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起東海商界近段時間風頭最盛的是哪家,只要是在這個圈子裡消息靈通的,他給出的答案定然不是一直以來行事果斷財大氣粗的李氏;也不是低調內斂卻底蘊雄厚卻又主張走悶聲發大財路線的蕭家;更不可能是東海另外幾家發展數十年產業觸及到各行各業,可平時又不喜歡顯山露水的老牌商業家族……而是在近期才扎根東海卻弄出一系列動靜,博得眾人眼球的的傾城集團。
單單一個傾城集團,或許其如今表面上的規模和實力根本無法和那些本土的老牌企業相比較,但是從幾個月前初露頭角到如今的鋒芒畢露,它已然成為這樣一個圈子裡每次聚會上不得不重點談論的話題,不管是它近期內一系列大動作下對原本平和的東海地產界形成的那一股不小的衝擊波,還是它在那次事件之後所故意暴露出來的強大背??景,這些都早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和重視。
傾城的出現,彷如平靜的湖面拋下一塊大石頭,即使還沒達到動盪整片水域的影響,但是成為焦點絲毫不足為奇。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政府一次性規劃出幾塊地皮公開對外開拍建設使用權,這樣的舉動引起行業內不小反應的同時當然也不約而同的再次把目光看向傾城集團,誰都知道,這麼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傾城沒有不再次動手的理由。
東海這樣的地方不缺有錢人,更不缺實力雄厚的開發商,而比較東海日益緊缺的建設用地資源來說,不要說幾塊地,就是更多的規劃出來,那也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僧多粥少的局面,不知道有多少家在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各方面準備,想要乘此機會拿下一塊項目大展拳腳,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傾城集團這種底蘊十足又處在肆意擴張期看上去有多少都能吞得下的對手,這段時間內它的一舉一動無疑都會引起各方面警惕的目光。
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推開,蘇子衿在前,鄧梓瑜落後半步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兩個女人絲毫沒有因為一束束剎那間積聚在自己身上的各種目光表情有絲毫動盪,彷彿早就有預料預拌,腳步款款的朝著宴會大廳中心位置走了過去。
雖然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對傾城,對它這位身份神秘的女老闆多少懷著一些警惕的情緒,更不乏有在之前那場交鋒中在傾城手中吃大虧的如今還記恨著,但是商場暗流湧動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交際場合卻也不好把這些情緒直接寫在臉上,那樣也只能顯得毫無城府幼稚可笑,尤其對方還是兩個女人到場,該有什麼樣的禮數誰都懂。
況且話說回來了,這兩個女人一個知性優風華絕代,一個成熟幹練風韻猶存,單純從現在這個男人佔據主導的場合來說,她們也不可能受到冷遇。
一路走過,蘇子衿或是主動或是被動應付,對自己經過的周圍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眾人做著簡單的招呼,笑容平和而優自若,不過即使只是簡單的唇角一勾,也讓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的男人看見萬般風情,心弦不禁顫動,甚至就是那些事先還對她和她的傾城多少抱著些警惕的男人們,此刻也只剩下一陣砰然的心生搖曳……不得不說,無論一個女人身處什麼樣的位置,一張姣好的容顏永遠都是她最有力直接的殺傷性武器,尤其是在對付男人的時候,這是天然的優勢。
蘇子衿腳步卻未停頓,逕直走向宴會廳中心一圈圍攏攀談的人群方向……
「楊行長,感謝您的特意邀請,公司那邊有點事要處理,來晚了點還請見諒……」
「客氣了,蘇總能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捧我的場,已然是榮幸之至,再說了,現在時間還早,宴會才剛開始……」
蘇子衿半路上從經過身邊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酒朝著楊釗走去的時候,楊釗自然也是看見了朝著自己走過來的這位明艷動人的女子,對身邊正在攀談的幾個人點頭失陪一下,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下,客客氣氣的。
作為東海市拍賣行行長也是這次宴會的發起人,楊釗自然是認識蘇子衿的,他混的是體制內,但是打交道的卻是這些一個個財大氣粗的生意人,用半個局外半個局內人的眼光,對商場上的有些東西甚至看的比大多數生意人還要清楚。
在之前的幾個月內,由楊釗手中拍出的幾個開發項目接連讓以蘇子衿為代表的傾城集團力壓眾人拿下,他自己做出了業績不說,更是看出了傾城集團的突然崛起和其他競爭對手之間箇中的暗流湧動,當然,站在他的角度,這種暗流自然是越激烈越好,這樣才有利於自己做出業績嘛。
明天開拍的幾個項目固然不小,但是如今天這般的預熱宴會卻也是可有可無,光從很多家只派出些副總公子少爺之類的過來做代表就能看出一二。
但是楊釗卻還是把地點選擇在錦江飯店做的這麼大規格,其一是因為明天那場拍賣會的規模確會不小,值得這樣大張旗鼓的預熱一下,其二,不乏用這種手段來製造更多的暗流。
而以如今東海地產界如今的狀況,想要製造這些東西,這傾城集團自然少不了,上次幾家集團聯合對抗傾城的事情他可是清楚,而這幾家今天悉數到場,如今傾城方面也來人了,還是作為傾城掌舵者的蘇子衿本人,他彷彿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局勢如何發展了,只要雙方能稍微碰頭,自己再稍稍的推波助瀾,一場好戲下來,佔便宜的到最後當然還是自己,楊釗想到這些不禁有些期待……當然,作為主辦方,蘇子衿是受他邀請過來的,楊釗自己那些小心思暫且不提,招呼方面做的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大家也差不多都到場了,宴會待會也正式開始了,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在場的都是熟人,蘇總你隨意……」楊釗一臉和煦笑意道:「畢竟明天的盤子很大,到時候正式開始的時候不免會有些瑣雜,我今天親大家過來聚聚,也就是想讓如蘇總你們這些有實力的公司碰個面,也好提前相互透個氣,各自出
手的時候也好有個提前心裡有個定奪不是?」
「楊行長勞心了……」
蘇子衿淡淡一笑,嬌艷欲滴的紅唇勾起一陣動人的弧度,即使連楊釗這種年過半百的中年大叔剎那間也看的微微出神,甚至下意識的忽略了其中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味……
「靠,你小子是故意的。」
秦崢掩掉臉上的驚訝之色,回過神來一臉難耐的意味在蕭遠航的肩頭拍了一拳:「我還當什麼事呢,神神秘秘的。」
蕭遠航哈哈一笑:「我這也不是偶然才知道的嘛,正好秦哥你又有時間,怎麼說也都是一起共患難過的老相識了,一起過來過來打個招呼也好啊,怎麼,驚訝不?」
兩個女人從進門的時候,秦崢這邊幾個人就已經發現了,秦崢也終於弄明白之前蕭遠航一直神神秘秘的原因了,不過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女人,一時間還真有點驚訝。
「其實我也就之前才知道。」蕭遠航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和秦崢才能聽見的語調道:「秦哥你知道她什麼身份嗎?」
秦崢搖頭:「又不熟,我哪知道。」不過看那女人今天竟然出現在這種場合,起初稍稍訝然之後倒也不奇怪,畢竟上次見面這女人的時候人家可是開路虎的,而且不論氣質還是自己作為男人對女人的特殊感覺,一看她也不是普通女人,出現在這種圈子的確也算得上正常。
「好吧,給你說了也白說,好奇的話自己去問得了。」蕭遠航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咽卻嚥了下去。
他能看得出秦崢不是普通人不假,但是通過觀察他對這個圈子的陌生感覺,也能肯定他絕不是這個圈子的人,既然如此,自然也不會知道太多這個東海剛異軍突起的傾城集團,索性也就不費口舌了。
「人也看見了,這下該沒我事了吧,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秦崢稍微猶豫一陣,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說真的,第一次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作為男人的本能,秦崢著實被驚艷到了,知性中透著嫵媚,成熟中帶著萬種風情,這樣的女人相信任誰看見一瞬間都會生出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但是心動也並非行動,況且人家帶在身邊女兒都能打醬油了,出於男人的審美需求多看兩眼可以,秦崢還真沒禽獸到心裡去打一個已婚少婦的主意。
至於那次折返回銀行裡面救人,一方面自己有那種能力,另外一方面也不免有一種人性中最本能的同情心在其中,尤其這女人身邊還帶著個孩子,如果當時自己什麼都不做,那才心裡難安。至於別的,他還真沒多想。
自己手上沾滿的鮮血有多少甚至就連秦崢自己也數不過來,但是那也並不表示他就是多麼殘忍,更多的也只是一種被從小在那種環境之中訓練出來弱肉強食的本能而已,或者消滅目標完成任務,或者被消滅。但是只要是人,惻隱之心還是有的,況且人家小姑娘前一刻還坐在自己旁邊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瞇瞇的喊自己叔叔,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做那些,秦崢當時也就完全出於本能而已,更是沒想過之後還會和人家有後續的交集。
如今秦崢被蕭遠航騙過來又見到了這個女人,某一方面說起來還真有點怪怪的感覺,上去打招呼吧,總有一種救了人家現在站在人家面前讓她給點表示的味道。可要當沒看見吧,萬一人家發現自己主動過來了,秦崢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和人家打招呼。
對漂亮的女人秦崢可是向來習慣上來就調戲兩句增加感情,但是人家是已婚少婦啊,怎麼調戲?既然都不能調戲,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裝紳士這種事情,除非是任務需要,不然還真不在行,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