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這個人人都嚮往的墊腳石,在有歐陽夏莎相護的時候,今日選擇圍攻的眾人,不曾也不敢表現出來,可如今歐陽夏莎都已經自顧不暇,生死未知了,哪還有這個閒工夫來管這夏侯家?至於『雙王一少』,不管他們與歐陽夏莎之間,到底是何關係,如今也是遠水救不得近火,等他們趕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也許是覺得之前說出的話不夠刺激似得,納蘭旬邑不等夏侯桓等人回答,便接著剛才的話,滿臉微笑的補充道。
「你一一你們一一你們簡直是無恥至極!」聽了納蘭旬邑的這些話,夏侯桓雖然無比的生氣,無比的憤怒,可是卻仍舊選擇閉口不談,他倒想看看,這些無恥之人,除了想要抓住丫頭,併吞下他們夏侯家之外,究竟還有何計劃,又準備如何待他們這些人,可老爺子沉得住氣,歐陽媽媽卻沉不住,任隨便哪個母親,也不能忍受有人在自己面前,一個勁的詛咒自己的孩子生死未知,把自己的孩子當妖孽看,不是?
「無恥至極?哈哈,歐陽夫人,你就當咱們是無恥至極好了,成王敗寇,你們這些失敗者心中不平衡,想要發洩一下心頭的怨氣,就發洩好了,誰讓咱們心善呢?哈哈哈!」歐陽媽媽本就不是一個會潑婦罵街之人,能說出『無恥至極』這樣的話,已經是非常非常,非常難得得了,可是這樣的話,在納蘭旬邑聽來,無異是不疼不癢,小打小鬧的笑話,所以,也難怪他在聽了歐陽媽媽的辱罵之言後,會笑的如此猖狂了。
「納蘭旬邑,今日你的廢話太多了。」正當納蘭旬邑說的開心的時候,一道陰鷙,透著狠厲與強大的威壓的聲音,從納蘭旬邑的身後傳了過來,敲打的納蘭旬邑直接就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那速度,像是經歷過了千百次的訓練似得,除此之外,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很是明顯的寒顫,並且,出於本能的,不停的,用足夠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聽見的聲音,呢喃著說道:「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
那是從一名有著陰柔卻完美的面容,身著與眾人完全不同的古代錦衣的青年男子的口中傳出的。沒有人認得此人,更不知道他來自何方,只知道,是此人聯絡了他們的族長,才促成了今日這一場,夏侯家的圍攻的,只知道,連他們族長,都稱呼此人為大人,至於實力,看看納蘭旬邑那害怕的顫抖模樣,就知道,此人定不簡單。
「這種難不難女不女的人妖,不用猜便知道,肯定是那人的手下。」藍子希撇了一眼那個陰鷙男子,鄙夷的用傳音之法,對著眾人的神識開口說道。
「那人?是不是你們常常說起的,喜歡小妹,求而不得,至今還想抓小妹回去成親的那一位?」白兒挑了挑眉,有些戲謔的開口問道。雖然白兒並沒有見過,也不知道藍子希口中的那位到底是誰,在修真界,或者說是上域之中處於一個什麼地位,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所聽聞的,再加上藍子希那語氣之中,那鄙夷的態度如此明顯,這可是他自從掌管了一個國家之後,懂得了內斂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情況,針對的那麼明顯,除了是情敵之外,還真不做他想,因此,白兒也就很理所當然的猜到了結果。
「可不就是他嘛!」藍子希唾之以鼻的諷刺著說道,這個時候,藍子希突然想起了之前想問卻一直沒敢,也沒有時間問的問題,想到也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問題,便直接開口問了出來:「白兒,我一直都想問,你之前說的烙印,是什麼啊?」
「呵呵,小南瓜,你怎麼可愛,小妹她知道嗎?」看到藍子希那有些急躁,好奇的不得了的語氣,與那個冷漠淡定的一國之帝的形象,差了如此遠的距離,頓時白兒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當然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白兒只是神識笑了起來,外面的軀殼*,仍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癱的模樣。
等笑夠了之後,白兒開口說出「這個烙印就是一一」準備幫藍子希解釋的時候,一道陰鷙,冰冷的聲音的聲音,便打斷了白兒與藍子希的對話。
「今日,你們若是識趣的話,就將歐陽夏莎交出來,然後自己離開這夏侯老宅,那麼興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否則,定叫你們血濺當場,滿門屠盡!」開口的,仍舊是那個擁有著陰柔卻完美面容的男子,說出的話,仍舊是那麼的狠戾,夾雜著強大的威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之處的話,那就是,與之前相比,他的語氣之中,多了那麼一絲絲的瘋狂,由此可見,此人對於殺戮,有著非同一般的喜愛。
「墊腳石?哈哈哈哈!」饒是夏侯桓這樣忍耐力超強之人,聽了此人如此踐踏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家族,踐踏自己所在乎的孫女的話,也忍不住憤怒了,先是忽的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等笑聲驟然而止,目光變得凌厲而憤怒,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好一個血濺當場!好一個滿門屠盡!什麼妖孽,什麼正道,都是借口!一個個窺覬著我夏侯家族,卻打著替天行道的口號,污蔑我孫女是什麼妖孽,當真是可笑至極!」
「不止可笑,還尤其的可恥!你們真當我們夏侯家的人好欺負不成?把我們的隱忍,當初了軟弱可欺?把我們的息事寧人,看成了膽怯退縮?血濺當場?滿門屠盡?好!今日,我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想要與我們夏侯家為敵的,你們就走進來吧!我們夏侯家的人就在此地等著你們所謂的切磋,我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在我們夏侯家族中掀起風浪,滅我們全族的?」聽了陰鷙男子的話,連夏侯皓軒也忍不住氣憤的大喝著說道。
「哥,你說得對,對極了!你們想要切磋,想要吞掉夏侯家族,想要踩著咱們夏侯家這塊墊腳石上位,那就進來吧!咱們好好的切磋切磋,哪怕血濺當場,要是退縮一步,咱們就不配做夏侯家之人!」在夏侯皓軒的話剛剛落下之後,昨日剛剛趕回來的夏侯皓澤,也不甘示弱的,瞪著雙眸,憤怒異常的開口說道。
夏侯家直系的三位說完,站在旁邊的,那些雖然沒有到齊,卻也有近百號人數的旁系子弟,也不甘示弱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憤怒的支援起來。
而在這些未到齊的旁系子弟之中,絕大多數都是歐陽夏莎一手帶起來的擁護族,支援歐陽夏莎,那是實屬正常,無可厚非的事情;而剩下的,少數從前遺留下來的,大長老二長老的族人,在經過了這幾年明裡暗裡的觀察,明白了歐陽夏莎的好之後,就算沒有十成十的忠心,也有了那麼七八成的在意,再加上家族的集體榮譽感,完全彌補了那缺失的一兩成的忠心,也就理所應當的跟著毫不吝嗇的支援起來。
近百號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鏗鏘而有力,低沉而抱著雄雄的戰意與凜冽,蘊含著強大的威壓在空氣中傳開,震得地面微微蕩動了一下,也讓這些聲音,清晰的在夏侯老宅中的每一處傳開,自然,也落入了馬上就要完成進階的歐陽夏莎的耳中。
夏侯家的眾人,不管男女,還是老少,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像今日這樣的憤怒之情了,尤其是在歐陽夏莎接位,帶領著夏侯家族越來越強大之後,這樣添堵的事情,幾乎已經在他們的生命之中消失殆盡了,說話老實話,在今日之前,哪一個家族之人,見到他們,哪怕只是最冠以夏侯姓氏的小小孩童,不是客客氣氣,伏低做小的?他們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沉碇了太久,此時,正在慢慢的沸騰起來,正在他們的身體是翻湧著!
夏侯家族之人,沒有懦夫,在場的眾人,尤其是歐陽夏莎親手帶起來的那些弟子們,哪一個放在其他家族,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就是放在隱世的修真家族,那也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歐陽夏莎在他們的身上投入的那片真心,早已經讓他們把夏侯家看做了自己真正的家,當做了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哪怕是真的血濺當場,也要守護的存在,而不像從前,僅僅只是一個口頭的家族稱呼而已。
那樣的氣勢,那樣堅定不移的目光,那樣讓人忍不住膽怯的意志,讓那些包圍在夏侯老宅四周的眾人不由的被震攝到了,看著他們那一個個,年紀或大或小,性別或男或女,卻統一一致的態度,那毫無懼意,毫不退縮的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戰意,這一刻,在場的眾人,不由的有些怔了,目光微動,視線在他們十幾人的身上掠過,打量著,甚至有了一絲懼怕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