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耳房齊傾墨便先從井中打了水沖洗脖子,待洗乾淨乾涸的血跡之後,卻發現血一直往下流怎麼也止不住,不論用多少布都擋不住,而且有越流越多的趨勢。
「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流血?」鵲應此時早已忘了害怕,只擔心齊傾墨若止不了血豈不是要流血而亡?
齊傾墨站在井邊,冷笑一聲,齊傾人好狠的手段!
「鵲應,我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等我。」齊傾墨吩咐了一怕,看了一眼這破爛不堪的耳房,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從這裡搬出去的,一定會!
「小姐,你要去哪裡?我陪你……」鵲應還想說什麼,齊傾墨早已捂著脖子往外跑去,她便是追也追不上了。
齊府後花園中百花開得正艷,齊傾人正採摘著盛放的花朵,放入後面婢女提著的花藍裡,鵝黃粉紅,十分好看,那婢女卻不敢碰半點。
「四小姐,四小姐,你不能去啊,剛才老爺吩咐過了,讓七小姐好生歇息!」不遠處的迴廊裡,一個小丫鬟正拉著齊傾水,大聲喊著。
齊傾人折花的手停了一下,微皺了下峨眉:「憐月。」
後面提著花藍的婢女憐月便沖那邊喚道:「四小姐,我們家小姐請你過來敘敘話。」
「長姐?長姐,長姐你要還我公道啊!」齊傾水一見到齊傾人,提起裙角便跑過來,一路踩死了不少花草,看得齊傾人眉頭直皺。
她臉上覆了面紗,只是傷口太長,尤其是右臉,長長一條疤痕還帶著新鮮的血肉,齊傾人一手挑開了她臉上的面紗,齊傾水先是一驚,馬上窘迫地低下頭去。
「四妹這張臉,真是可惜了呢。」齊傾人看似憐憫地一歎。
「長姐你幫我殺了那個賤人,殺了她幫我報仇啊長姐!」齊傾水猛地抬起頭大喊,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來,漫進傷疤,漬得她生疼,臉都疼得扭曲了。
「殺了她?你沒聽到父親的話嗎?四妹可是想害死我?」齊傾人冷笑一聲,甩開齊傾水的雙手。
「長姐你要殺她一定有辦法的,那個賤人毀了我的臉,我要她死!」齊傾水繼續拽著齊傾人的衣裙狠毒的罵著。
「我聽說此事似乎與二妹有關?」齊傾人好奇般轉過頭來盯著齊傾水,笑意盈然。
齊傾水癲狂的神情一滯,臉色發白,連忙擺手:「不,此事與二姐毫無關係,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齊傾人恍然大悟一般,採下剛才看中那朵花,說道:「既然這樣,四妹受了委屈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多謝長姐,我就知道長姐一定有辦法的!」齊傾水一笑,那臉上的疤痕如兩條蚯蚓一般蠕動,噁心難看至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蛋徹底毀了。
齊傾人看得心裡噁心,臉上卻笑道:「不知四妹可要我幫你醫治一番?」
齊傾水面色陡變,連忙擺手後退:「不,不不不,不用了,不麻煩長姐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邊說邊往後跑去,像是聽什麼極可怕的事。
看著連著跌了幾個跟頭的齊傾水,齊傾人冷笑一聲:「沒用的東西。」又轉過身對後面的一眾人說道:「你可知錯了?」
人群中走出一個女子,正是齊傾月,她臉色並不好看,看著齊傾人哆嗦了一下,說道:「是,我知錯了。」
「哼,這一次若不是你,父親便會向三皇子提起我的婚事,齊傾月,別怪我沒告訴你,擋在我前面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輕易放過!」齊傾人手中的一朵嬌艷的花,瞬間凋零成灰燼,自她指縫間飄落。
「那,那個賤人……」齊傾月嚅嚅問道。
「活不過今晚。」齊傾人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