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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好久不見 文 / 妖月空

    站台之上,法光漫天,如鼓轟鳴。

    雖是初戰,如若氣運差強人意,碰上個狠角,元嬰境強者也會首戰落敗失去資格。

    觀戰半日,近萬人的比試,強者不在少數。但能震懾全場的,均是聲名顯赫之輩。

    畢竟是百歲以內青年一輩內門弟子大比,至高不過元嬰後期,這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有人藏拙?

    齊木遠遠看了道妖的比試,極為精彩,雖也是片刻分出勝負,卻森冷死氣瀰漫開,氣氛極為驚悚,氣勢更是驚人,其後森羅魂影浮現的剎那,差點把對手駭破了膽。

    他下台之時,往齊木方向看了一眼,勾起嘴角笑容極為森冷可怖,一貫的風格卻有幾分意味深長。意為,等著我來殺你。

    齊木面無波瀾,抬起手,食指勾了勾。隨時恭候。

    的確,道妖戰台離齊木較近,若兩人均戰滿二十場全勝,倒是極有可能提前對上。

    似乎是看到齊木的動作,道妖身後骷髏虛影下顎磕動,似有桀桀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那刻,煤球忍不住叫囂,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差點衝上去。

    齊木封鎖識念給攔了下來,難得的幾種控制認主神器的法子,這也是煉器宗宗族秘法,非內堂核心弟子不可外傳,齊木算是唯一一個被太上長老破例傳教的。

    說到此處,倒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書生們不在,回歸地級洞天之時還以為走錯地方也是如此,這兩年間齊木的地級洞府被全毀過一次,面目全非形同廢墟,後來重新構建,更加宏偉龐大,到現在還未完工。

    此前煉器宗弟子來訪過一次,齊木並沒去往煉器宗,擱著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原本沒放在心上。

    誰知,數月後太上長老親自找上門來,來勢洶洶不留餘地。

    所過之處城樓塔閣灰飛煙滅,要借煤球一觀,說是借,言語之強硬幾乎和硬搶沒有區別。

    齊木拿煤球毫無辦法卻也不想如此輕易交出去,特別是前者倨傲的姿態實在太難以忍受,洞府倒塌大半如此豈能善了!

    那位煉器宗太上長老對齊木恨得牙癢癢,直接把地級洞天翻了個底朝天,消耗無數財力物力的重疊陣法毀於一旦,齊木肺都快氣炸了,強忍著一口氣冷眼看著他們鬧完。

    原來,當初九峰大會之上被煤球一刀兩斷的銀龍月牙竟出自這位老者之手,齊木一邊驚歎一邊惱怒,那一絲尊崇在他蠻橫無理毀了自己耗盡心血建立的勢力據地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至凶刃架在脖子上逼問,齊木硬是不鬆口,死不配合,極為倔強。

    煤球已經認主,若是殺了齊木,後者完全可以在臨死前讓認主神器自爆,亦或是封入時空亂流中,永生永世不得重現天日,那麼煉器宗這些人願望便會落空。

    反觀煉器宗首席太上長老,傾盡畢生心血煉製而成的絕世仙器,堪比無缺神器的存在,親眼見其被毀,哪怕是佛祖都忍不住。

    這些齊木能想像,但能毀了此物,可見煤球之非凡,如此至寶史無前例,以煉器為生煉器入道的長老必然明白煤球的價值,而今來勢洶洶更是說明道理。

    於是齊木推測,比起毀掉煤球,這些人最希望的還是一觀亦或是將寶物收歸己有。於是危急之下傳音眾人以性命為重不做反抗。反抗不過那就逃。

    給他們毀,讓他們毀,看看他們怎麼賠!

    結果,果然不出齊木所料。

    太上長老火爆脾氣勸都勸不住,毀了別人的洞府,傷了那麼多人,還想人家配合不想都知道不可能!

    眼看著無法收場,刀還在洞主脖子上架著,明顯逼迫不成,於是一干人等語氣變軟,開始商量。

    眾目睽睽之下,森冷長刃橫在齊木項間,割破喉嚨幾滴血珠滴落,從來高高在上的煉器宗之人,收回長刃,迅速拿出上好靈藥為其止血,終是放□段。

    齊木面無表情,抬手,冷冷地指了指地面:「想要和談?把我這地方重新建起來。」

    一地廢墟,滿目瘡痍。

    在完全無法對抗的強者面前,毫不退讓,絕不屈服,不卑不亢的姿態,想和談?那就談條件!

    這一幕煉器宗高層長老瞬間鐵青的臉,少年冰冷的眸光,深深烙印在眾核心弟子心裡,無數年後依舊揮之不去。

    災難仍在繼續,太上長老一揮衣袖,彭地一聲,不遠處塌了半邊角的塔樓化為飛灰。

    「你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

    恐怖的魂壓臨身,滔天攻伐殺向齊木胸膛,離半寸處生生停下,殺意幾乎將靈魂湮滅成虛無。

    生死攸關邊沿,是人均會崩潰。看不下去出手相助的核心弟子被隨從而來的長老轟飛,當場吐血。

    「所有人別回頭,趕緊離開,」

    齊木額上青筋直冒:「你殺啊!我在死之前讓神器自爆,拉你們所有人一起陪葬!」

    神器自爆,無缺神器自爆,方圓萬里之內深入千里土地,全數化為齏粉。

    這些人臉色變了,並非因為死亡恐懼威脅,而是時間少有的無缺神器,因為他們逼迫的緣故,徹徹底底毀滅。

    這是滔天罪孽,以煉器至上者,一生最大的污點,生生世世無法抹去。

    這一刻,煉器宗太上長老,無上仙器的煉製者,世間至強的煉器宗師殺伐停滯,他遲疑了。飛身迅速離開的洞府子弟慢下步伐,渾身顫抖。

    突然,一道黑芒憑空出現,森冷殺意滔天攜著恐怖能量波動,劈向抵在齊木胸膛之上的恐怖殺伐!

    如同空間湮滅了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攻擊,毫無半點聲響,化為虛無。

    黑芒在空中滾動匯聚為一柄黑劍,如君臨天下的王者,散著無邊威勢,強悍至極。

    於此同時,一道神念在太上長老識海中炸響,清晰無比,霸道無邊。

    「敢對他出手,要你們陪葬!」

    這是第一次,煤球自願為齊木出頭。

    那道神念齊木沒聽到,只是太上長老砰然色變,眼眸中的激動癲狂顯露無疑,盯著橫亙在少年面前的黑劍,雙手都在顫抖。

    至尊神器!

    從未在大6出現過的至尊神器,已經……認主了。

    這個為煉製法器獻身的太上長老,激動不已,甚至忍不住頂禮膜拜。

    「哼,老傢伙,還算有點眼光。」

    這一刻,太上長老看著齊木的目光再不似俯視螻蟻的姿態,而是惶恐。

    至尊神器有大智慧,絕不輕易認主,唯有至尊才可強行鎮壓,而齊木作為神器認可之人……一想到方才竟然把至尊神器之主斬於當下,不覺毛骨悚然。

    煉器宗首席太上長老眼中神光咋現,深呼吸,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在這廢墟之上我能怎麼樣?那把銀龍月牙在比我境界高的人手裡要取我性命,若非它斷那麼斷的便是我的腦袋,法器優勝劣汰世間真理,而今這般蠻橫毀我洞府,傷我子弟,只為了那把斷掉的法器出氣?那勞煩您把親手煉製的法器一一列出來,我好見到這些東西繞道走!」

    煤球終於傳出神念,在齊木腦中炸響。

    太上長老鍾鉉瞇著眼,捋捋鬍須,實在是過激了,至尊神器至尊神器,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真是老天開眼,老夫煉器之道未絕!

    此等至寶若是能觀摩一番,定能煉製出真正的神器,自己畢生追求終能實現,不枉此生。

    和至尊神器一比,銀龍月牙算個屁!

    「老夫答應你,重建此地,損失由我煉器宗一併承擔,除此之外你若有需求隨時前往煉器宗,宗門長老坐鎮你的洞府,聽候你的差遣,如何?」

    於是洞府煥然一新,佔地數百里,巍峨宮殿高聳,塔樓呈星辰陣眼羅列,藏經門海量藏書,建有四堂,煉丹、煉器、銘紋、天機推演,四大勢力齊聚,十數座礦山晶靈聖石神料不絕,勢力穩步擴大。

    地級以下洞天,無人不知。至於天級洞天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兩年峰主低調了許多,核心弟子隱隱覺察出變故,幾分不安。

    煤球一如既往囂張,配合完全看心情,到是從常來做客的煉器宗太上長老手上誆騙了不少寶貝。齊木學得的法決,除了能稍稍控制不讓它肆無忌憚出來撒野,也沒太多用處。不過有勝於無。

    戰場空間。

    書生等人戰鬥結束,運氣不佳者佔少數,大多數人都是有驚無險。田白碰到了個引靈初期弟子,輕易勝出,喜出望外。

    待轉回西苑所在塔樓之下,暮鈺失了魂一般時常走神,出手格外大方,但凡西苑弟子,手中至寶隨意相贈,每每目光望向塔樓之上那道人影,恍然如隔世。

    齊木幾次見他發呆,知曉原因並未多語,倒有人打趣他正經樣比往日耐看多了,暮鈺笑而不語,失了輕佻。

    又過了一個時辰,齊木終於想起來,從空間拿出一物遞給秦休。

    「隱靈草,一個月前答應給你採的,斷崖下碰巧看到了。」

    「斷崖?你怎麼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秦休聞言一愣,接過草,只一眼便皺眉:「小木你弄錯了,這兩種靈草極為相似,一字之差效用差之千里,凌霄之凌,非靈氣之靈。隱凌草生長在地級天級洞天交界處,需陽光充足靈氣濃郁,伴參天柃木而生。」

    一字之差害死人!

    被困崖下月餘差點誤了時辰,可不是為了這破草,秦休出關不久實力提升不少,坐鎮洞府少有空閒,齊木有空便會幫其採藥,誰知錯了好幾次,這次竟然又出錯,自己果真不是煉丹這塊料。

    「一休哥,看來我是做不成你的藥童了,哪有藥童盡幫倒忙,藥都采錯三次了,」齊木伸長脖子:「一休哥你打我吧。」

    秦休狀似嚴肅地點點頭,輕拍他的肩:「的確該罰。」

    突然,齊木眼睛一亮,轉身道:「可否戴罪立功,我知道哪裡有隱凌草,這次必不會錯。」

    初戰持續三日,得七日空閒。

    秦休所需靈藥,若是讓齊木去採必不會是危險之地。那地方齊木趕回戰場時恰巧經過,下方雪白之中,但見淡淡綠光,一晃就過了。

    後想起來也才恍然大悟。

    來到雪玉林外,但見參天柃木如雪覆蓋,靈氣濃郁至極,美不勝收。

    心靈歸於平靜,完全放空。齊木靜靜吐納,緩緩閉上了眼。

    多年之後,齊木有時會想,事情伊始超出他的預料,偏離原本軌跡,一發不可收拾。

    究竟是當初床上情動失控下,對淵落吼出的那幾聲喜歡我,未得到確切答覆,卻隱隱有什麼改變了;

    還是說,正是在此刻,為秦休採藥來到此處,夢幻美景中心境歸於自然之時,似為偶然的一次邂逅。於是,心態變了。

    此刻,步入林中,齊木睜開眼,看到了柃木上方枝椏上露出的一片衣角,躺著一人,素色衣袍安閒模樣,如畫一般。

    魔怔般心臟漏跳了一拍,鑽心之痛從骨髓深處傳來瞬息消失如同錯覺,同時,難言的情緒從心底萌動滋長,齊木後退半步。

    卡嚓。腳下樹枝折斷的聲音。

    上方躺著的那人被驚動,恍惚地看了看周圍,似乎很是迷惑,一頓,下望,目光交匯。

    齊木睜大了眼,眼前一切如同慢鏡頭回放,沒有那一刻心跳的頻率讓他覺得如此真實。

    ——分明腦中什麼也沒有,分明不認識那個人,就像是久別多年的故人,從內而外無比興奮。

    「對不住,吵醒你了,在下齊木,為採摘隱凌草而來,敢問閣下是……」

    初次遇見,問起名號很是唐突,齊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問,只是很興奮,異常興奮。似乎不是他的情緒,而是……

    那人輕笑,齊木恍若看到他身後萬樹繁花盛開。

    「沒事。」

    齊木心不在焉,翻來覆去找了幾圈,沒見到隱凌草的蹤跡,站定,想了想是否記錯地方了。

    鬼使神差回到原地,枝椏上的人不見蹤影,失落來得莫名,齊木忍不住抖了下。

    突然,龍紋勾金黑靴走近,那人伸出手,瑩瑩綠光出現在眼前。正是隱凌草!

    「你要找的是這個?」宮漠抬起一隻手,指了指上方樹枝,道:「此物長在樹梢上,離我睡覺的地方不遠,給你。」

    齊木:「多謝。」

    宮漠勾起嘴角,湊過頭,貼近齊木的臉頰,很近。

    極盡曖昧像是在親吻一般,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際,齊木躁動不安正要後退,卻被按住雙肩,那人緊貼在耳際,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齊木渾身僵硬,這個姿勢如同被摟住般,滿是此人的氣息,陌生還是熟悉?混淆了記憶。

    大腦混亂的剎那,齊木猛地推開此人,目露驚色,嗓音提高一截。

    「你是誰!」

    那人素色長袍翩飛,面容俊美,像極了翩翩公子而非修士。

    完全看不穿他的修為,渾身卻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初見時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激動而又驚恐,幾番掙扎。

    方纔若是陌生人敢如此,齊木必然傾力一擊殺伐至,絕非推開這麼簡單。

    「宮漠。」

    沒印象。不認識。本該……不認識。

    那人帶著歉意,眸光真誠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別生氣,我沒有惡意,只是見到你……有些激動罷了。」

    還未來得及追問,宮漠驀然瞳孔微縮,快得來不及捕捉之時,勾起唇角對著齊木溫柔微笑,迅速後退消失無蹤。

    齊木握住手中的隱凌草,無意識走了幾步,停下。

    回頭。

    撞進一人懷中。

    冰冷的體溫透過漆黑長袍傳到身上,齊木猛地一驚,大腦恢復清明。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

    「尊上,您回來了。」

    不久前淵落離開魔殿,知道這事的沒幾個,齊木不巧是其中之一。

    淵落環過他的肩,拉到身側,若有所思。低頭。

    「嗯。」

    齊木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動作變得如此熟絡,自己竟然絲毫沒覺得哪裡有錯?

    氣氛有些不對,原本想問他宮漠是誰,轉念一想小人物尊上怎麼可能記得,明智地閉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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