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他還是一生都為自己是夏侯家的子孫,而感到無比的驕傲。而從現在的這個情形來看,那幾位護法大人找自己要的那個單間,應該是為了少主的。而瞎扯的那個理由,加上少主之前的打扮,也不難猜出他們的目的。
如今少主大人,也就是夏侯家未來的家主,就站在他的面前,作為夏侯家子孫,作為一個以夏侯姓氏,夏侯家子孫為榮的他來說,如何能不興奮?
人多傲氣,一般人即使是政府高官子弟,世家一流子孫,也休想讓這位名滿華夏的校長,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親自領著去報名。
還記得很多年之前,在汴京大學九十年的校慶上,老校長就直言不諱的對著眾人說過:『想要他這個老校長親自陪同去報名,想要獲得這個至高無上的榮譽,可以,只要你有讓世人足以肯定的功績,有讓他這個固執的人真心佩服的能力,那麼他便會彎腰伸手的主動迎你進門,否則就算是他夏侯家本家的家主也好,少主也罷,他也會有一絲一毫的例外,想要找後門,他都一樣會一視同仁的,把他們趕出自己的辦公室?』
老校長的那番講話,在汴京大學九十年校慶之後,就被當做鼓勵每一屆汴京大學學生動力的至高榮譽,直接被寫在了汴京大學校規的第一頁前言上。
從老校長發表那一番講話開始,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十八年了。送走了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生,迎來了一屆又一屆的新生,學生的面孔不斷的改變,學校的老師不斷的改變,連汴京大學的教學實施,都改變的七七八八了,可唯一不變的便是,仍舊無一例外的,沒有人可以兌現老校長當年許下的承諾。
哪怕,每一屆總有一些自命不凡的所謂的高材生,主動找上老校長的校長室去,可是毫無意外的,每一個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雖然,他們一個個,當時都無一例外的被老校長一口一個『滾』字的趕了出來,可是奇怪的卻是,那所謂的高材生們,一個個就算在當日,有多麼的不服氣,甚至很多,都是罵罵咧咧的離開的;可是第二日,在收到了老校長的一封信件之後,都無一例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筆帶過,不僅如此,而且人也變的低調了許多,那鋒芒畢露的習慣,也像是從不曾與他們掛鉤一樣。
還記得兩日前,與夏侯家和冥殿並駕齊驅的沐家新上任的少主,因為剛從米國的麻省理工大學轉學來到汴京大學,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高材生,以人生地不熟的理由,提出這個要求,不也被老校長直言拒絕,一個『滾』字,趕出門外了嗎?
就在汴京大學的師生,以為當年老校長的承諾,只是為了鼓勵學生而設計的權宜之計的時候,歐陽夏莎出現了。
哪怕歐陽夏莎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隨意的報了一個名字,這位老校長,不僅主動自降身份,面含恭敬的對她尊敬的說話,而且還低身下氣的為她帶路報名,那滿臉的笑容,足以告訴我們,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甘之如飴的。沒有絲毫的勉強,也沒有任何巴結狗腿的含義在內,這讓在場的這些各個家族的未來之星們,如何能不吃驚?
要知道,老校長的為人,整個汴京大學,整個汴京城,甚至是整個華夏國,整個世界的學術界,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那一身的傲骨,絕對不允許他做出趨炎附勢,攀高結貴,為自家少主走後門的行徑。
而如今,他對於歐陽夏莎能做到這一步,那只能說明,歐陽夏莎的的確確已經達到了老校長當年所提出的要求,甚至是超過了那一要求。
雖然,在場的眾人一早就知道了歐陽夏莎的身份,也早就猜到了歐陽夏莎的地位,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過,他們認為的高看,仍舊一直是低看她了。她如今所站的高度,已經高到了他們這些同齡人,早已經無法仰望的程度了。
一時之間,歐陽夏莎的強悍恐怖指數,在整個汴京大學,在整個汴京城,甚至是在整個華夏國,都又上升了幾個檔次等級。
「老校長,早在詞叔他們拿到宿舍的時候,我跟老爺子就已經一起去看過了,知道具體的位置在哪裡,如今就不用你帶路了吧?至於報名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搞的定的,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好了。」對於汴京大學的校規,以及老校長的承諾這件事,歐陽夏莎作為一名兩輩子都進入汴京大學的學生來說,那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而眾人眼中至高無上的榮譽,對於歐陽夏莎來說,那就是麻煩的代言詞,尤其是在看到老校長那好像餓狼看見肥羊的眼神之後,歐陽夏莎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勞什子的榮譽推掉。而剛剛還因為老校長的那番話留下的好印象,瞬間便消失的無隱無蹤了,剩下的只有渾身上下的不自在,一想到,如若讓老校長陪同,一路上都要受到他這樣熾熱,激動眼神的荼毒,歐陽夏莎便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於是趕緊勸解的說道。那哪裡是什麼至高無上的榮譽,那完全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她又不是動物園的猩猩,她可受不了一路上被人那樣,像外星人一樣的盯著。
「不行,不行,少主大人親臨我校,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如此的敷衍過去呢?就算是老爺子沒有意見,我也會無顏面對夏侯家的世代家主的。少主大人,在自家的地盤上,你就不要如此拘謹,見外了。」老校長聽了歐陽夏莎的話,頓時一邊不停的搖著右手的食指,一邊不贊同的,肯定的拒絕著說道。那老奸巨猾,眼珠子滾嚕只轉的模樣,怎麼都不能與眾人眼中那德高望重,一臉正義的老校長聯繫上。
「老校長,你也知道,我開始包裹的那麼緊,就是想低調,害怕麻煩,如今你帶著我到學校走一圈,不是再告訴全校,我不是普通人嗎?」歐陽夏莎聽了老校長的話,頓時倍感頭痛的,撫額長歎的回答道。
雖然如今這裡的孩子們,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相信,以她夏侯家少主的身份告誡他們,他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管隨便亂說。可是老校長則不一樣,如若他陪著
自己去報名,去宿舍,那跟拿個廣播,廣而告之的說自己是夏侯少主有什麼區別?
「我就是考慮到少主大人低調的個性,所以只是我一個人陪同少主大人報個名,逛逛宿舍,否則以我的想法,或者是以夏侯家的祖制來進行的話,那就不是我一個人陪同的問題,也不是只是陪著報個名,逛逛宿舍的問題了。那什麼請客吃飯,旁系家族齊聚參拜少主大人什麼的,都會接踵而來的。」老校長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一板一眼的對著歐陽夏莎恭敬的解釋著說道。只是那寫滿了『老大你已經佔了大便宜了,我已經最低限度的降低了規格和要求,老大,你還要如何?是就這樣使用最低限度的規格,還是按老祖宗的規矩來?選哪種,老大你自己看著辦吧!』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看到老校長那如若不讓他陪同,就哭給自己看的無賴樣子,甚至滿臉寫滿了期待,恨不得自己能點頭同意,按老祖宗的規矩來的態度,歐陽夏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無奈的先妥協的答應下來,點頭讓老校長陪同,但是陪同幾件事情,則需要再次商議。
一想到歐陽夏莎的本事,和那雷霆的脾氣,老校長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知道歐陽夏莎是那種逼不得的個性。說句不好聽的,如若不是自己一開始開除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再加上自己又是夏侯家族的族人,那麼等待自己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歐陽夏莎一臉平靜的留在這裡,和顏悅色的與自己討價還價,絕口不再提那讓自己難看的開除事宜,對於這一點的自知之明,他還是知道的。
經過兩人再三的商議,因為歐陽夏莎的固執,老校長也不得不退後一步,點頭同意了只是陪同她去宿舍,至於報名還是她自己去的要求。
作為全華夏最為特殊的精英聚集的重點大學,有著全世界高校所不可比擬的經濟背景,而為了穩定自己全華夏第一的地位,也為了顯示出汴京大學的與眾不同,學校後勤部門專門為那些特殊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權親貴族二代們,蓋了一些獨立的單間宿舍,而這些單間宿舍,全部都是按照五星酒店的設施來配置的。
之所以稱這些宿舍為單間,並不是說他就只有一間房,而是他一套房子,不管多大,也都只住一個人,也就是所謂的單人的套間,簡稱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