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玥一聽他這話,又看了他一眼,這話明顯是罵人的,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變得儒雅無比了。
平陽侯更是一怔,見北玄音居然出口傷他的寶貝兒子,他怎麼還能跪得住!
「太子殿下,犬子只是擔心太子殿下的白貓,太子殿下這般說話,未免是太過了。」平陽侯率先站了起來,可他還沒有站得住,就感覺到膝蓋一痛,雙腳一軟,又跪了下去!
他臉色一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北玄音這時候卻不緊不慢的說著:「平陽侯剛才代表了本太子說了話,本太子還記在心上。聽說平陽侯因為此事與郡主府退了婚,是吧?」
平陽侯膝蓋疼痛不已,聲音虛弱,答道:「是!」
秦遠急忙俯首,接口道:「太子殿下,這事確實是小女做得不對,太子殿下不曾怪罪,那是太子殿下仁慈。可小女這般德行,平陽侯要退婚也是在情在理。」
「好一句話在情在理。」楚芷玥說著,瞥了秦遠一眼,「既然我品行如此,那你以後也別住在郡主府了,還是趁早搬出去吧!」
陸姨娘聽見這話,壓下心底的憤怒,這個小丫頭居然要把他們趕出去?!
別忘了,郡主府還有一塊封地呢,那才是大金庫!
「你這不孝女!」秦遠盯著楚芷玥,「你娘早逝,我一手把你拉
扯大,對你無微不至,你就這樣對待我?當真是忘恩負義!」
明明是一場婚事,現在卻變成了討伐楚芷玥!
而她,始終是面不改色,並不在乎。
別人如何說她,她不會在乎,但她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低頭,任由這幫狼子野心的人再欺負她!
眾人看著楚芷玥的眼神也是帶著幾分鄙夷,更有人喊道:「小郡主!你居然這樣對秦大人!你果然是沒良心的!」
「妹妹……這些年父親和母親幫你打理永州和郡主府,用了不少心血,你今天不僅要搶奪我的嫁妝,而且還要將我們趕出郡主府……你這樣……做……」說到這兒,秦茜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秦茜兒原本就長得美,那梨花落雨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惜,沒有人不相信秦茜兒的話,只覺得姓秦的這一家子人當真是可憐的。
「郡主妹妹!」秦靖風站在外頭終於忍耐不住,衝了進來,一把握住了楚芷玥的手,「大哥在此,今日我也不會再軟弱!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北玄音瞥了一眼秦靖風,然後把目光留在秦靖風握住楚芷玥的的手臂處。
秦遠和陸姨娘知道這些年來,秦靖風是一直暗中幫著楚芷玥的,可像今日這樣站出來,還是第一次。
秦遠的臉黑了下來,這混小子來這裡幹什麼?!
可下
一刻,秦靖風就將楚芷玥的袖子往上一拉,寒聲說:「這就是父親所說的無微不至?那郡主妹妹怎麼會落下這麼多傷口?自小到大?陸姨娘他們沒少欺負郡主妹妹,可你每一次都只罰郡主妹妹!」
因為眾人還是跪著的,那纖瘦的手臂上的傷疤看得一清二楚,許多傷疤都是舊的了,但還能看見淡淡的印痕,還有兩道傷疤分明就是最近落下的,才剛剛結疤。
「這隻手臂也是如此!你們平時一不順心就打罵郡主妹妹,這就是父親?這就是親人?郡主妹妹身上沒有一處沒有傷疤!」秦靖風怒吼道,他眼圈亦是紅了,這麼多年來,他也只敢悄悄給楚芷玥抹藥而已。
但是今日楚芷玥一改往日的脾性,他怎麼耐得住?!
眾人看著她雙手的疤痕,就想到了她可是珺瑤郡主,就算普通人家的女兒,也不會這樣打罵落下這麼多的疤痕。
楚芷玥知道小郡主受了很多委屈,陸姨娘他們沒少打罵,她現在看見這幅身體的傷痕,微微一驚。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秦遠卻這樣對待小郡主!
秦遠也是嚇了一跳,他狠狠的瞪了秦靖風一眼,「逆子!你安的是什麼心?!還不快帶著你妹妹回去?」
秦靖風公然出來忤逆秦遠,也是豁了出去。
楚芷玥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一把撲
倒在秦靖風的懷裡,聲音哽咽:「大哥哥,我不要走,我回去之後又會被關起來,又會挨打了。」
裝,她也會,這可不能讓秦茜兒一人裝了去。
秦遠額頭突起了青筋,立刻就站起來怒道:「跟我回去!不要在這裡胡鬧!你自己弄傷了自己,卻要把責任推給你的姨娘,真是不知悔改!」
說罷,他就已經衝了上來,眼見就要把楚芷玥的手拽住。
秦靖風當然是挺身而出,不讓秦遠捉住她。
但秦茜兒卻是想著這是一個好機會,趁機把楚芷玥打暈了,那楚芷玥不僅不能胡鬧,而且也不會鬧著要把嫁妝抬走了。
「妹妹,你就跟著父親回去吧,不要胡鬧了。」
她下定決心,也不管那麼多,掌心凝聚著內力,掌風擊出,擊向楚芷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