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聚芳齋名門規定過,大門前除了她和老闆冥宿之外,是禁止停車的,而她今日又開的不是自己的車子,所以當歐陽夏莎把車子開到聚芳齋門口,剛剛停下的同時,就看到了一臉陰鬱,準備上前來阻攔自己的聚芳齋經理涵·道爾。
「呦,是誰得罪咱們的小道爾了?搞的咱們的小道爾臉色這麼難看,活像誰欠了小道爾幾百萬似得?」一看涵·道爾越來越近的模樣,歐陽夏莎就知道,他如此這般是為什麼了,更是明白,自己要是再不啃聲,就要被六親不認的涵·道爾指著鼻子開趕了,於是乎,趕緊無奈的打開車窗,對著一臉陰鬱的涵·道爾調侃著說道。
「瞧您說的,我什麼原因,您還不明白嗎?您就不要調侃我了。我就說,今個早上,怎麼有喜鵲不停的在窗前叫,原來是今日有您這個貴人上門啊!未來老闆娘,今日想要吃些什麼?您說,我馬上就讓他們去做!」本打算上前阻攔,並斥責對方一頓的聚芳齋經理,一看開車的是自家未來的老闆娘,頓時陰天轉晴,上演了一出一秒鐘大變臉的戲碼,還很是狗腿的,雙眼冒光的崇敬的說道。
「小道爾,幫我準備兩份特色早餐,再加點喝的,我打包帶走。還有順便告訴幫北宸皇太子占座的那人,讓他好好的吃頓早飯,就撤了,至於賬單,就都記在冥宿的頭上好了。」在聽了涵·道爾的問題之後,歐陽夏莎便轉過身,剛想喊醒北宸,問問他想吃些什麼,可是在看到北宸熟睡,沒有半點想要醒來意思,讓人根本不想打攪的安穩模樣之後,歐陽夏莎突然改變主意,放棄了這個想法,回過頭,對著涵·道爾交代著說道。突然,想起了北宸一夜排隊換來的位置,便又對著涵·道爾補充著說道。至於『賬單都算在冥宿的頭上』這句話,歐陽夏莎說起來倒是很溜,根本就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因為在歐陽夏莎看來,女朋友用自己男朋友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歐陽夏莎之所以知道是有人給北宸占座,則是因為,很多人請客的時候,都會選擇如此做。至於排隊的問題,絕對是北宸自己來排的,不用懷疑是占座的那人幫忙排的,除了北宸目前的狀況,可以很好的說明這一點外,還因為那個傻瓜,對於自己,每一件事,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親力親為,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希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明白了,未來老闆娘,您稍等片刻,保證讓君滿意。」涵·道爾聽了歐陽夏莎的話之後,好像宣誓一般的保證著說道,只是身子根本沒有移動的意思,那眼神還時不時的往歐陽夏莎的車子裡瞟去,壓根就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有什麼問題趕緊問!」看到涵·道爾的樣子,歐陽夏莎就知道,他今日要是不解開心中的疑惑,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的,只得無可奈何的歎息著說道。歐陽夏莎頓時還真是不明白了,涵·道爾明明就是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擁有著四分之三德國血統的大男人,怎麼如此的八卦?他身上德國人的嚴謹,跑哪裡去了?
「那個,那個,未來老闆娘,車子上的是?」既然未來老闆娘都主動發話了,不抓住機會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有些緊張,不過涵·道爾,還是堅持把自己心裡的疑問,吞吞吐吐的問了出來。
「我說,小道爾,你怎麼如此的三八,比咱們華夏的退休大媽還八卦,你身上德國人的嚴謹,究竟跑哪裡去了呢?」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雖然一早就猜到這個死道爾一定會問這個問題,可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歐陽夏莎還是忍不住吐糟起來。
「回稟未來老闆娘,我身上擁有四分之一的華裔血統,而這一部分血統屬於顯性基因,來源於我的母親,而我母親,就是八卦者中的佼佼者,所以,作為兒子的我,像她便很是正常,至於剩下的那四分之三的德國血統,則是屬於隱性基因。既然是隱性基因,那麼平時的時候,並不顯現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聽了歐陽夏莎的話,涵·道爾不過思考了片刻,便一板一眼,很是認真的回答著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他叫做北宸,是拜庭的皇太子殿下,也是我的男朋友,與你家老闆大人,鳳王鳳玥熙,夜大少在我心目中,擁有著一樣重要的地位。」看到涵·道爾那認真嚴肅的模樣,歐陽夏莎便明白,這廝今日是油鹽不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既然如此,那麼告訴他就是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再說了,北宸與自己的關係,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他對自己那麼癡情,把自己放在那麼低的位置上,自己如果再躲躲閃閃,遮遮掩掩的,那還真是愧對於他,她既然選擇與北宸在一起,那就說明,她早已經考慮到了所有的狀況,首先,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便是第一步。想明白了這一點的歐陽夏莎,先是轉過身認真的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北宸,接著便微笑著,妥協的回答著說道。
「果然!」聽了歐陽夏莎的回答,涵·道爾先是握緊了拳頭,很是嚴肅的回答道,就在歐陽夏莎看到如此的場景,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涵·道爾突然接著剛才的話,滿臉激動的繼續補充道:「果然,我就知道,老闆娘大人是最牛逼的,我就知道,老闆娘大人是女性之中的典範和楷模,是則天女皇第二,哈哈哈!」
「……」看到與剛才看到與剛才嚴肅表情相差甚遠,一臉興奮,一臉瘋狂的涵·道爾,歐陽夏莎頓時有些懵了,無語的看著他,一時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心中不停的肺腑著想『這個道爾是怎麼了?為什麼知道自己腳踩四條船之後,他的表現如此的癲狂?似乎比自己還興奮?他不是應該為他的老闆抱不平嗎?』
「哈哈,未來老闆娘,我今日很開心,因為很多年之前,我跟小羅就打了一個賭,我說您是桃花朵朵,和睦相處的命格,她非說,您是老闆一個人的,賭注便是我倆的婚姻的嫁娶問題,這個賭約,一直都未有答案,所以,我們的婚姻,也一直沒有結果。雖然,之前她也見過您與鳳王他們一起,可是您卻並沒有親口承認,所以,她也就一直不承認自己輸了。今日,多謝您幫我贏了與她之間的賭約,讓我成功抱得美人歸,為了表達我對您的感激之情,今日我會附送,還沒有上市,正在籌備階段的甜點兩份。」看到歐陽夏莎的表情,涵·道爾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當然了,他也沒有讓歐陽夏莎失望,一邊用眼神示意歐陽夏莎看大門口,一邊很快便開口,很是認真,很是詳細的解答了困惑住歐陽夏莎的疑問。
聽到涵·道爾答案的歐陽夏莎,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距離他不遠處的小羅,則是更加糾結了起來,因為她不知道,她是應該為她間接做了一次紅娘而感到高興呢?亦或者是應該,為自己的朋友修成正果,而感到開心?還是應該,為冥宿的這些個下屬,把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當做打賭的調侃對象,而感到憤怒呢?
「未來老闆娘,我進去幫您準備早餐了,您在這裡稍等片刻就好。」不等歐陽夏莎糾結出自己應該有的反應,涵·道爾便趴在歐陽夏莎的車窗前,笑呵呵的開口說道,說完不等歐陽夏莎做出反應,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只是剛走出兩步,涵·道爾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又突然轉過身來,回到歐陽夏莎的車窗前,很是認真,很是嚴肅盯著歐陽夏莎,輕聲卻不容拒絕的開口說道:「未來老闆娘,你和北宸太子的事情,我不會跟老闆報告的,也不會反對您腳踩幾條船這個事實,不過您主夫的位置,可一定得留給咱們老闆!」
說完,仍舊是不等歐陽夏莎回答什麼,涵·道爾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這次倒是直接進了店裡,沒有再轉身,也沒有再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只留下被他驚悚住的歐陽夏莎,呆呆的看著聚芳齋的大門處,目瞪口呆的想像著涵·道爾,這個德國人的大腦構造,以及思考著,這個德國佬,是不是在華夏國看女尊小說看多了?
不管歐陽夏莎如何去想,我們都不得不承認,涵·道爾這個德國佬的辦事效率還是非常非常值得誇獎的,距離他進入聚芳齋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便見他提著被大大小小的保溫材料包裹住的食物,再一次出現在了歐陽夏莎的面前。
「未來老闆娘,您要的招牌早餐,喝的,還有我附贈的特殊甜點都在這裡了。老闆娘交代的帶話的事情,我也已經辦好了。」涵·道爾把手上的大包小包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歐陽夏莎的車上,然後恭敬的開口說道。
「今日是我軍訓的第一日,遲到了就不太好了,所以,就不跟你們多說了,敘舊就放到下次得了。小道爾,今日多謝了!等你和小羅定好日子,記得通知我,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半個紅娘,不是?好了,我先閃了!」早已經想明白了的歐陽夏莎,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糾結,看了看面前的德國男人,很是真誠的,笑著開口說道。
「未來老闆娘,您和老闆的那一份紅包,我可是一早就在惦記著了,絕對不會幫你們省掉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絕對不會花不出去的。好了,趕緊去吧,免得遲到了,剋扣我的結婚紅包。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聽了歐陽夏莎真誠的話語,涵·道爾也隨著微笑著打趣的說道,打趣過後,還不忘他獨有的德式關心。
歐陽夏莎並沒有回答涵·道爾什麼,只是微笑的對著他,以及不遠處的小羅示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發動起車子,揚長而去。而涵·道爾和小羅,則是等再也看不見歐陽夏莎了,這才恢復到日常的習慣,緩緩的朝著聚芳齋內走了過去。
「這個聚芳齋,不是說從不搞特權的嗎?那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她是誰?怎麼可以搞特權?不是說,聚芳齋門口不允許泊車,也不允許插隊的嗎?……」在涵·道爾和小羅進入聚芳齋之後,在一旁排著等待的隊伍裡,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少女,很是憤憤不平的大聲嚷嚷了起來。那尖細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早上,尤其顯得刺耳異常。
「大表姐,你聲音小點好不好?你這樣大呼小叫的,是想讓聚芳齋把咱們統統都列入黑名單嗎?」不等那名粉衣少女說完,便被她身後的,一名身穿藍色衣裙的少女,一邊緊緊的摀住了嘴巴,一邊冷著臉,冷淡的斥責著說道。
「黑名單?現在的社會講究人權,我發表一下我的意見而已,跟黑名單有什麼關係?何況,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他聚芳齋自己訂下的規矩,自己帶頭破壞,是什麼意思?」粉衣少女鄙夷的看了一眼藍衣少女,理直氣壯的反駁著說道。
「大一大一一大表姐,那個一一那個女人是一一」粉衣少女的話剛一落下,站在藍衣少女身旁的,一個身穿綠衣的小蘿莉,便有些緊張的,弱弱的開口解釋著說道。
「真是沒有出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真不知道,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值得你嚇成這樣,吞吞吐吐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跟你站在一切,還真是丟本小姐的人,難怪百里家會混成如今這般模樣,需要求助我們伊籐家,才能在夾縫裡生存。」不等綠衣小蘿莉說完,粉衣少女抬起她那所謂的,高高的頭顱,一臉鄙視,蔑視的看著身邊的綠衣小蘿莉,打斷了小蘿莉的話,厭惡鄙夷的諷刺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