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劉振業臉色一沉,目光從蕭遠航身上挪開,盯著沙發上說話的秦崢冷聲問道,對蕭遠航他或許還能稍微客氣點,但是對這個傷了他兒子的罪魁禍首態度可就不一樣了。
「沒什麼意思,告訴你事實而已。」秦崢依然一副悠然的模樣斜靠在沙發上,眼角瞟了眼身前不遠處已然怒氣勃發的劉振業,嗤笑一聲:「我的話應該很好理解吧。怎麼?劉總你日理萬機,忙的耳朵都不好使了,聽不明白嗎?」
「小子,你很囂張……」劉振業深吸一口氣稍稍壓制下起伏的胸口幾欲噴薄而出的怒意,陰鷙的表情緊緊盯在秦崢的身上。
這個年輕人很陌生,在圈子裡可以肯定以前沒見過,甚至就算見過,或許也只是個很邊緣化甚至連自己都懶得記住的誰家的小公子哥而已吧,想到剛才蕭遠航出面維護此人的情景,劉振業心中大致已經能肯定,十有**僅是個靠著嘴皮子溜鬚拍馬混到蕭遠航身邊的狗腿子而已,不然人家剛才也不會出面給他擋著了,而這種人向來只是個小角色而已,即使暫時有人撐腰,那也是暫時而已,現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更是傷了自己的兒子,鐵了心的對付起來根本沒必要顧忌什麼。
一個蕭遠航的確讓劉振業有些忌憚,但是劉振業就不相信他還能為了一個身邊可有可無的狗腿子和自己真的翻臉不成,恐怕剛才人家對自己的那番姿態,其實也就是做個形勢給其他人看看而已……雖然劉振業本人比這些公子哥們年長一輩,可這些年輕人要面子走過場的事情,他自信還是能夠看得透幾分的。
「就事論事而已。」秦崢的語氣依然不鹹不淡:「沒有證據之前劉總就衝著我來興師問罪,我只是想給你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而已,你還說我囂張,我這倒是好奇了,我這到底囂張在什麼地方?倒是劉總你這架勢還真有點囂張的吧。」
「牙尖嘴利!」劉振業黑著臉一甩手,怒道:「我兒子傷成那樣,別告訴我是他自己弄的,我劉振業的兒子可沒那麼好欺負,今天我話放在這裡,要麼給個交代,要麼我們等著瞧。」
兒子弄成那麼慘樣,劉振業看的自然又是心疼又是震怒,此番過來討個說法對方還滿口狡辯,激憤的心情可想而知。
「哎嘿,這話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是他自己弄的。」秦崢一拍巴很是贊同的看著劉振業道:「難道剛才貴公子沒告訴你,他是想和我玩偷襲,結果讓我給躲過去了,腳跟沒站穩自己摔倒撞的。哦對了,沒事跌倒摔成那副熊樣,那是小孩子才能幹出的事情,貴公子想必還是顧忌面子沒敢和你說實話,這倒是情有可原……不過勸劉總一句,別因為你兒子要面子就胡亂跑過來冤枉人,你兒子不好欺負,難道別人就好欺負了?」
「笑話,無緣無故我兒子怎麼可能對你動手,難道不覺得你這狡辯也太可笑了嗎!」劉振業冷笑一聲,怒道。
「誰說無緣無故,不然你兒子腦殘啊,沒事偷襲我。」秦崢無聊的白了劉振業一眼,完全一副「你是傻逼吧」的眼神道。「這事說來話長,不過劉總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給你說說……」
秦崢自始至終表現出來的神態完全沒有一點被人來找場子的緊張感,表情淡定從容的連旁邊的蕭遠航甚至其他幾個年輕公子哥都看的大眼瞪小眼,這哥們現在這樣還是在和人據理力爭嗎?
蕭遠航原本是想著站出來把劉振業給擋回去的,其實這種事也就是多費幾句口舌的的問題,畢竟就算人家劉振業雖然打著的是李氏的旗號,可也不過是個副總而已。
雖然說這場宴會規模不小,卻也不過是一場拍賣前的暖場聚會,場面熱鬧,規格卻並不算太高,而宴會廳的情況之前蕭遠航也看了,李氏方面的人也就這劉振業過來了,應該也就是做個代表過來露下臉表示他們李氏對明天拍賣的那幾塊地感興趣,至於劉振業的兒子劉澤,今天出現在這樣的場合純粹就會和這裡大多數的年輕人一樣,過來打醬油的而已。
如果劉振業自己弄成那樣,或許還能找出理由說有人在不給李氏的面子,但是現在也不過是他兒子而已,別說鼻子塌了,就是小命丟了,那也是個人的事情,和李氏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既然如此,還是關係到秦崢,蕭遠航這個面子自然不會賣給他劉振業一絲一毫,人家識相還好,如果來硬的,還真不怕。
不過還沒輪到自己發揮秦崢就已經站出來和劉振業對上了,對此蕭遠航非但沒有一點擔心,反而了然一笑,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當一個安靜的旁觀者,還真不信這劉振業能拿他怎麼樣,講理吧,他貌似根本一點兒也沒理,動粗吧,那更是在說笑話嘛……
「我倒是要看你能說出什麼名堂。」劉振業顯然是被眼前年輕人傲慢的姿態氣的不輕,嘴唇都有點顫抖。
秦崢淡淡一笑:「你兒子什麼德性,想必你這個當老子的也應該知道吧,說起來還是上次那小子想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的,結果不巧,我這女朋友啊性子有點烈,不小心一腳下去差點讓你老劉家斷子絕孫了,理應說這該是他自作自受,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也能理解他這方面的惱火,今兒又遇上我了,貴公子有點衝動當然就不奇怪了,不過可惜出了點小意外而已。」
話鋒一轉:「不過看在劉總你親自過來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今天這事想必也能給他長點記性,不過還是要提醒劉總一句,回去記得把兒子教育好再放出來溜躂,不然很容易作死的……」
劉振業聞言臉色一邊,甚至連對方話中對自己的挪掖都沒顧得上在意,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動之間臉色頓時陰沉一片,陰狠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秦崢,突然伸手直指秦崢,帶著震怒道:「上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秦崢一笑
,爽快的點頭承認,揮了揮手:「劉總你也別放在心上就好,反正我女朋友沒吃虧,我這人大度,不會和你兒子太過計較的。」
「你不計較?」劉振業突然一陣冷笑:「年輕人,說話做事太狂,有時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眼底卻是一片毫不掩飾的深深狠辣之色。
上次自己兒子被人踹的差點那地方廢了,那麼嚴重的事情劉振業當然是知道的,想想當初乍聞的時候那種背脊發涼的感覺到現在他依然還是記憶猶新想到都後怕。
正如秦崢剛才所說,如果上次不是踢的稍微偏了點,如今的老劉家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這種事情留給劉振業的恨意有多深可想而知,只是因為那天晚上的特殊情況,事後根本找不到肇事者也只能在心裡記恨著。
而現在秦崢站在他面前若無其事的把這件事承認了過來,更是又把他兒子弄成現在那副樣子,新仇舊恨加起來,直讓劉振業怒極反笑,原本只是過來討個公道,現在人家這般囂張挑釁的態度加上剛才說的那席話,事情無疑升級到另外一種更加白熱化的程度,當然,這也僅僅是劉振業自己認為的而已……
「代價?」秦崢嘴唇微微一勾:「那是劉總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劉總這代價到底指的是什麼。」
「那我們就走著瞧!」
劉振業丟給秦崢一個冷厲的眼神,卻沒有繼續在這邊和秦崢糾纏,一甩手轉身離開,臉色鐵青而猙獰。
饒是滿腔的憤怒情緒,劉振業卻也不得不顧忌到場合問題,此刻除了嘴上丟下兩句警告的話語之外別的還真做不出來什麼舉動,與其繼續和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子打嘴仗,還不如選擇離開做別的打算。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於劉振業而言已然不可能是人家給他一個說法就算了的,他必須要讓這個年輕人付出代價。不過此刻他自己孤身一人做不了什麼,況且還有這臭小子身邊的蕭遠航給他撐著,劉振業多少會有些顧忌。
但是這又怎樣,他就不信那小雜種永遠都有現在這麼好的運氣,如若不然,總是會有機會讓他後悔的!
劉振業離開了,秦崢繼續悠然的坐著,如果不是方才見識到那一番劍拔弩張的氣氛,真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倒是身邊的幾個年輕公子哥此刻一個個一臉古怪的看著這位剛才表現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的老兄。
「秦哥,你這下可是真的把人得罪死了啊。」蕭遠航搖頭苦笑一聲,看著秦崢道。
對蕭遠航來說的確不怕得罪劉振業這樣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主動故意去得罪,畢竟都是混商場的,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沒誰會故意給自己找個敵人,而蕭遠航剛才分明就能看的出來,秦崢不但把劉振業給得罪了,而且分明就是故意如此,一時間倒是有些不解。
「得罪了又怎麼樣。」秦崢不屑一笑。
「得罪這種人,多少還是會有些麻煩的。」蕭遠航歎了一口氣道:「能在這圈子混到他那種程度,誰不是老狐狸,就算秦哥你不怕,惹一身騷還是會難受的不是……」
「那你說他能給我造成什麼麻煩?」秦崢玩味一笑「你們生意人的那一套他對我沒用,反正不是一路的,至於學他兒子玩偷襲,你覺得我有必要怕嗎?」
「好吧,你贏了。」蕭遠航搖了搖頭,看著秦崢一臉古怪,如此一想他倒是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憑自己對他的簡單瞭解,劉振業貌似還真拿他這種人一點辦法也使不出來。
秦崢不言,臉上淡淡一笑,眼底一抹精光一閃而過,他當然不會說這一切根本就是他故意的,不挑釁一下怎麼能以後多多接觸呢,不接觸,有些自己想要弄明白的情況又怎麼能明白……
就在此時,宴會廳的大門緩緩被推開,兩個女人款款走進來,再次吸引了全場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