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劉佩一把拉開了浴室門,對著門外就是一聲咆哮,「我的貓頭鷹勒?你有沒有看見?」
「貓頭鷹?」劉二多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大碗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仔細地想了想,道:「看見了,它不就在院子裡的牆腳麼?喏,」劉二多一揚下顎,示意劉佩往前院那邊看,「就在那兒呢。」
劉佩走到窗戶邊一看,在看到那小傢伙時,心裡頓時一窒,只見貓頭鷹獨自在牆腳處縮成了一團,腦袋緊緊地縮在肩膀上,渾身銀黑色的羽毛都沾上了少許的冰霜,令它整個身體看起來都蒼白無力,化掉的冰霜形成了細小的水珠吊在腹部的羽毛上搖搖欲墜。
一雙深邃如銀河般的寶藍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渙散的瞳孔根本就無法倒映出前方的任何事物,但它依舊不會轉過頭看向別的地方,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似乎是在等待歸家的人,在它眼圈的四周細碎褐毛上沾滿了微小的冰霜,壓彎了那又細又小碎毛。
「它怎麼會在那兒?!!!」劉佩心痛地咆哮一聲,它是瞎的啊,怎麼可以讓它獨自在那裡受凍,看那冰霜滿身的樣子,應該是一晚上都呆在那兒了吧。
聽到劉佩的咆哮,劉二多被嚇了一跳,夏侯騰、年泠幾人都從後院走了進來,只聽劉二多有些怕怕地開口:「小妹,它昨天一直都站在你肩膀上的,你被老鷹給抓傷後它就摔到了地上,早些時候都沒人注意到它,是爺爺出去的時候看到的。
本來我們想要把它給抱進屋子裡來的,但是它不讓抱,我們一抱,就要掙扎著飛走,它又看不見。就更不要說分清方向了,飛起來的時候就一直往牆上撞,我們就沒敢靠近了,喊泡泡毛毛去捉,它就更掙扎得厲害了,不要命地拍著翅膀往牆上撞,我能咋整。」
「確實是這樣,」一邊的李凌也點了點頭,道:「這貓頭鷹性子本來就烈,再加上眼睛看不見。怕人的程度自然比一般的貓頭鷹要多得多,昨天抓的時候只抓下來了好幾撮毛,尤其是在它不斷往牆上撞的時候就沒敢動手了。」
聽完他們的話,劉佩也不得不輕歎一口氣,這小傢伙恐怕是被嚇怕了吧,畢竟被人用槍打中了腦袋,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了卻又面臨著失明的現實,不怕人類的話那才真的是奇跡了。
「哥,你把飯做一下嘛。我把它抱來家裡面。」
「唉,要得,你去抱嘛,不過注意點兒你的手啊。」
「嗯。不礙事的。」劉佩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夏侯騰、年泠、李凌幾人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貓頭鷹撞不撞牆是小事,但弄傷了劉佩受傷的手那可就是大事了。
撲稜稜——
感覺到有人靠近,貓頭鷹狠狠地拍打著翅膀想要飛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凍得太久的原因,腳下一歪,嘩啦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但仍然還在拍打著翅膀想要站起來,身上的白花花的霜花像雪花一樣簌簌下落,鋪滿了腳邊一地的銀白。
劉佩抿了抿唇,心裡頗有幾分難過的滋味,趕緊走過去用沒受傷的右手將它給抱了起來。貓頭鷹本來還是掙扎的,但一聞到熟悉的味道,便安靜了下來,腦袋偏了偏,就收起了張開的翅膀乖乖的被劉佩抱著。
「嘖嘖嘖,果然是只認佩佩一個人吶,」李凌走過來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嘖了幾聲,搖著頭艷羨地開口:「佩佩,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這些小動物都只認你一個?泡泡、毛毛還有你腦袋上的這個奇怪的小東西,還有家裡面那些小動物,嘖嘖嘖,太神奇了,要是再來幾隻獅子豹子老虎什麼的,你就是森林之王了。」
「胡扯。」劉佩白了他一眼,抱著貓頭鷹回到了家裡面,拿了一張新帕子給它擦毛,道:「你說的這些可都是食肉動物,要是一不小心叼走了村裡的人,我可就真的是罪過了,恐怕還連念阿彌陀佛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帶去裡面呆呆了。還有獅子中國是沒有的,除非是動物園,豹子和老虎還差不多。」
「嘿嘿,我跟你說,」李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談話的年泠和夏侯騰一眼,壓低了聲音小聲地開口:「如果你要要的話,騰哥可以搞定的,你要多少他都能搞來多少。」
「哦?」劉佩眉梢一挑,輕輕地給貓頭鷹揉了揉它的身子,小傢伙享受地甩了甩腦袋,然後腳步一邁就走到了她的懷裡趴著,劉佩繼續開口道:「他是什麼身份?」
「咳,這個我不能說。」李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自己會告訴你的,我說的話肯定會被揍死的。」
劉佩撇了撇嘴,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了好一會兒,然後嫌棄地開口:「你果然很沒種。」
「小樓主,你這話就不中了,什麼叫做沒種?和這事完全就沒關係好不好。」
「行了,」劉佩拿起了帕子,將貓頭鷹抱放到地上的小窩裡,道:「幫我看好它,我去把那隻狐狸給撈起來。」
「哦」李凌點了點頭,但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好像忘記了什麼,轉頭看向劉佩走去浴室的背影,眉梢一蹙,他想起來了!!!!
「小樓主,你把那只受傷的狐狸拿去洗澡了啊!!!!」
「嗯。」劉佩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了出來,三分隨意七分愉悅地語氣。
「小樓主,你怎麼能把它拿去洗澡呢?傷口會感染的啊,你趕緊拿出來,不要再碰水了,免得就浪費大半天的努力了,快點快點,我去給你把醫藥箱拿下來。」
「你瞎忙個啥?」劉佩從浴室裡探出了腦袋,沒好氣地開口:「只是洗澡,又沒有洗傷口的地方,不會感染的。」
「誒?」李凌一怔,往浴室門走了幾步,在劉佩威脅的視線下停了下來,道:「你確定沒有碰到水?」
「沒有。」碰的是空間水,順便還用給毛毛它們用的沐浴液給它洗了個澡,當然,這話劉佩是不會說的,於是,彭的一聲就關上了門繼續給狐狸擦乾毛髮。
「你覺得怎麼樣?」夏侯騰收回落在浴室門上的視線,轉頭看向旁邊的年泠。
「你也知道,」年泠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後開著沙發背,淺笑道:「景口河村的前途確實不可限量,風景動物樣樣齊全,想不賺錢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你也知道,風險和利益是共存的,景口河村發展起來的同時,肯定會有人惦記上這裡。
之前的富源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經濟基礎的厚實卻沒有堅固的上層建築維護,那問題肯定是越來越嚴重的,而且還回束縛發展。雖然說國家支持人們創業,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是公正廉潔的,如果看上了,大手一揮,這裡就是他們的囊中物了,想要用來做什麼,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這些我都懂,」夏侯騰抿了抿唇,「我動用人脈的話牽扯有點兒大,會被老爺子查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得得得得得,」年泠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怕些什麼,不就是訂一個婚嘛,躲了這麼多年還要躲?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了,再說了,陳峰在這裡的動作恐怕已經被人察覺到了,弄不好你家老爺也有所察覺,所以完全沒有躲的必要了。
想要幫佩佩的話,就在你手裡的權力還能動用的時候盡早幫幫,別真的被老爺子抓回去了才反悔,尤其是尹爾這個不定時炸彈,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我們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我知道,尹爾的話」夏侯騰兩眼微瞇,森寒的流光在眼底稍縱即逝,「我們兩個再加上劉震,肯定能夠抓住他的。」
「哦?劉震也要來?」
「嗯,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來了。」
年泠眉梢一蹙:「三天?這時間未免也太」
叮鈴鈴——
話未說完,座機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眼,然後看向對面的李凌,見兩人的視線看向自己,李凌嘴角不由得僵了一下,翻了個白眼便只覺地拿起了電視櫃上的座機電話接聽,道:「你好,這裡是請問你找誰?」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李凌也沒有說話,這個名字是劉佩給他說的,說凡是接到了電話都這麼介紹,不過,他真心覺得這個名字很古怪但一想到劉佩家的那些小動物,便又釋懷了,不由得感歎這名字取得還真tmd貼切。
「你好,我是攝影師趙威立。」電話裡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開口道:「我想找一下貼吧的吧主,能幫我叫一下嗎?謝謝。」
「哦?她現在還在給狐狸洗澡,你有什麼急事麼?」
一聽這話,電話對面的人頓了頓,而後緩緩開口:「是這樣的,我們上次商談的拍攝取景是在你們的村子,而且樓主也答應了,我是想問問什麼時候可以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明天?抱歉,時間有點兒緊,我們這邊也急著用。」
「是麼,那你等會兒。」李凌說著,用手摀住了電話的話筒,大聲地朝浴室門那兒喊道:「小樓主,那攝影師問你明天他們來取景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