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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造化弄人 文 / 妖月空

    自那日從內殿回歸,閉門不出,齊木一直頗不平和。尊上是至尊自然無所顧忌,但齊木不一樣,謊言即是謊言,被戳破後便死路一條。

    只要昊天殿主還在一日,他不知如何面對宮漠。

    日夜修煉,欲摒除雜念,領悟道法,於演練萬物初始至終結的過程中,道法趨於自然,磨礪靈魂,使之更加凝實堅定。

    四苑大比,未嘗一敗者,僅剩一百又二十五人,乃五組總和。而西苑弟子徒留之眾屈指可數,比之往年好了些許,卻依舊叫人萬分失落。

    齊木是其中之一。地級洞府內,除齊木外,唯一還未敗者,竟然是連元丹境都沒到的田白。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不止地級洞天部分人對此極為看重,期間西苑弟子,甚至天級洞天的眾位師兄都親自登門一觀,自然均是衝著齊木而來。百多年來,四苑大比中,西苑從未有弟子進入前百名。

    此奇恥大辱,使西苑之人受盡他苑冷眼,抬不起頭來,憋屈至極。

    而今難得出了齊木這樣一個奇才,僅憑短短三年多的時間,在地級洞天佔據一方地域,得四大勢力親睞,連無上峰主都不得不放在眼裡,此子人緣極好,手下之眾過萬,比之修為更高者不可勝數,卻無人生逆反之心。

    堪稱古來奇絕。

    雖西苑半數強者對他寄予厚望,卻也僅僅指望他能擠進前百人之列罷了。

    對此,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只是齊木面上太過平靜,倒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假象,蒙蔽了不少人。

    石人煉體之法雖有小成,修為差之甚遠,而今停滯不前,始終無法進階。

    總歸還是贏面不大。

    戰場空間。

    人聲鼎沸,嘈雜之音不絕於耳,觀戰者情緒高漲,喧聲震天。

    第一組剩餘者僅二十五人。西苑弟子,僅二人。齊木和田白。

    同西苑弟子,另第三組中呼聲極高者,名裂天,乃克煞純陽體。年歲半百卻已是元嬰境中期修為。

    天縱神能,幼年曾受過寧南點悟,對西苑感情極深,一片忠心難能可貴。便是以此子為首的一群西苑弟子,對齊木的所作所為很是看不順眼,倒讓後者很是無奈。

    田白之名由此被眾人銘記,氣運逆天,小小引靈境竟然還未敗過,不少人捶胸頓足羨慕不已,更有奇人推斷必是此子藏拙。後者則哭笑不得。

    四大樓閣,苑主穩坐於其上,寶相森嚴,顧望間有種微妙的嘲弄在裡頭,寧南恍若未聞,面色如常,自有凜然氣勢流露,叫人心寒。

    齊木靜候大戰開始。

    不少弟子對之淡然之態極為敬佩,看到他的剎那緊張感消失無蹤。田白從沒想過他竟然能堅持下來,除他之外剩下均是修為高深之輩,想必僥倖獲勝這事將止於此了。

    必敗無疑,但就算敗,也得敗得漂亮。

    田白偷偷地看了齊木一眼,暗自下定決心。

    歎,分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卻強悍至極,難怪可令諸多人傾慕。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山人海中晃了出來,狡黠雙眸一閃而逝,齊木瞪大了眼,下意識抬腳就要離開。

    陡然一道神念傳入腦海,冷傲決然。

    「你是想要本君現身當著此地所有人的面帶你走,還是自己乖乖過來。」

    齊木瞳孔微縮,未免覺得有些荒唐,他左右觀望卻沒發現宮漠人在何處,無法傳音回絕。大比在即,這究竟是想鬧哪樣。

    「別出來!」

    「木木,找了你這麼多日,本君的耐心都被用光了。你說,該怎麼辦才好,真想馬上把你帶走。」

    神念中宮漠的嗓音有些疲憊,齊木心跳節奏亂了,頓時無法淡定,四處走動觀望卻未見其蹤。

    秦休察覺到不對,問道:「小木,可是有事?」

    田白也湊過來,有些擔憂,開口卻又是潑冷水:「誰啊,人不都在這麼,你該不會是怕了吧,疑神疑鬼。」

    話說完又有些懊悔,沉著臉,撇了撇嘴。但見齊木並沒不悅,長舒一口氣。

    齊木暗想。

    自己閉門不出這麼多日,也不是故意躲著,畢竟對高層而言,自己不過是個小弟子,哪怕是為了消遣,齊木也覺得比他會在意來的靠譜些。

    但給他一百個腦子,也想不到宮漠會來此地,開口便是威脅?

    人多眼雜,昊天殿主親臨玄天殿的轟動還未平息,而今若是突然現身衝著自己來,憑著這麼多張嘴,歪曲事實後,類似於大禮歪成麻花,搞不好一個時辰後就會傳出各種生死相戀,昊天殿主和尊上搶男童等不忍直視的謠言……

    齊木額上冷汗滑下,暗自道:「煤球,宮漠在哪個方位?」

    回復很快,瞬間一道情緒在腦海中閃現。

    齊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誰家的神器如此狂妄囂張不可一世,認主了不配合就算了,還完全不配合!

    造煤球的那人難道忘了教導它,多做公益事業有意身心健康麼。

    「想都別想,光收禮不幹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問你就是個錯誤。」

    離此次戰鬥開始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在此之前會公佈對戰雙方,選出一人戰兩場,分先後而戰。

    齊木思忖片刻,對兩人微微點頭,道:「我有點事,去去便回。」

    說完,眾目睽睽下,一躍而起,衝入雲霄之上,朝著門戶傳送陣飛掠而去。

    不少西苑弟子渾身一震,幾乎不敢相信——如此緊張關頭,此組唯一看重的齊木,竟然臨戰離開!?

    裂天從座位上驚起,猛地一掌擊中扶手,身側石椅四分五裂,轟地一聲滿座皆驚。簡直混賬,年少無知不諳常理,還真以為此戰只是隨便玩玩的麼,廢物,真是廢物!

    「他、走了?荒唐,置西苑於何地!」

    他眸中儘是厲色。渾身氣勢陡漲,注視著書生等人,後者實力明顯不及他,頓時不寒而慄。

    秦休眸光一冷,走到前方擋在書生等人身前,元嬰後期修為立顯,強勢爆發。

    「與你何干,無事生非。」

    這人對齊木看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此時爆發也情有可原。田封本只是冷眼旁觀,被田白猛地扯過來,眼神如刀,頓時冷傲的面容崩了,踏步移到秦休身側。

    冷哼一聲,明顯幾分不屑。

    「閣下還是不要把私怨牽連到他人身上,罕見純陽體天賦神通又如何,這兒的人,不是你能惹的。」

    田封斜睨,冷冷道:「懂麼。」

    僵硬氣氛被打破,眾人回神,這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麼,頓時沸騰開。

    無非是齊木究竟因何事離開,又是裂天遷怒其友,竟是銘紋峰,丹神峰兩大勢力首席弟子出面,有誰還敢有半分微詞,齊木人雖低調,可其勢力以內人人盡非善類,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公然挑釁,竟引得兩大恐怖人物動怒,不止是裂天的諸位追隨者,就連周圍其他人臉色都有些泛白。

    無知年少犯錯還得他人縱容!裂天面色陰沉,一揮衣袍坐了下來,沒當場動怒,對齊木的不滿更是突破天際。

    這裡發生的,齊木自然不得而知。

    御空而上的剎那,陡然身側一道身影顯現出來,腰身被摟住,下一刻,如光劃過天際離開了戰場空間。

    齊木握住他的手臂,卻掙脫不開,風灌入無法開口說話,身體幾乎要被撕裂開,腦中陣陣轟鳴。

    似乎是察覺到齊木的不適,宮漠像是說了句什麼,抬臂一攬,寬大衣袖蓋住整個後背,竟是將人緊緊抱住。

    不知過了多久,如同瞬間橫渡萬里疆域,沒有半刻減速的過程,停駐在虛空之上。

    剎那間,齊木胃裡翻江倒海,頭昏眼花。好半晌才站穩,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宮漠趕忙攬住他的肩,驚慌道:「對不起。」

    一句話將齊木所有的怨念惱怒全部壓了回去。

    輕歎,齊木這才想起來自己確實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瞥了眼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不知說什麼好,乾癟地問了句:「何事?」

    宮漠鳳目斜上,卻並沒有往日那般張狂,像是幾日來不曾安眠,顯得有些憔悴:「你為何要,躲著我?」

    齊木下意識想說我沒有,可看到他的眸子卻像失了神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本君從不曾對人如此上心過,從來,也沒有人讓本君等如此之久,齊木,你是第一個。」

    有些話無論真假,其言辭本身便能打動人。

    類似的語句,齊木胡謅過不少,而今親耳聽到卻是第一次。極為震撼,忍不住心如擂鼓。

    齊木無法平靜,頭腦發熱便道:「我這樣是因為……隱瞞我和尊上相識這點,與你打賭,本就是欺騙,那日讓你如此震驚,其實有些過意不去。」

    「你只是因為……這個?不必如此,我怎會怪罪於你」宮漠似乎有些驚詫,緩緩垂下眼眸,嗓音低了下去:「還以為……」

    天高浩淼,萬里碧空,雲似素雪,無盡疆域盡收眼底,群山延綿,如伏龍千里,似有真龍騰飛之勢。

    長髮拂過高挺的鼻樑,宮漠輕輕眨了下眼,睫毛如蒲扇般開闔,黑眸中絲絲冰藍之色,沒了誘美,說不出的落寞。

    「木木,你會厭惡魔族麼?」宮漠轉過頭,笑得格外勉強:「我想聽實話。」

    提到魔族,只有癲狂與殺戮。腦中頓時浮現鳳顏絕美容顏額上妖異魔紋顯露,渾身殺氣,跪在暮鈺腳邊,染血逼迫之詞裡,只剩絕望。

    齊木道:「不厭惡,只會感到悲哀。」

    很悲哀,陷進去,再也走不出來。逼死摯愛,逼死自己。

    「魔族一旦認真便會萬分執著,」宮漠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笑得幾分悲涼,卻煞是好看,直直地看著少年的臉:「有誰是生來是能夠選擇的,魔族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讓自己淪陷得徹底,因為忍不了,因為實在是太在乎了……」

    「悲哀麼,魔族是上古天神後裔,擁有最強大的天神血脈,血脈之力超了上古皇朝仙脈血統傳承數萬倍,天生便高人一等。魔族自古冷血,本心穩若磐石,若要淪陷比之普通人難了何止千萬倍,魔族總因為殺戮而被世人忌憚,若因此而認定所有都是如此,那著實太悲哀了。」

    這段秘辛,聽起來格外熟悉,的確是真的無疑。齊木微有些驚訝,的確並非所有魔族都像鳳顏那般,因此玄天殿之人但見鳳顏避而遠之,而昊天殿主前來格外驚喜歡騰。

    魔族威望極高,血脈傳承之力極為強大,深受魔修景仰。

    「我只是在意你罷了,還沒到癡迷的程度,我會試著不那麼在乎你的,」宮漠撫上齊木的臉,輕輕地觸摸著,道:「以後不要躲著我了,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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