喜等著他呢。
裴靖東到家時都十點多鐘了,郝貝早洗好了澡,坐在梳妝台上看她胸前的紋身,她真去紋身上,就莫揚和他們一起去吃飯的時候。
其實說一家四口共進晚餐,說的有點不貼切,準確的來說是郝貝把孩子們交給莫揚幫帶著,她去美容院弄這紋身去了。
左側,靠近心臟的那一處柔軟白嫩之地,她讓美容師在上面替她紋了一個字——
順便還請教了一下,如何紋身,弄了一套工具回來,打算也給裴靖東紋一個的。
裴靖東帶著酒氣進門,郝貝就趕緊攏了衣賞起身去扶他,並問:「跟誰出去喝了,喝了這麼多的……」
裴靖東兩眼發紅,餓狼一樣的眸光看著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小媳婦,一伸手勾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這味道可真難聞,郝貝忍不住在心底腹誹著,躲開推了男人去洗漱。
裴靖東沒喝多,去洗漱的時候就讓郝貝陪著一起,郝貝平時輕易不會這樣由他胡鬧的,可是想到呆會兒要做的事兒,也就同意了。
浴室裡晚亮的燈光下,女人緩緩的褪下睡衣,白嫩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誘人去採,裴靖東忍不住的伏身,卻睜大了眼,藉著燈光,看到郝貝胸前那處的紅腫,不禁冷聲的問:「這是怎麼搞的。」
郝貝笑嘻嘻的抱著男人喃喃著:「這是我愛你的證明。」
裴靖東一把掀開她,怒瞪了眼,又細細的看了看那處紅腫,不是什麼曖昧的痕跡,好像是紋身,不禁心底一涼,哆嗦著說:「你別告訴我,你在這兒刻了個我的名字啊!」
郝貝笑:「當然啊,你看我多愛你,你這下該知足了吧,不能於懷疑我了……」
裴靖東撫額,滿頭黑線,簡直欲哭無淚,嘴裡也苦哈哈的,跟喝了幾碗黃連水似的,從嘴巴苦到心底處。
「你,你……」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郝貝卻猶不自知一樣的看著他笑。
「你***有病啊,不疼啊!」半晌裴靖東才憋出這麼句話來。
郝貝有點不高興了,她這麼做不是圖個安心麼?
裴靖東也知道自己這表現不太好,那郝貝平時有多怕疼他是知道的,這麼怕疼的人,為了他去做這事兒,他該感動的,可是他現在就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還是抱著可人兒哄了哄:「別氣別氣,我這是心疼你,怕你疼,你說說你怎麼不跟我說一下啊……」
郝貝掙開他的懷抱喃喃著:「我說過了啊。」
裴靖東忽然想到早上的事情,黑了一張俊臉,無語了。
唯有狠狠的把郝貝裡裡外外的給折騰了個遍這才算是心裡好受了點。
郝貝今個兒特別的配合,配合度空前的高。
這讓裴靖東都有點吃不準了,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事畢,郝貝就拿著全套工具,深情的跟裴靖東說:「老公,為了表示你對我的愛,你也要在最重要的地方刻上我的名字,你放心這個很簡單的,我今天問了人家的,很容易弄的……」
裴靖東深深的蛋疼,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這個就不要了吧。」
「不要什麼不要,你是怕疼,還是不愛我?」郝貝咄咄逼人。
裴靖東這能再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了,只能認命:「行行行,你弄吧弄吧,怕了你的。但先說好了,你隨便找一地方弄,不能弄……」
郝貝了然點頭,因這個紋身,你要紋在平展的肌膚上還好,要是紋在不平展的肌膚上,沒那技術還真不行的。
你問郝貝那紋身疼不疼啊,肯定疼的,然後那還是專業人士弄的都疼,更何況郝貝這現學現賣的,裴靖東覺得自己就成了小白鼠了的。
於是乎,很快房間裡便響起了一道道不太美妙的慘叫聲。
「輕點,你輕點……」
「疼!」
「我靠,疼,你輕點輕點行嗎?」
「我這很輕的了,怎麼還疼啊你真怕疼啊……」
「不然換我扎你試試……」
窗外有烏鴉飛過,月兒羞澀的躲進雲層,暗道這些人真是重口味,腫麼是男的在叫疼啊?
殊不知,人家這是在紋身啊喂!
於是乎,第二日,裴靖東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不是說的,郝貝那破技術真是有夠的了,後半邊早上起來看都腫了起來的,這一天注定是坐都不能坐的節奏。
郝貝卻是像偷了腥的貓一樣,昨天她就是故意的,這樣疤痕就大,反正是弄在屁股上的,又不是臉上的,也不怕讓人看到,主要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她這是防患於未然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