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景?什麼取景?」劉佩的聲音從浴室裡面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吹風機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正在幹嘛。
「趙威立攝影師不是跟你商談好了麼?說是最近會過來取景拍攝。」
卡嚓,一聲輕響,劉佩拉開了門,抱著狐狸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狐狸受傷的那只腿已經被劉佩給包紮好了,身上的毛也幹得差不多,不過不知道是因為長期未進食的原因還是受傷太嚴重的原因,它的毛色很乾枯,就跟茅草一樣乾燥得很,摸著還有點兒扎手。
將它放進了小小的動物房子裡面,便伸手接過了李凌遞過來的電話,開口道:「你好,我是的家主,剛才有點兒事,所以沒接聽你的電話,不好意思。」
「沒事,」趙威立抽了一口煙,淡淡地開口:「關於我們合作的事既然你已經答應下來了,我也就懶得唧唧歪歪地說些有的沒的,畢竟拉家常什麼的都純粹是廢話。」
「嗯,開門見山說比較好,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地猜測。」
「我們老闆訂下了時間,要一個星期之後把完成品交上去,所以時間有點兒趕,畢竟後期製作不是一兩天就能搞定的,所以我希望明天可以來你們村子裡取景,你看怎麼樣?」
「明天?」劉佩微微蹙眉,這時間卻是有點兒趕了,不過後期的製作也確實如他所說那般不是一兩天就能夠完的,最快也得要個三四天,還得在人數夠多,技術夠好的前提下,便問道:「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十點鐘,到時候還會在你們那兒吃一頓飯,錢我們會照算的。」
「可以,明天你們直接來就行了。記住是景口河村,不要開錯了,道路在右邊,不是左邊。」
「嗯,到時候到了我會提前給你們打電話的,那就先這樣吧,明天見。」
「明天見。」掛斷了電話,劉佩便轉頭看向沙發上坐著的三個大男人,眉梢微挑,「明天早上十點鐘他們就到達我們村子裡面。聽他的那個語氣是想一天就拍完,但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沒個一兩天根本就完不成一個好的作品。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在村子裡面住一晚。」
「住你家麼?」李凌抬頭問道。
「不行,」夏侯騰皺了皺眉,「明星、攝影師可以住在這裡,但是其他人得住到別人家去,不然,村子裡會有人有異議的。雖然不一定會說出來。但始終會形成不好的影響。」
「沒錯,」年泠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前傾一些:「村子裡本來就是佩佩一家獨大
,僅僅憑著一堆小動物。就可以收到無數項進項,如果再把人數都往自己家裡攬,恐怕會惹來微詞。」
「我也是這樣想的,」劉佩點了點頭。輕輕地撫摸著懷裡乖順的貓頭鷹,道:「不管怎麼說,前期的工作是最重要的。畢竟這個時候遊客少,進項少,如果這個時候都攬進家裡面,村子裡的人很快就會不服了。」
「嗯,欲想取之必先予之就是這個道理。」李凌邊嗑瓜子邊附和道。
「小妹,吃飯了,來幫我端一下。」劉二多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劉佩一聽,再看一眼面前坐著的三個人,頓時,眉梢一挑。
「我去抬飯。」
「我去拿碗。」
「我去端菜。」
劉佩撇了撇嘴,她家裡可不養大少爺,雖然說都開錢了,但是看著劉二多忙,他們卻舒舒服服地坐在這裡她就相當不爽。
「嘰嘰嘰——」
吃飯的時間一到,悟空就從後院走了進來,直覺地去廚房裡拿洗潔精到了一點兒在手上,然後走到水管邊去洗,洗趕緊之後又走回家裡面,自己在廚房門背後拿下自己的褐色小圍裙把自己套好,手再伸到後面繫了個活結。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將衣領稍微提高一點兒之後,便到廚房裡的最底下拿出了自己的塑膠碗筷走了出來,自己拿著筷子把碗遞給劉佩,劉佩看了它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給它盛了一碗飯。
悟空端好飯之後就爬上了自己的高板凳上坐著,等別人給它夾菜,它很清楚,自己的筷子是不能伸到菜盤子裡的,只能伸到自己的碗裡面,所以,它很乖很聽話地等著。
「對了,鸚鵡呢?」劉佩四周掃視了一圈,沒見到那幾個小傢伙的蹤跡便問道:「還有泡泡和毛毛呢?」
「鸚鵡昨天見闖禍了便溜走了。」劉二多邊給悟空夾菜邊開口說道:「不過,它昨天晚上有偷偷回來過一次,怕被你吼又跑了。泡泡和毛毛現在還在釣魚。」
「釣魚?」劉佩眉梢一挑,發現屋子裡面少了個肥墩墩的傢伙,心裡頓時就湧起了一股不怎麼好的預感,「它們拿什麼釣的?用的餌是什麼?」
「魚竿啊,用你放在倉庫裡的那一堆魚竿去釣的,不過,」劉二多仔細地想了想,然後開口:「我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餌,可能是蚯蚓吧。」
「蚯蚓?」劉佩皺了皺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兩貨是不會扒泥巴的吧,那麼,它們的蚯蚓是哪裡來的?算了,這個不重要,「爺爺在哪裡?我去叫他吃飯。」
「爺爺今天早上就去山上了,」劉二多邊吃飯邊道:「去給你找草藥。」
「找草藥?我不都還好好的麼?找什麼草藥?」
「我不知道,爺爺說你太瘦弱了,得用藥燉雞來補補,還說你連一隻老鷹都躲不過,這麼多年肯定是荒廢了練武,所以他準備給你好好訓練訓練。」
練武?!!!!
聽到這兩個字,劉佩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了,談起練武這玩意兒,劉佩是絕對害怕的,腦袋裡面擁有的記憶告訴她,那都不是人練的,丫的,十歲不到的娃娃綁了個十幾斤的負重跟著練馬步,練不知道名字的拳,還有奇怪的刀法,練得鼻青臉腫腰酸背痛腿抽筋的,還得做飯做菜按時起床,這絕對不是人過的日子。
她期待的日子是那種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大地主的悠閒日子,順便再弄幾個流|氓無賴一般的保鏢,然後帶著一幫子的小軍團,出去調戲良家婦男去。
但老爺子叫她練武,她就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肯定離自己遠了好多,她不幹,絕對不幹。
「爺爺有沒有說啥時候開始?」劉佩湊到劉二多的旁邊問道。
「說從明天開始練蹲馬步。」
「哦。」劉佩點了點頭,腦海裡面各種餿主意,各種爛主意,各種壞主意全都浮現在腦海裡,所有的目的都是一個:要不要逃跑?
「佩佩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夏侯騰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開口:「你跑了,劉老爺子會揍我和二多的。」
聞言,劉佩臉色一沉,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鬱悶之中,時間和快就過去了。
早晨,整個天空慘白慘白的,有點像用白紙遮蓋了天空本來的面目,失去了天空原本的顏色。太陽好像也怕冷似的,躲進了像棉胎一樣厚的雲層。冷颼颼的風呼呼地刮著,路邊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禿老頭,受不住風的襲擊,樹杈在冷風裡搖晃,像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指向天空。
風,使勁地透過衣服的縫隙,給你帶來一瞬間的冷。大街上,買麵包的小販守在熱騰騰的麵包爐旁吆喝著,不同韻調的聲音在大街上此起彼伏。大街上的每個人都縮著脖子,低著頭,手插在口袋裡,頂著風小步小步地往前走。
「嘶~這天兒還真是冷啊。」一個扛著攝影架的男人將價值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裡,然後搓了搓自己的手:「這大冬天的還要跑鄉下去攝影,得多冷啊。」
「唉,還有一會兒就要到了吧。聽頭兒說了,那裡挺漂亮的。」一個長髮女人將手放進了荷包裡面暖和著。
「漂亮有啥子用?還不都是冷颼颼的。」另一個男人將大衣扣好,「這北方還真不是普通的冷,要是去南方該多好。」
「行了行了,人都來了,我看看,歪喲,四十多個人呢。」女人驚歎一聲。
「咦?那個明星是誰?」女人揚了揚下顎示意他們看走在最前頭的年輕帥氣男人,「長得還真帥。」
「樸燦烈,韓國的,1992年出的道。」另一個比較年輕的女人小聲地開口,語氣有著淡淡的興奮:「不知道會不會看上我們當中的其中一個。」
之前扛攝影架的男人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小姑娘啊,盡做一些灰姑娘的美夢,人家一大明星,又是當紅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看上中國女人?韓國的美女多著吶,行了行了,」男人揮了揮手,「趕緊上車走了。」
「嘁,說不定人家還真就看上了呢。」年輕的女人開口道,而後朝樸燦烈那邊揮了揮手便轉身上車。
很快,一行十五輛黑色轎車紛紛發動起來,一輛輛地連續開出了停車場。
霧籠罩著大地,萬物像披著紗布一樣,白茫茫的。遠處的小山看不見頂,樹林像在捉迷藏一樣,東躲西藏,忽隱忽現。
「他們在來的路上了,」劉佩放下座機電話,轉頭對夏侯騰和年泠道:「一會兒你們去接一下,開車出去,不要走路,好歹咱們村子也是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農村,不能讓人給看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