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昊天殿。
恢弘大氣的殿堂,絲竹琴瑟宛轉悠揚,數十個窈窕曼妙女修身著薄紗,曼曼輕舞。
甜糜誘人的喘息聲在悠揚樂音中格外突兀,極致歡愉的呻/吟讓痛苦都極盡情/色。
與一干薄紗輕舞的場面格外違和的是,大殿上方渾身白皙身體未著寸縷求歡的,赫然便是一名年輕男子!
此刻正坐在君主身上,背部挺直上下動作,私密處傳來噗嗤水聲,**蕩漾。
光著身體的男子生有一張俊美的臉,熱汗涔涔,他一手勾著那人的肩,另一手伸到雙腿間握住自己那物戳揉,渾身泛著誘人的粉色。
胸間凸起硬到不行,被人含著舔咬吮吸時,喉間發出歡愉的低喘,極盡歡愉。
若是齊木在此處,或許會驚得說不出話來。並非其他,而是那個光裸男子的臉精緻完美,竟和玄天禁地內超然於世的仙塵,有至少七分相似!
坐在王座之上的男子衣著整齊,閉著眼,面上一絲癲狂顯露無疑。
詭異的是,下方數十個女子如若未聞。香軟嫵媚勾魂奪魄,面若桃花嬌媚百態,勾住媚眼對著大殿王座之上的男人含情脈脈,耳中除了樂音似乎再無他感。
如同披著美人皮的行屍走肉。
宮漠抑制不住狂喜之色,雙眸猛地睜開,滿滿的**幾乎把人溺死在裡頭,他抬起手狠狠扯著那人長髮把頭掰過來按向自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那人措手不及坐了下去,交合處猛地貼緊再無間隙,一下子刺入最深處令他整個身體像被撕裂般。
宮漠撕咬著他的唇,堵住溢出喉管的尖叫聲,痛楚夾雜著極致快感如潮水般湧來,那人握住自己硬物的手頓住,下腹猛地收縮,白濁洩了出來,抽搐了幾下,頂端白液不斷滴落在宮漠衣袍之上。
幾乎是洩身的剎那,光裸著的男子渾身戰慄,目露恐懼之色,瞬間**軟了半截。
宮漠停下瘋狂輕吻的動作,驀然抬眸,扯著男子的頭髮提了起來,交合處傳來啵的一聲,□還來得急滴落,整個人被摔了出去。
緊接著一道黑芒而過,男子臨空未落之際,黑色叉戟卡住脖頸狠狠釘在石柱之上。
「真髒。」
鳳舒渾身發抖,他咳嗽了幾聲,害怕地瑟縮著。
殿主喜怒無常,但對人哪怕再寵愛也不許射在他身上,而今犯了大忌,哪怕今日君主心情尚佳,但……
鳳舒臉色慘白,眼裡露出哀求之色。
宮漠道:「你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太毀這張臉了,本君還沒氣到會扔掉你,不用害怕。」
脖子被割開正在流血,黑刃消散無蹤,鳳舒落地差點摔倒。
他怕得發抖,聽到那話眼眸中閃著攝魂奪魄的光,想起宮漠的喜好,他深呼吸,冷臉道:「把我的衣物拿過來。」
宮漠微頓,盯著他的臉半晌,直到那人心跳得快要站不住之時。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微微彎起嘴角,方纔的暴戾消失無蹤,俊美的面容極為溫柔爾雅。
竟然真的站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衣物,遞到鳳舒面前。
「替我穿上。」
抖動著身體,鳳舒嗓音嘶啞,這一刻竟將淡漠的隔離感詮釋得淋漓盡致。
宮漠盯著他的臉,看呆了。
於是,堂堂魔域昊天殿主,魔族最尊貴的君主,不可一世的魔君宮漠,真的繞到男子身後,為他穿衣繫帶。
而後把人狠狠摟進懷中,輕吻他的臉,呼吸炙熱而溫柔,嗓音模糊。
「對不起方才傷了你,本君明日便要外出,三年內不會回來。」
鳳舒猛地睜大眼,呼吸急促。他抬起雙手緊緊抱住宮漠,把頭埋進他懷中,哽咽抽搐著。
說不出的痛苦,比之方才差點死去還要難以接受。
「……嗯,我等你。」
宮漠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他的臉,道:「乖,下去吧。」
鳳舒離開,如傀儡人般舞轉著的女修退下。偌大的宮殿之內,只餘殿主一人。
宮漠坐在王座上,摸索著手指末處的魔雲指環,閉上眼,遮住眸中的激動狂喜。
「很快、很快便能見到您了,」嗓音低啞,壓抑無盡歲月的思念幾乎將情緒淹沒:「我好想您。」
兩年後。
魔域,玄天殿。
四大苑大比終是如期而至。
但凡百歲以內內門弟子均可報名參加,此次陣容極其龐大,超出往年甚巨。
原因無他,此次傳出確切消息,四大苑大比勝出者,進入魔域天外而非荒古戰場。歷年來均是後者,八大殿優勝弟子決一死戰,往來死傷無數無數天才喋血。
而前者所在處是魔域傳承密地,但凡進入者或多或少都能獲得機緣,若有幸得到傳承,定能一飛沖天!
唯一不變的是,密地決出的勝利者能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甚至可能成為各殿四大苑主!未來魔域八大殿主之一。
即是說此次四大苑大比,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機緣,豈能錯過。
早在幾個時辰前,無數道黑影從遠方疾駛而來,強悍氣息顯露無疑。
千峰萬山無數宗門,四面八方皆有人至,熱鬧非凡。
時辰到。
戰場空間在半空中撕開一道巨大的裂縫,門戶大開,直指蒼穹。
與此同時地面出現十處傳送陣,繁複冗雜的紋路交疊纏繞,空間之法深奧艱澀,連接戰場空間。
華光璀璨,祥瑞濤濤,恢弘鐘聲響徹天際,敲了九下,預示著苑比的開始。
人潮洶湧,黑壓壓的遍佈整片天空,爭先恐後擠進門戶之內。
第一聲鐘鳴敲響之時,玄天殿各處絕境之地先後爆出恐怖的魂力波動,驚動無數強者,趕至之時卻不見人影。
這些絕地有來無回,能把絕地作為歷練之所,聳人聽聞,古來只有驚世天才頭角崢嶸之輩,才能做到。
這一屆天才輩出,不少人聲名顯赫。
眾長老估計,此次四大苑爭鋒,必會超越以往。不出所料,無數修士慕名而來,甚至外圍族老散修不遠萬里趕至,只為在戰場觀台佔一席之地。
剛入內,無數人被戰場之浩瀚而忍不住驚呼出聲,無論看過多少次都抑制不住心潮澎湃。
據傳,恢弘無邊的位面空間劈出一角,封鎖九天十地煉為戰場,空間無垠無形若非毀天滅地的偉力不能破壞,最適宜的戰台。
眾人慨歎,如此大手筆也只有魔域至尊能做到,能進入魔域主宰親自煉製的空間之內,無限榮光。
此次報名者甚巨,提前一個月報名,鐘鳴之後即刻開始初戰,初戰分百場同時進行,二人戰,敗者退場。
四大苑分居四個方位,除西苑苑主外,各大苑主位於閣樓之上,有苑主坐鎮,天級洞天地級洞天的核心弟子居於樓閣之上,人聲鼎沸,氣焰極盛。
相較而言,西苑就有點不夠看了。
雖並沒太過冷清,但弟子情緒明顯有些低糜,百年來無人擠進前百名之列,相比而言差了太多。
他苑弟子來往之時有意無意的冷嘲熱諷,在座眾位師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反觀眾弟子,苦笑得酸楚。
比試已經開始,按劃分去往各自所在處等候。
書生、瘦猴、龐猛等人眸光凝重,站於前方沒動。他們的比試相對落在後頭,並不急,此刻時不時望向傳送陣方向,焦躁不安。
田白從人群中擠出來,看到書生後,左右觀望,有些失望。
「都已經開始了,齊木怎麼不在,龐大哥有見到他嗎?」
龐猛深呼吸,道:「沒有,一直沒出現,兄弟們四處去找了,沒找到,恐怕……他還沒來。」
書生轉身,面向另一側,問道:「敢問秦長老,小木真有報名?」
藍袍翩飛,身姿挺拔,此人較為平靜,一直以來並未開口。
秦休長身玉立,微微點頭:「四個月前他外出歷練月前曾回來過一次,我陪同他來西苑報名,親眼所見,不會有錯。在五十戰台,第十六場。」
若是初戰未及時趕到,視為對手不戰而勝。未到者取消資格。
突然,前方一元丹中期弟子回轉身,冷笑道:「齊木該不會臨陣退縮了吧,平時鬧成那樣有什麼用,關鍵時候還不是縮頭烏龜。」
龐猛當下就怒了,黑臉正要上前,被瘦猴拉住,使了使眼色,接著對那人對峙。
「老兄你是哪位?希望他來就直說,能別把嫉妒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他來不來關你屁事,沒事別瞎嚷嚷。」
「你!」那弟子強忍住怒氣:「……在下凌聽,曾與齊木有一劍之仇,此來只為一戰,一雪前恥。」
這名字有幾分熟悉,半晌,書生恍然,當即傳音,瘦猴瞭然。
當初初級歷練回來,齊木修為被封,有個腦殘修士硬把兄長之死怪罪到齊木身上,那一戰極為凶險後者出奇制勝後,被掐住脖子,當著眾人的面怒罵廢物都不如的人,就是凌聽。
「同為西苑弟子,硬要這時候起內訌,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
一人從人群中鑽出來,全身裹得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嗓音輕佻而隨意,對著凌聽繼續道:「這恥是雪不了了,就你現在這修為,木頭兩年前一拳便能擱倒上十個。」
聽見這聲音,秦休留意了一眼,冷冷地移開視線。
同是圍觀的,相比於秦休的淡定,暮鈺裹著這一身,著實不倫不類。
凌聽一驚,道:「此話當真?」
書生笑道:「現在的我,在兩年前的小木手中,至多不過兩個呼吸落敗,現在不知強到什麼程度,至少不會比兩年前差。」
書生元丹中期,瘦猴元丹中期離後期僅一步之遙,龐猛元丹初期,至於田白就差了點,引靈後期。
凌聽不過元丹中期,比之當年的確是下了一番苦工,若是和書生對上,卻勝算不大。天機門弟子,神出鬼沒,作為對手卻是極為難纏。
凌聽幾分動容,道:「在下不會輕易言敗,盛名之下無虛名,可他怎麼還沒來,棄之西苑於不顧,實在妄為西苑弟子。」
田白聽不下去了,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他沒來可能是又是耽擱了,哪這麼多廢話,西苑苑主還不是也沒來麼,你怎麼不說他!」
凌聽面上極為精彩,識相地閉了口。他覺得自己來搭話簡直是個錯誤,和當初齊木一樣,這裡的每個人都不好惹,連個小毛孩都伶牙俐齒,惹不起!
聽聞這話,暮鈺抬眸,既而深深望了眼空蕩蕩的閣樓,再次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時間一點點過去,比試繼續,依舊不見齊木蹤影,氣氛幾分壓抑。
突然,暮鈺咋舌:「雖說百歲以內才能來參賽,往年九十九歲修士都不會參與,這次竟然來了這麼多。」
手握著一枚拳頭大小的圓珠,瑩白光芒閃爍,身側一人恰好經過,柔光亮起,清晰的『九十九』,眾人湊過來一觀,正巧傳入方纔那人的耳朵裡。
剛比完冷峻面容走下的那位弟子,驀然一頓,黑了臉,吼道:「放屁,老子是虛歲!」
「……」
地級洞天與天級洞天交界處,有一處斷崖。橫亙千里,如開天巨刃從上而下劈開,將延綿山脈生生隔斷,雲霧繚繞不見樹木。
玄天殿名副其實的險地之一,從底部刮上來的風如陰風鬼泣能將十足落下的修士,剝成一具白骨,毒蟲遍地凶獸橫行,盤踞在潮濕峭壁之上幾乎與泥地融為一體,唯獨血色雙瞳如燈籠般在黑暗中分外扎眼,恐怖至極。
斷崖之下百里,寒氣籠罩,一道身影懸空而立。
若有人再次定會驚嚇不已——就在人影身側,鐵水澆鑄而成的魔蛇,渾身漆黑冰冷,魔霧瀰漫,鮮紅吐信伸長,距離那道身影僅半寸。
陡然間,齊木雙眸睜開,凌厲光芒一閃即逝,心跳聲突兀地在百里懸崖之下響起,落在寂靜之下凶物耳中,如同一聲悶雷轟然炸響。
森冷峭壁之下無數血紅色光芒閃現,凶物被驚動,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碎石滾落聲破空聲無數,巖壁的巨蛇張開血盆大嘴猛地向前竄過。
正要咬住的剎那,光影閃過,那道身影憑空消失。獵物無蹤,惹惱了底下凶物,剎那間恐怖怒吼聲震天動地,整片斷崖都在震動,簌簌作響,可怕之至。
耳邊風聲呼嘯,齊木一躍而上,身體輕盈躍入林木之上,驀然一驚,額上落下一地冷汗。
……時間過了,大比已經開始。
鐘鳴早已敲響,當時正處於難得的空靈之境,機不可失,忘我無視其他,多花了一刻鐘時間。
齊木加快速度,飛速往內殿趕去。
這兩年來,隨著地級洞天所在勢力的發展壯大,衝突日益加劇,好在人數眾多,實力超群,智囊的正確指導,短短兩年內,幾乎佔據地級四成疆域,叫人歎為觀止。
虛川早已去往天級洞天,至今未和齊木碰上,此人極為可怕,天賦超絕,同輩翹楚。
而道妖去往天級洞天之前,曾與齊木交手過一次,並未戰到最後,道妖便離開了,笑得意味深長地。
那次煤球恰好煉化石晶修復殘體,無法禦敵,不巧被傀儡手中的漆黑骨刀劈進沼澤地裡,事後花了半年時間才把體內摻著的泥沙清乾淨。
依煤球所言,死人骨頭也敢亂砍簡直嚇了死人眼,此仇不共戴天,不報簡直有辱神兵尊嚴!再見到那個死人,見一次打一次。
那股囂張勁就跟見了尊上裝死,待人一走立刻詐屍似的。
齊木差點失手把他扔進茅坑裡。
煤球只能短距離撕裂空間瞬移,其間距離太過遙遠,駕馭凶獸前往需要三個時辰,齊木速度極快,至少得一個時辰左右才能趕到。當即完全冷靜,速度陡漲。
戰場空間。
五十戰台已戰十場。
齊木還沒見蹤影,照著這個速度,至多半個時辰就輪到齊木了。若是到時仍不在,視為放棄。
一時間就連暮鈺神色都有些變了。
甚至各種餿主意起初,喬裝打扮人皮面具威逼利誘對手令其自動放棄等等,最後不得而終。
突然,書生道:「有誰是第五十戰台比試,在十六場之前?」
瘦猴一驚,恍然大悟。
現在最主要的是拖時間,初戰時,許多強者都喜歡一擊勝出,這樣下去很可能一刻鐘都不到。
即刻讓人詢問西苑弟子,是否有人符合要求,盡量拉長時間。
可惜,倒是有個在前面的,卻是第五場,已經過了。眾人哀歎。
凌聽聞言,轉身,半猶豫地開口:「在下第十五場,恰好在他前面一個。」
書生等人頓時一驚,眼睛亮了。
田白一改先前態度,衝過去拉住凌聽衣袖,滿臉討好:「大哥哥,你幫幫忙好不好,齊木一劍也不是有意的,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放在心上多不好,等他比試後讓你刺一刀好不好,要不,你現在刺我也行。」
暮鈺一聽,連同倆眼睛也捂上了,笑得直抽搐。
田白,銘紋峰首席弟子手中寶,誰敢動他一根汗毛,估計別想在魔域混了,通往陰間的路有多條。
好在凌聽心腸軟,耳根子又軟,幾句大哥哥叫到心坎上了,他當初搭話也是聽到了這句,恰好相隔一場,若這次齊木能贏,那麼下一場對手便是自己,正好一雪前恥。他的對手是個引靈境小子,戰勝無壓力。
又或者說,若是這些人寄希望於他,而他一擊滅對手縮短時間,那麼齊木若沒趕到,則會失去資格,不戰而敗。不也是一雪前恥的好機會?
半晌,凌聽歎氣,沉聲道:「好,我盡力。」