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一齊通過魔域跨域傳送陣,出現在修真界齊國附近的小國都城,這裡與玉兔族所在的青塚古山不遠,書生等人說的沒錯,只有這地方齊國的眼線相對少了許多,畢竟二者明爭暗鬥至今已經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其他勢力可以裝作對齊國探子視而不見,玉兔族顯然不會。所以齊國皇族一般不會在這地方晃悠。
齊木、齊楓、龍越三人掩去真容,田白也稍有變化,只要不出手倒是不會暴露身份。除此之外虛川和瓔珞完全是生面孔,戰力足夠。
齊國連同周圍方圓萬里疆域,全部戒備森嚴,但凡地府弟子露面格殺勿論,為趕上皇朝拍賣盛會實在時間緊迫,幾人一路疾駛速度極快,半刻也不耽擱。
瓔珞出手斬盡一切敵,手段之暴戾與嬌美可人的模樣大相庭徑;而虛川則連術法都未曾施展,神器在手,極境妖獸也如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其人寡言少語,一路上沒說過幾句話,卻十足靠譜。
齊木相信,僅憑這倆人的實力足以一路橫行無阻,不出意外能趕上……
陡然沒來由一陣凜然寒氣從下至上直襲腦門,齊木暗叫不好,趕忙道:「停下!」
速度太快,話說完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幾人直接衝了過去,與另一波人正面相對。此刻兩方對峙,氣氛有些不妙。
另一方殺氣騰騰而來足有二十多人,清一色盔甲,明顯經歷了一場惡戰,有三五人受傷不輕臉色極度難看。
「不是青塚妖獸就趕緊滾開!」
「這裡路這麼寬,沒說你們人多擋了我的道就算了。你們這些修為最高不過區區極境七重天修為,也敢對我等放肆,眼瞎了嗎!」
田白和瓔珞站穩了腳,沒半分要讓開的意思。齊楓最先認出這身裝扮,眼裡的驚詫閃過,立即恢復如初。他也站著沒動。
誰知那些人絲毫不知收斂,反而理直氣壯呵斥道:「我等是齊國邊城護將,妨礙我等緝拿逃犯是想與齊國作對不成!出了這片荒林,齊國仙脈境太上長老就在外守候。管你們是誰,這裡輪不到你們說話。不想死的滾!」
此地離青塚不遠,竟有仙脈境強者在外守候!齊木瞳孔微縮,控制神識沒有探入外圍,直接詢問此話當真?
煤球倒也坦然相告:
無論如何,秦休還在他們手上,情況不明,還不能打草驚蛇。齊木陷入沉思。
聞言,田白冷笑出聲,側身越過齊木,正要出手。一道白光搶先一步竄了出去,破空聲被蠻狠的拳風吞噬。
「我來。」
瓔珞紅唇如血,青絲擋住半張臉殺向那二十多人。
凌厲凶煞之氣環繞紫光掠過,所過之處四人重傷,一人粉碎成一灘血霧,周邊古木四分五裂。凶殘本性顯露無疑。
「你等何人!豈敢!」一人大驚失色,暴怒而起,就要祭出法器。
「怎麼不敢,廢物。」瓔珞不屑冷笑,根本沒有把人放在眼裡,演化道法華光陡漲的剎那,手腕被握住。
齊木道:「別氣了,鬧出太大的動靜把他們的人引過來,正好著了道。我們得靠這些人才能出去。」
對面的人聽了暗自鬆了口氣,以為好商量,底氣足了不少。
瓔珞聽話地點了點頭,直接斬斷術法暴漲的真元瞬息停息,問道:「那要怎麼做?」
「殺了。」齊木冷聲道。無形波紋從他身上蕩出,暗色結界籠罩了週身百米範圍,將此地氣機與外界隔絕。
「要留全屍。」
說著掃了一眼田白,示意他動手
「操控他們,掩護我們出去。」
「大膽,你們瘋了,我等可是齊……」話還沒說完,虛川手起刀落,直接動用禁忌秘法。太虛古劍發光,無形光刃穿過對面所有人的軀體,直接驅逐了神魂!
齊楓眸光一亮,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是真正的無缺神器!此人很強,這等禁忌手段,若在對戰中,哪怕對手再強若毫無防備,只可能飲恨。他留意到動用此秘法後,虛川的氣息萎靡了幾分,微微蹙眉的樣子少了些冰冷,卻很是賞心悅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那些人毫無準備被迫元神出竅,魂魄或聚或散不堪一擊,此刻緊盯著那古劍,全都慌了神。
神器向來是鎮教之寶,竟然隨便出現在一個年輕人手中,難怪這些人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此刻想重新附體卻晚了。
田白會意,催動法力拘禁神魂將之吞噬,厲鬼般淒厲的嘶嚎逐漸沉寂,眸中符閃爍,氣勢大變。渾身黑霧騰騰,越體而出,霧氣如蛛網般分裂開來沒入那二十三人軀體中,無力倒地的那些軀體骨骼詭異地扭曲了幾下,而後站起身來,生機恢復如初,重新活絡。
眼裡妖異的黑紅若隱若現,而後消失無蹤,氣息與真元波動與方才別無二樣,只是沒了氣焰,如僕從般乖巧地躬身垂首立在幾人面前。
「拜見主人。」
瓔珞嫌棄道:「太呆板了。」
話音剛落,那二十多人氣勢大變,就連表情也變了,像是剛才不好的記憶被清空,語氣神態動作無一不真實,無可挑剔。倒是對幾人恭敬有禮了不少,自覺帶路,只是沒了敵意與先前並無半分異樣。
這
等秘法哪怕是至親之人也難以覺察出倪端,也就田白一人獨有。若是第一次見到,驚訝之餘只會覺得毛骨悚然。這種人還好不是敵人。
田白彎起唇角,忍不住幾分自豪:「我現在能同時操控好幾百人,這幾個簡直綽綽有餘,必然惟妙惟肖,神不知鬼不覺。齊木說的沒錯,有二十多人為我們做掩護,就算外頭全是齊國人,也能大搖大擺走出去。」
齊木道:「等到了皇城,田白和我一起。齊楓和龍越獨自離開我不放心,有一兩人跟著,一旦出了什麼事,田白能立即知曉,那麼我們會趕來救你。還有……」
龍越點頭答應,齊楓也沒有推脫。
瓔珞兩眼晶亮,忍不住道:「聰明!齊木哥哥考慮周到,果然了得。」
明明比齊木年長,還一直叫哥哥,眾人見怪不怪了。只是能時時刻刻把崇拜寫在臉上,卻看其他的百般不順眼,也著實難得。
齊木無奈,繼續道:「去了之後,不用叫我府主或齊木,直接叫小木就好。」
眾人同意。田白默念了下,臉紅了。
結界破除,周圍恢復如初,幾人正要動身。
「是誰!出來。」
虛川抬手一記手刃劈開碎石堆積的草叢,轟地一聲炸開來。一聲悶哼響起,漫天灰塵中,兩團黑影滾了出來。
樹枝折斷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緊接著嚶嚶哭聲。
「不要追殺我們了,放過我,這些全都給你……師兄快要沒命了,懇求你們放我離開,這些都給你,全都給你……」
灰塵散盡,說話的是一隻紅眼睛的長耳兔子,爪子緊緊拽住一個乾坤袋,正泫然欲泣地看著眾人。地上也倒著一隻卻被鮮血浸染,性命垂危,明顯快要不行了。
瓔珞道:「放心我們和齊國關係也不好,老實說話很可能會放你們一條生路。說,鬧得齊國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拿了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以交給你們,求你救救我師兄,日後定有厚報,」長耳兔子忍住哭泣,抓住乾坤袋一角,爪子不停顫抖:「齊皇族都是壞人,師兄只是去皇宮救我而已,沒有惡意,是他們硬要趕盡殺絕,追殺到青塚山下還不放過,真是欺人太甚!」
這兔子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她並沒有快死的那隻玉兔族師兄修為高,卻毫髮未傷。若師兄是去齊皇宮救她,說明她被困在皇宮應該九死一生才是,不可能半點事都沒有。幾人靜默不語。
「玉兔族生性狡詐,別被它們騙了。」
一眾身穿盔甲的齊國守將寶相森嚴靜靜站立,直接道。氣氛很壓抑。
齊木視線落在活著的玉兔族戴著的那顆血紅色珠子上,卻再也移不開了。他心頭大震,面上毫無波瀾,嗓音有些不穩:「你脖子上這顆珠子是哪裡來的?
兔子受驚一般趕忙用爪子把珠子握緊,扯了下來,道:「也是隨便撿的,只是很普通的也不是什麼靈玉,看著好看就戴了。不行麼,那這個也給你們,我真的沒有說謊!」
龍越驚歎道:「莫非這就是當初淵兄送給你,被你隨手扔了的?像血玉的普通珠子也不是隨處可見,丟了還能再看到還真是有緣……」
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怕扔了,也會重新回到手中。
齊木道:「把它給我,我就救活你師兄。」
單枚珠子以天蠶絲串起,如血玉般色澤極為純粹。
齊木一喜之下,拿出仙草靈藥甚至連仙靈級聖藥也毫不吝嗇,催動神火煉化成液滴,給那玉兔族師兄服下,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連氣息漸漸恢復,雖未痊癒卻足夠續命。
兔子幻化人形,容貌嬌美身段婀娜,感激萬分,哭得梨花帶雨讓人憐惜。取出一塊玉令交給齊木。
「小女玲瓏,恩公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這是青塚古山的通行古令,你若有難,可以來青塚找我,定不竭餘力相助。玉兔族團結和善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般冷血無情,隨時歡迎你來做客。」
齊木思忖片刻,直接道:「這裡離青塚古山還有些遠,這裡方圓百里外都是齊國守將,你師兄重傷未癒,也可能撐不了那麼久。我可以照顧你們一路,正好等你師兄痊癒後,再通過傳送陣直接回去。」
珠子看上去也就普通的凡珠,連血玉也不是,也不知齊木為何上心,若真是別人所贈才珍惜當初也不會隨手扔了。看來齊木是打定主意好事做到底,也就隨他了。
反正實在是對齊國厭惡得很,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相反對玉兔族的遭遇,還有些同仇敵愾。
玲瓏大喜,的確若能去城鎮大好不過,就憑她一人不過極境五重天,要把師兄帶回去簡直難如一步登天。而今是被逼到絕境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遇上貴人。
「多謝恩公!有勞了,我若跟著勢必會給你們惹麻煩,只要能救師兄就好,若有危險不必顧慮我,是生是死也與你們無關。」
眾人倒是對她又多了幾分好感。
「不必如此,你暫且打坐休息,閉關半月,不要多想。師兄痊癒不過半月,到時候你再出來。」
齊木直接打開了神器空間門戶讓她進去,隔開的小空間,靈氣靈藥充足。好人做到底,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與他相熟的人大大驚了一把。
受傷的玉兔族被清理了血污,被齊木抱在懷裡。田白為其隱了妖氣形貌,潔白的皮毛柔亮
漸長,變成了只雪白的玉狐。
瞧見師兄這個樣子,玲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天知道師兄最厭惡變成原形被人抱在懷裡,師兄若是甦醒了知道自己變成了白狐樣,估計得氣暈過去。進去時,她很大方地把乾坤袋扔給了幾人。
「這裡頭是從齊皇宮帶出來的東西,的確不知是何物,或許關係甚大,帶上了會惹禍上身,我準備找個地方隱藏著或者丟了,你們若是有用就留著,無用就處理了吧。此物放進乾坤袋還是能被天機窺探到,放進空間恐怕也無處隱藏,隨便怎麼處置,不能害你們受牽連。」
說完禮貌地行禮,走了進去。空間門無聲消失。
打開乾坤袋,裡頭只有一物,古樸的八角木牌,中央有陰陽魚,形似太極八卦陣。
齊楓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瓔珞拿起來翻來覆去看:「這是什麼?破木牌子,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冒泡麼麼噠3333
最近盡量隔日更咩
考試月提前到來orz
好運
麼麼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