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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7道侶 文 / 妖月空

    陽光透過鏤空的窗子,地面一片斑駁。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淵落醒了,什麼也看不見,能聽到熟悉的呼吸聲,旖靡腥味與血氣混在一起顯得糜爛。他眉頭擰著,面色很是複雜。

    齊木半個身子搭在他身上,腳和手臂壓了半邊,正熟睡。

    這人被下了藥,意亂情迷之際狂躁得很,出手根本不知分寸,是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淵落。可說的話每一句不離尊上二字,明明先前當著本人的面狠話放了一大堆,理智全失只剩□□的時候,倒是哭得一塌糊塗。

    才分出了半靈身,氣息萎靡,淵落恰好連動的力氣也無,根本有心無力,每逢忍無可忍地關頭,聽著齊木說著含糊不清的情話,火氣一消,差點被弄得半身不遂。

    至高無上的仙尊,堂堂大6主宰,戴上面具便能將魔域玩弄於鼓掌間的無上魔主,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半晌,一聲歎息,微不可覺。

    淵落手臂伸出,手背擋住了自己的眉眼。艱難地起身坐在床沿,摸索著邊上的衣袍,披在身上。

    同時,齊木輕哼出聲,突然猛地一顫,一下子驚醒過來。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下邊。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誰准你進來的,出去!」

    淵落沒有回頭,一言不發,緩緩走了出去。

    齊木頭暈目眩,身體卻輕鬆了不少,後面並無半點不適。鬆了口氣。

    零零碎碎的片段閃現,他記起了昨晚喝了那東西,回來後做了一場夢,似乎看到了尊上,滿腦子都是尊上的聲音,哪怕一個單音也勾魂奪魄刻骨銘心,肌膚相親的觸感很真實,軟而溫潤。他似乎把尊上給……

    齊木深呼吸,只覺得光是想想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按了按眉心,陡然一頓。

    肌膚溫……溫潤!?

    腦中那人的面目條然清晰,赫然便是那瞎子的臉。

    齊木目露驚駭之色,他這才發現屋子佈置不同,絕不是自己的房間,剛才是……猛地一把掀開被褥,滿床的鮮血觸目驚心,歡愛的痕跡明顯,且很激烈,齊木渾身寒氣陡升,臉色煞白。

    妖皇你狠!竟然使盡手段,卑鄙無恥到下藥!

    是自己走錯了房屋,那人方才怎麼不說?

    尊上不可能來這裡,齊木拽緊床單,他沒受傷,受傷的很可能是那個瞎子,該死,他竟然禽獸不如到連個傷者都不放過。

    明明記憶中的是尊上,尊上的臉漸漸與那人重合,齊木心裡咯登一下,一直以來淵落帶著面具,相貌不知。而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便是在邊界尋到的,而且他也叫淵落,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這不可能!」

    這個念頭蹦出便一發不可收拾,回想起這人先前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實在萬分可疑!如果把不通世故的寡言少語換成不屑一顧,齊木頓時心如擂鼓。

    一時間覺得天都塌了。

    他都幹了些什麼!

    齊木一躍而下,衝出門去。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秦休,但見齊木不淡定,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休哥,你有見到那人麼,就是這屋裡的那個,他剛出去,現在去哪兒了?」

    「怎麼,淵兄能夠走動了?他意志太過駭人,換做旁人早就痛不欲生,他還能肆意走動,他去哪兒了,趕緊找回來!」秦休微驚。

    齊木眸光複雜,拉了拉秦休的衣袖,道:「這不怪他。」

    身側的侍者指著一方,道:「方纔有聽他詢問旁人沐浴之處,估計去了暖靈泉,王府弟子也常在那兒洗筋伐髓。」

    說得好聽點是王府子弟修煉之處,換言之不過是公共大澡堂。這等靈泉不過玄階中品,更何況人多水雜,去哪不好怎麼偏偏是那裡。

    齊木眼皮一跳,心亂的很,丟下秦休,閃電般掠向靈泉密地。

    眾弟子竊竊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匆匆往裡頭走。

    泉水熱氣騰騰,被氤氳白霧環繞,能瞧見裡頭的人,週遭圍了不少弟子,正神情激動地望著前方不遠處。

    靈泉中,一塊巨石旁,靠著一位驚絕艷艷的男子,如畫中仙隔離了塵世,驚為天人。漆黑的長髮濕透緊貼在身上,白皙的皮膚點點痕跡很是明顯,如紋路勾勒開,陽光下盡顯艷麗。

    不遠處數道眸光露骨地打在他身上,人人神情呆滯,無法回神。

    淵落支起額頭,閉著眼,大半個身子沉入水中。恍若睡著了一般。

    那人氣息萎靡無視了週遭所有,估計連齊木來了都不知道。後者眸光死死盯著那人身上的痕跡,他究竟用了多大勁,沒把這**凡軀給捏碎了?

    「這位是誰,也是王府弟子麼,怎麼從未見過?」

    「他比二公子還好看……」

    侍者上前撥開人群,疏散開,但見這位王府貴客,眾弟子竊竊私語聲頓時小了許多。

    「誰也不准看,全給我滾!」

    聲若驚鴻般震懾全眾,眾弟子大驚,紛紛離開。倚靠著巨石的人睫毛顫了顫,睜開一條狹縫。本來也看不見,平靜如水。

    齊木跳進水潭,脫下外袍把淵落全身遮了個嚴實。

    「不知道別人在看你麼!算了,本來你也看不見。」

    淵落一言不發,本身元氣大傷,沒什麼氣力。

    推開齊木,往前走。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誰?昨晚我……是不是真的對你……」

    淵落面色冰冷,沒有停下。

    「你沒力氣推開難道不知道叫人麼,你就這麼點出息,被人上了也一句話都不敢說!」齊木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肩,猛地一拽,往邊上一推,抵在石壁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剛入門戶的三人但見此狀,愣在原地,秦休臉色白了幾分,龍越表情更是古怪,正要上前。

    淵落空無的雙眸朝向門戶方向,又移了回來。手頓住,後放下。沒有反抗。

    「別過來!」齊木製止道,他神情凝重與往常相差甚遠,面前這人冷靜得過分,如仙人般脫俗,和魔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肌膚的觸感溫潤而陌生,他的丹田毫無異動,沒有眼睛的人看上去更超脫一些,不染污濁看不出絲毫情緒,甚至比尊上還難懂,齊木又混亂了。

    他猛地一拳

    粉碎了一側的石壁,拳頭深陷進去,四周如蛛網般裂開,滴滴鮮血落下,有些刺痛。不久前,他就能感受到疼痛,有時候實在無法忍受。

    齊木腳步有些虛浮,他不敢直視這人的雙眸。

    騙人的吧,施虐的人是自己,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責怪別人。

    他那時候滿心滿眼全是尊上,斷斷續續說的話還記憶猶新,把所有的委屈嫉妒難過現給尊上看,就算再怎麼想要放棄忘記,這才多久,哪有那麼簡單。

    那是他心心唸唸了的人,自我催眠了十多年,最大的支柱。無論發生了什麼,齊木都不可能走投無路。修為止步無法精進之時,深入險境無法脫身時,滿世界尋人尋不到時,眼睜睜地看著好友死去而絕望……那個人似乎是萬能的。

    「既然能承受住侵/犯,你當真能忍,可誰讓你忍了!既然名為淵落,你身體怎麼能有熱度,你怎麼能忍耐,說話!你啞了麼,不滿你就說啊!」

    這人說些什麼蠢話,毫無邏輯可言。

    淵落已經撐到極限了,恢復的修為給了靈身,他半點氣力也無,還被齊木那麼弄了一天一夜,就著靈水洗了洗,還沒清醒便被打斷了,就是神也受不住。

    「得寸進尺。」一字一頓,淵落嗓音冰冷,差點昏了過去。

    為什麼這人不是尊上!

    他怎麼能不是尊上!

    齊木雙眸滿是血絲,一把攬過那人的腰身,撕裂空間,逕直回了庭院。

    手掌翻轉,從空間中取出寒冰玉石雕琢而成的寒潭,玄冰神水,裡頭有幾滴九幽神泉,冰寒刺骨。寒氣凝滯空間,整個院子頓時天寒地凍。週遭綠籐冰封,地面結冰。

    齊木把人放了進去。

    淵落猛地睜開眼,清醒了過來,皺眉,並未有絲毫慌亂,僅是臉色白了幾分。

    齊木親手為他擦拭身體,指腹劃過曖昧痕跡,冰譚中傷痕迅速癒合消失,身體漸漸冰冷下去,齊木近乎癡迷地摸著,不帶絲毫情糜意味。

    晶白的冰屑凝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整張臉冷若冰霜,摸上去很光滑舒服。

    齊木像陷入魔怔似的,低頭輕輕地咬上他的唇,薄唇發白很冰,齊木閉著眼,手在他身上遊走卻沒有過度的動作,輕舔著唇形,呼吸漸漸平穩。

    「這下你滿意了?」淵落輕歎。

    庭院突變驚住了王府不少人,但見這一幕,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更有人芳心碎了一地,啜泣不已。

    齊木轉醒,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半晌。

    淵落無力地抬起手,長指劃過他的臉,把齊木額前凌亂的發撥開來,指腹冰冷得不像活人。

    緩緩開口:

    「別氣了。」

    那人雙眸空無,卻像容納九天星辰般,清澈明淨,嗓音很低,近乎呢喃。

    明明一直以來百般刁難……齊木完全冷靜,眸光閃了下,任由那人撫上他的臉,沒有躲開。

    秦休目光呆滯地看著兩人相擁,他本是來告訴齊木一個消息,原以為能讓他寬心,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那人身上的痕跡很淡卻依舊刺眼,秦休面色很是複雜,齊木明明那般厭惡這人,怎麼就突然……

    年輕丹聖嘴唇抿了下,傳音給齊木,讓他出來。

    「魔域傳來消息,尊上現身,安然無恙,將坐守玄天殿百年整合八大殿。而今魔域將平,大6也安穩不少。尊上沒事,你也該安心了。」

    齊木應了一聲。目光流連在寒潭中那人身上,歎了口氣。那人重傷未癒連冬日寒氣都受不住,更何況玄冰神泉這等仙靈級聖物。他在發什麼瘋。

    「一休哥,我做了回壞人。」齊木望著淵落道,「徹徹底底的壞人。」

    「出什麼事了?」秦休擔憂道。

    一言難盡。

    齊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做了錯事,傷了別人,得負責。」

    「是他麼?」秦休望向前方。

    齊木沒有否認。現在他傷了別人,那人弱得要命,連走路都費盡,還是個瞎子,模樣好看偏偏毫無自覺,落到這等下場也沒有過激的言語,甚至從未抱怨過一句,沉默著愈加讓人憐惜。

    至少在他走之前,得好好照顧。

    秦休道:「落了這寒潭,修為盡廢,根骨也完了。你再不把他弄上來,要麼收屍,要麼得照顧一輩子。你看著辦,我還有事,先走了。」

    齊木沒覺出秦休的異樣,臉色一變,道了聲等會有空去找你,閃身便來到淵落身邊。把人撈了出來。

    後者已經幾近暈厥,卻還是筆直而立。哪有人渾身冰冷的,這也太強人所難了,更何況這還是個重傷的,齊木很是愧疚,慌忙摟緊腰身,餵了兩粒丹藥。往屋子走去。

    突然,頓住。

    淵落身體修長,背脊挺直,一眼望去似乎很是精神,並無倪端。手臂環過齊木肩頭,似乎像把人摟在懷裡一般。

    齊木轉過身,環視一周,對著呆滯著來不及飛竄的眾弟子點了下頭。

    「望諸位做個見證,日後這位便是我的道侶,誰敢傷他便是與我為敵,諸位子弟前來論道下棋,我隨時奉陪,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心思。」齊木眸光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再無半分曖昧在裡頭,「慢走不送。」

    眾人頓時哄鬧開來,當真難以置信。這人深受天女甚至皇子的親睞,奪了不知多少人的欽慕,誰知卻偏偏看上了個修為盡失之人,這消息若是傳出,許有好戲看了。

    齊木置若未聞,牽著淵落的手,放緩腳步想送他回房,突然想到那床還沒收拾,腳步一轉,拉著人往自己房內走去。

    龍越渾身冰冷,只覺格外陌生。秦休腳步一頓,猛地回頭,卻只看到兩人親暱有加的背影,他僵硬在原地,直到人群散盡,才一步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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