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玥眼珠子轉了轉,轉過身之際,不露痕跡的拍開了秦茜兒的手。
「你是郡主府的人,當然不能沒嫁妝。」楚芷玥說道。
秦茜兒連忙點點頭,這丫頭果然是開竅了。
可楚芷玥下一刻又說:「誰能先借我一兩銀子呢?」
滿堂的賓客不解,這楚芷玥究竟在搞什麼名堂?秦茜兒的手僵在半空,眼眶的眼淚也停止了轉動。
平陽侯在朝廷打滾多年,想了想,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他立刻說道:「來人!把小郡主……」
可他話還未說話,卻有一錠銀子飛了進來,也有一把軟綿的聲音響起:「一兩銀子,借你一用!」
楚芷玥憑著前世的本領,一個箭步,身形一轉,右手伸出一抓,就把銀子抓在手裡!
眼裡稍微差點的人,根本沒看到有銀子飛進來。
看見了的人,驚歎楚芷玥反應居然如此之快。
楚芷玥也不看外邊,只說了一聲,「謝了。」
說罷,她就把那一錠銀子放到秦茜兒的手裡,淡聲說:「好好拿著,這便是我給你準備的嫁妝,意義極大,希望姐姐能好好保存。」
秦茜兒一下子就變了臉,可憐她眼裡還積存著淚水,這一刻看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悲還是怒了。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想著這小郡主今日怎麼這麼囂張!
平陽侯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珺瑤郡主!你日前掐死了太子殿下的白貓,如此殘忍,本侯自然不會讓你過門,今**無謂在這裡撒野!那嫁妝進了平陽侯府,你就別想抬走!你掐死太子殿下的白貓,你父親禁你的足已經是小罰,但你不知悔改,今日本侯就要好好教訓你!」
「哦?本太子都還未追究,平陽侯就要替本太子教訓人了,莫非平陽侯是太子不成?」
門口,原先誰也沒注意,可他們清晰聽見這把聲音,再看見那一人慢慢走進這喜堂,眾人急忙就跪了下來!
喜堂中,也唯有楚芷玥站在那兒。
走進的那人,穿著素白的袍子,一塵不染,卻在日光下閃著微微的光芒,想來是因為那衣服的料子珍貴無比。
但是他的一張臉是如何的風華絕代,楚芷玥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用詞語是形容不出來的,腦海只蹦出此人只應天上有這句話。
他身上極少華貴的裝飾,只是在腰間掛著一個鏤空香囊,用金屬製成,看上去非常別緻。
楚芷玥從未見過此人,可聽見他剛才的話,已經知道他是北凌國的太子北玄音,只可惜他自幼就得了病,身體一直不見好,臉色比平常人蒼白了幾分。
平陽侯看見楚芷玥居然不跪下,心裡暗笑了一聲,這楚芷玥今日肯定是死
路一條了!
誰知道,那北玄音不讓滿屋子的人起來,反而是瞥了楚芷玥一眼,淡聲說:「剛才借你的一兩銀子,記得要還。」
楚芷玥挑眉,雖然秦靖風一直守在外面,可她剛才聽著那聲音,就知道不是秦靖風了,原來是他。
而平陽侯那一夥滿臉震驚,一直閉門養病的太子北玄音出現在此已經很奇怪,可他為何要借一兩銀子給楚芷玥去羞辱秦茜兒?!
看不透啊……眾人真的看不透這個病怏怏的太子!
秦茜兒震驚不已,手裡的銀子掉在地上,匡噹一聲,驚醒了眾人!
秦茜兒看見北玄音竟然來了她的婚禮,心裡想著時機到了,就立刻說道:「太子殿下!請您為小女主持公道,妹妹明明是答應了把嫁妝給了小女,可如今缺又反悔,而且她今日還前來羞辱小女,居然想要用一兩銀子打發了小女,小女實在是……」
平陽世子想著,太子在此,不用白不用!
更何況日前還掐死了北玄音的白貓,正好就利用這一點!
「太子殿下,珺瑤郡主實在過分,日前不僅掐死了您的白貓,今日居然還來搗亂臣的大婚,請太子殿下嚴明處置她!別讓她以為自己是郡主就目無王法了!」平陽世子說道。
而北玄音身子本就不好,只是站了一會兒,臉上就也出現了疲倦
之色。
他並未說話,吊著眾人的胃口,同時也輕輕招了招手,門外立時就有一個侍衛搬著一張凳子進來。
他慢慢坐下,平陽世子想著這病太子架子真大,他平陽侯府好歹也是世襲爵位,這個太子果然是目中無人!
「太子殿下……」
「本太子今日就是要來找郡主算個賬,你且一邊去吧,你站在那兒有些礙眼。」北玄音緩聲說道,眼眸也不曾看著平陽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